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明珠1、醉生梦死
深夜，市区英租界。
美国人开的名叫“美国酒吧”的酒吧，来往人物多为外国人，就连女人也是各国风情，让人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方子杰跟康浩喝着酒，分别搂着一个中国女人调情之余，碰杯。
康浩说：“……从现在开始，预祝老杨那帮人袖手旁观的度过每一天，胆战心惊的过好每一分钟！”
方子杰喝着酒笑了，在身边女人的嘴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他有种如愿以偿的感受：“这才是中国女人的味儿！”
他将小费塞在女人胸前，示意她和康浩身边的女人先离开。
方子杰笑着说：“说点事儿，待会儿去找你们！”
待两个女人离开，方子杰笑着给康浩倒酒：“其实我跟老杨老曹说的那些都是要地图的借口。实际上，乾隆夜明珠自打孙殿英拿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愿意出价购买它了！”
康浩一愣：“你联系了？”
方子杰笑说：“正在进行中！”
康浩见他并不是开玩笑，摇头说：“我们不能那么做！”
方子杰喝着酒，随意的问：“为什么不能？”
康浩郑重其事的说：“老杨他们送夜明珠不管什么理由，都是亡国奴卖国贼的表现！我们把它偷了再卖了，岂不更恶劣！”
方子杰根本不理会，笑呵呵的看着进门处。
那里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从外面兴冲冲的找进来。
方子杰向少年招手，并对康浩说：“放心吧，我也不想连累你和小东子跟我一块儿下地狱！”
少年过来，方子杰给他们作介绍：“康浩，小东子！小东子，康浩！”
小东子机灵的很，立刻高兴的向康浩抱拳说：“原来是浩哥，我早就想认识你了！”
康浩上下打量他说：“小东子，大名刘向东，那个被贩卖到欧洲，大闹劳工市场的小子！你比我想象中的还小啊！”
小东子说：“不小了，过了年就20啦！3年前要不是杰哥我差点死在欧洲，后来杰哥还把我送回来，这两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没想到还有机会跟着他干事。”看方子杰，又说：“杰哥，你让我打听的已经办妥了。”
方子杰笑着递给他一杯酒：“待会儿再说，来，咱三先干一杯！”搂着他的肩，看向不远处等着接客的几个女人：“小东子，喜欢哪个，我请客。”
小东子害羞，有些结巴的说：“我，我就算，算了吧！”
方子杰刚要逗他几句，那边酒吧老板已经拿着话筒招呼店里所有的客人，将气氛带到制高点。他面前的长桌上是一只爬向前方食饵的乌龟，再前方是一排盈满的酒杯。
美国店主一口美式英语，激情四射的说：“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听好了，乌龟吃食前谁喝的多谁就赢，赢的人今晚包括女人在内的所有消费全由小店请客！”
众人哄贺，兴奋不已，显然这个游戏是这家店的特色节目。
方子杰顿时来了兴致，不由分说推着小东子和康浩下了场。
在乌龟缓慢的爬行中，斗酒的人纷纷倒下，各种惨不忍睹，一片狼藉，唯有美国老板数钱数到手软。
又是一轮，康浩也宣布退出，方子杰和小东子还在坚持。
眼看乌龟就要吃到食饵，小东子功亏一篑，不等喝完就吐了。
康浩忙帮他捶背。
乌龟吃食后，方子杰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终于，店面打烊，美国店主指挥着店员们收拾热闹后的残局。
方子杰和康浩向他示意这就走，然后熏熏然的去拉睡在长椅上的小东子。
小东子却睡得跟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方子杰和康浩此刻也没什么力气，脚下一拌，相继坐到在地，互看之下，不禁一起笑出来。
康浩舌头不利索的说：“就算你说我啰嗦，我也要再问一次，这事稍有差池，你我的小命就玩完，说不准还会波及小东子，即便如此你也有信心？”
方子杰毫不犹豫的随口就说：“当然！”
康浩笑着说：“虽然我知道，你这种近乎病态的信心早晚会害了你，但现在我却很想听这句话！”
方子杰晕乎乎的说：“喂，你是不是跟我虚报年龄，不是27是72吧？怎么婆婆妈妈的跟我大哥有一拼！”
康浩醉笑：“你不是人精嘛，怎么现在才发现！”
“昨天我梦见以前的事了，整个欧洲都是咱们的涉猎场，大舞台，不管是亡命的日子，还是醉生梦死的时候，都了无牵挂！”方子杰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光里面不知是谁剩下来的残酒，咂了咂嘴说。
康浩随口问：“你现在有牵挂了？”
方子杰不回答，嘿嘿笑着说：“喂，你说咱俩到现在还没死是不是个奇迹？要是没遇见老曹的话会怎么样？”
康浩醉笑出来：“要么是彻底的亡命徒，要么也可能衣锦还乡，但肯定不是自己了！”
迷糊中，他和方子杰一起看到美国店主叉腰站在他们面前，摇着头。
美国店主招呼几个本地店员，用不流利的中文说：“这三人自己走不了，送他们去旁边的巴黎酒店！”见店员们连拖带拽的扶着三只醉猫走向门口，又想起什么，大声嘱咐：“别忘了要小费。”
（本节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