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绝命夜袭

    “大人，计划起作用了！”

    新河北岸，孙志勇笑嘻嘻地跑回来，向祝灏报告着最新的消息。趁着太阳下山前最后一点儿余晖，侦察兵向他汇报，刚刚在上游五里处做渡河准备的法军全都被招了回去，渡河用的船也拉回了原来的渡口。

    “喔？”听到这个消息，祝灏精神一振。看来法军统帅米乐已经被自己写的信气得跳脚大骂了吧，否则也不会放弃战略计划，回过头来硬攻自己的阵地。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也许现在对方主将在气头上，还会按照自己信上羞辱他的话面对面发起进攻。但万一哪个时候他想通了，亦或者身边哪个参谋把他给说通了，说不定他又会改变策略，绕过阵地攻击北宁城或者自己侧翼呢。

    总之不管哪种情况发生，未雨绸缪总归是好的，今晚的夜袭必须如期进行。

    ……

    为了准备今晚的夜袭，祝灏抽调了自己军中最精锐的尖刀连，其中几乎所有战士都是参加过抗震救灾的老兵，他们也是训练最为积极的一个连队。

    黑狗娃是尖刀连的连长，他表情木讷，但眼光中一直闪耀着坚定和果敢的光芒。祝灏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走到另一名叫小飞的战士面前，祝灏却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实在是这小子的娃娃脸实在太讨喜，平时总被战友们打趣。

    和每一位战士握完手，祝灏脸色转而变得郑重起来，他端起一碗酒，朗声道：“兄弟们，祝你们胜利，干！”

    “干！”

    喝完壮行酒，尖刀连所有战士都陷入了沉默。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嘴里绑上了一根布条，只借着月光下隐约可以看见的手势作为交流。

    新河只是红河的一条小支流，水面仅不足百米宽，尖刀连一人一桨很快就划到了对岸。此时正值四更天，即凌晨两点左右，正是夜幕最深的时候，也是人类最为困顿的时候。

    所以，当尖刀连抵近到法军炮兵营外围，竟然发现那些驻守营地的法军都没有派出暗哨。当然，也许法国人觉得自己有进攻方的优势，一点儿也没有多余的担心。

    黑狗娃竖起两根手指，然后来回转动了几圈，意思是大家向自己靠拢。待他大致看清尖刀连的战士们都基本到齐，随后他手掌向上，朝着炮兵营地的方向一挥。得到指令后，战士们全都随着他一步一步匍匐着朝前爬动。

    但是，当他们快要接近营地不到十丈的时候，靠在大炮上休息的一名法军士兵突然惊醒过来，警惕地看向尖刀连的方向，嘴里叽里呱啦叫喊些听不懂的鸟语。

    黑狗娃心中猛地一沉，看来他们是被敌人给发现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改偷袭为强攻。他迅速起身，拨开布条大喊道：“兄弟们，冲啊！”

    “砰砰砰……”枪声如炒豆子般响起，打破了夜的平静，也惊醒了那些睡着的敌人。

    尖刀连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们没有人数的优势，还有被敌方援兵围困的风险。所以，他们必须在敌人集结起来之前，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炸掉炮营立马逃跑。

    但面前的敌人同样也是一支精锐，仅仅一分钟不到，他们就反应过来，并借着大炮和一些木箱作为掩体对尖刀连进行反击。

    眼见推进越来越困难，黑狗娃拔下腰间捆着的手榴弹拉开引线，喊道：“扔手雷！”

    “轰隆！”手榴弹爆炸的火光极为耀眼，里面装填的铁钉碎片在空中飞舞，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本就处于精神状态还未完全恢复的法军，一时之间又被上百颗手雷给炸得晕头转向，当即抵抗的火力强度出现了短暂的真空。

    “冲啊！”黑狗娃瞅准机会，和战士们趁机发起冲锋，他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夜空。

    近了，更近了，终于，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已经冲破了法军的防线，冲进了炮兵阵地中。

    “踏踏踏…”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红灿灿的火蛇划破空气扫中跑在前面那几名战士的身上，将他们瞬间打倒在地。黑狗娃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身边的小飞，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他自己却被子弹穿透了胸腔，满口吐着血沫子，眼见活不成了。

    “连长！”小飞声嘶力竭哭喊着，他的眼泪在火光中不停闪烁。

    “我日你妈！”收起泪水，小飞操起步枪来回灵活地躲过火蛇的鞭挞。三丈、两丈、一丈，终于他抵近了敌人的机枪堡垒，将枪中的子弹全都倾斜在了那两名惊愕地张着嘴的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