第19章 夜明珠14、人证物证
日夜交替，太阳升起。
一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几乎都是类似内容：日本大使馆昨晚遭窃，犯罪嫌疑人疑为外籍人士！
英租界，教会女校传达室。
前来拿报纸的陈雪冰看到这一新闻，疑惑，连院长嬷嬷叫她都没听到。
她身后的操场上，迈瑞修女正指挥工人们撤去昨晚慈善活动的所有东西。
日租界巡捕房外，晨7:17
一群记者早早的围在大门口，追着进出人员打听失窃案的进展，尤其对嫌疑人的身份兴趣盎然。
审讯室，柴田信一把同样内容的报纸放到方子杰面前，深表遗憾的说：
“这不是我们的本意，但事已至此，从昨晚算起的48小时，也就是明晚22：00前，我必须找回乾隆夜明珠或者找到你们直接的犯罪证据才能保住我大日本帝国的颜面！”
方子杰扫了报纸一眼，坦然的：“确实如此！”
柴田信一眯起眼问：“那么我再次问你，夜明珠现在在哪儿？”
方子杰耸耸肩说：“可惜，我还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柴田信一冷笑道：“很好！我对你和康浩确实不能做什么，但大名刘向东的小东子跟你们不一样，他没有外籍身份，让他开口的法子很多……”
正说着，高桥匆忙走进来。
柴田信一问：“怎么？”
高桥扫看方子杰一眼，低声说：“部长，请借一步说话！”
柴田信一跟着高桥快步走进办公室。
高桥边走边说：“照相机里的相片洗出来了！”
办公桌上铺着洗出来的相片，足有二十来张。
正在围观的警察、便衣一看到柴田信一到来，都让在一旁，神情沮丧。
柴田信一疑惑的拿起照片，一张张的看下来，脸色也骤变。
照片记录着昨天晚上方子杰、康浩、小东子在慈善募捐现场的重要瞬间。
时间回到昨晚9:21
英租界，教会女校操场。
方子杰、康浩、小东子跟所有人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座位上。
主席台麦克风前，陈雪冰做着司仪工作，言行得体：“……各位兄弟姐妹，感谢你们来参加美国基督教公理会举办的第七届慈善募捐现场，并为失学的孩子们奉献爱心！据统计今晚筹集到的善款已经超过前几界，谢谢大家！”
……
在众人的掌声中，院长嬷嬷正在略显激动的讲话：“……作为会长，我想为在座的兄弟姐妹介绍几位非常值得我们学习的教友，第一位就是杰克方先生！
……
小东子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拿着话筒，声泪俱下的说着：“……父母去世，我孤苦伶仃，本想跳河自杀……是方先生救了我，还要供我读书！他说他这么做都是遵照主的旨意，以后，我一定要像他一样做一名虔诚的信徒！”
这其中，方子杰、康浩无奈的看着小东子略显做做的表演。
好在院长嬷嬷等在场的人都只当没见过世面的小东子是在尽力表现。
唯有陈雪冰充满疑惑的偷偷看了方子杰一眼。
……
院长嬷嬷为方子杰与几名同在台上的教友佩戴十字架。
方子杰与院长嬷嬷握手时，为表尊重，特意用上两只手，配合他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怀疑他的善举就是他的灵魂，除了陈雪冰。
只是陈雪冰也没看到，当方子杰握住院长嬷嬷手的一刹那，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将院长嬷嬷手表的表把拔出来，将时间调回20多分钟，再用食指把表把按回去——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非常隐秘，用文字描述起来或许很长，但实际上只是瞬间的事，连半秒都不到。
院长嬷嬷和在场所有人一样都没有丝毫察觉。
康浩在下面一直用照相机记录着每一幕。
……
陈雪冰应邀帮康浩和方子杰、小东子、院长嬷嬷拍合影，完事后，把照相机还给康浩。
康浩把照相机放进怀里。
方子杰却又笑着说：“来，再帮我跟陈老师照一张！”
康浩笑着答应，从外衣兜里拿出另一部相机。
陈雪冰见康浩身上居然还有第二部相机，难掩诧异，不情愿的拉过小东子跟方子杰站在一起，说：“小东子，你也来！”假笑着低声问方子杰：“你真是基督徒？”
方子杰等着康浩给他们照相，在她耳边低笑道：“如果这世上有一百种信仰，我至少参加过九十九种！”
陈雪冰歪开上半身，愕然，讽刺道：“你就不怕遭报应？”
方子杰说：“怕，但至少这话不该你说！”毫不隐晦的反问：“你是基督徒，可你真的信吗？”指康浩手里的照相机又指她歪开的身体，意思是“你就打算这么照相吗？”
陈雪冰只得摆正身体重新面对康浩的镜头，同时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恨恨的讥讽说：“真希望你被人抓起来，一辈子也不放出来！”
方子杰笑眯眯的回道：“可惜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康浩给他们拍完照，方子杰接过照相机遮住其他人的视线塞进陈雪冰的兜里。
方子杰：“你先收着，回头我过来拿！”不等她拒绝，又说：“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陈雪冰眼见迈瑞修女看过来，生怕被误解，只得听之任之，赶紧去照顾其他教友。
忙碌间隙，她才突然意识到方子杰刚刚在话中夹带了什么。
“还有，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陈雪冰顿时耳根发热，远远的瞪视方子杰的侧影，恨恨的暗骂：“这混蛋就是个下流胚子，居然……”话虽如此，但还是不自觉的抬胳膊闻了自己一下，果然什么也没闻到：“……等等，我……刚刚，他是在调戏我？”后知后觉的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且是，是为了我兜里的这个照相机……哈哈，这可真是臭不要脸加不择手段的实体演绎呀！”
方子杰感觉到她从远处投来的怒视，不以为意的露出一个笑容。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