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乌娜的身世,夜审项冲
如果是这样,那林云一定要调查清楚,再向皇上汇报此事。
李贞不光了解朝廷,更对他林云的底细一清二楚,如果投靠楚江王,躲在幕后出谋划策,那不但皇上难受,林云也会非常被动。
估计皇上也是不清楚李贞和楚江王的私下关系,不然肯定不会放他离京。
“卑职遵命!”
郑有利转身就走。
他一路来到大狱,在两名狱卒的带领下,终于来到收押项冲的牢房。
自从项冲上次被林云当中抓捕,项冲就像丢了魂一样,整天担惊受怕不说,身体也渐渐垮了。
郑有利站在牢房外,隔着木栅栏,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项冲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前,浑身脏兮兮,双手抓着木栅栏哀求道:“郑先生,求求你能替小老向林中堂美言几句,小老毕竟是五王爷的心腹,只要他愿意放小老一条生路,小老一定言听计从!”
郑有利冷笑道:“项冲,事到如今,你还提什么五王爷?实话告诉你,你朝朝暮暮的五王爷已经被皇上削了王位,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了!他自身都难保了,就别指望他能救你了!不过,你是个聪明人,只要乖乖配合,我家十四爷肯定会给你机会的!”
项冲整个人都傻了,质疑道:“不可能!五王爷乃是先帝册封的亲王世袭罔替,皇上绝不会这么做!”
“诶!算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随即,郑有利看向一边的狱卒,说道:“将牢门打开,我要带他回王府!”
两名狱卒不敢犹豫,连忙打开牢门,将项冲推了出来。
之后,郑有利背着手,率先走出大狱,而项冲手脚还戴着镣铐,只能一路小跑在后面跟着。
这时,项冲追上前,喘着粗气说道:“郑先生,你…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五王爷真的被办了?”
郑有利玩味一笑:“当然!你项冲不是号称国士院最聪明的谋士吗?可别说你没有预料到这一天!”
项冲长叹一声,一双老眼充满了落寞与不甘。
他当初选择追随五王爷,除了报答救命之恩外,也是想借五王爷的身份,实现自己的抱负,只是后来林云的横空出世,让五王爷多年的韬光养晦彻底失败,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项冲心里很清楚,五王爷走极端,就是从崔明冲暗杀他的一刻开始。
项冲曾不止一次劝五王爷要冷静,甚至这次发动对牛背村的突袭,项冲也坚决反对。
可偏偏五王爷鬼迷心窍,在形势尚未明朗之时出手,不但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更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项冲抱拳道:“多谢郑先生的提醒!”
对面项冲的有意讨好,郑有利心知肚明,却懒得多说什么,这些国士院的谋士可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个个看似弱不禁风,却一肚子坏水。
很快,二人来到王府书房。
郑有利抱拳道:“十四爷,卑职已经将项冲带过来了,就在门外呢!”
林云正在油灯下,翻阅林家军中高层将领的名册。
自从那天得知了林弗陵的事迹,林云就盯上他了。
虽然还没见到他本人,但通过他的过往经历看来,绝对是一名实力彪悍的将领。
带领三千人的铁骑,就敢去追剿磐达族三万人,而且还一路势如破竹,打入白狼山腹地,生擒了磐达族的众多贵族。
不过,让林云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三夫人乌娜居然也是在那场战役中被捉回来的。
而她居然是磐达族大汗乌托瓦的小女儿。
可以说,他现在的心情无比复杂。
因为皇上之前对他试探,说的那些担忧的话全部成真了。
自己娶了磐达族大汗的女儿,在大端神朝可是相当的敏感。
一旦被自己那些政敌得知了此事,必定会大做文章。
这时,郑有利见林云愣愣出神,低声道:“十四爷…”
林云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将手中名册合上,说道:“项冲来了?带他进来!”
“是!”
郑有利转身就走,双眼却深深看了眼桌上的名册。
在他心里,这个主子向来向来运筹帷幄,但他刚刚分明看到了林云眼中带着浓浓的忧虑。
“哗啦…哗啦!”
门口传来一阵阵锁链拖地的声音,项冲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当看到林云坐在书案前,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小老…诚惶诚恐,给中堂大人磕头赔罪了!”
林云嘴角上瞧,玩味道:“项先生可是国士院的谋士,更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为何如此没有傲骨?就不怕被天下读书人戳你脊梁吗?”
项冲浑身一颤,内心惊叹林云的厉害,一句话就戳中他的软肋了。
读书人在大端神朝地位极高,只要能成为秀才,不但能免除差徭,就算见了官员也可以免下跪礼。
而林云还没等开口,这项冲就直接跪地磕头,着实让林云有些失望。
如此贪生怕死之人,绝对不堪大用。
项冲猛然直起腰,抱拳道:“林中堂乃是国之栋梁,又是皇上身边的左膀右臂,别说让小老下跪磕头,就是要小老这条命,小老也心甘情愿!”
林云轻笑道:“真不愧是国士院最聪明的谋士!不过,光有小聪明还不足以打动本官!项先生应该也听说了,你背后的主子李贞已经倒了!所以,你最好能认清现实,莫要给本官杀你的机会!”
项冲被吓得不轻,但沉吟片刻,又抱拳道:“中堂大人言之有理,但如果真想要小老的命,根本没必要单独召见小老!所以,中堂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说,小老愿效犬马之劳!”
林云这才心满意足,说道:“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有利,赐座!”
项冲内心暗喜,自己果然猜对了,连忙站起身。
郑有利在一边搬来一个凳子放在书案前。
项冲抱拳道:“谢中堂大人!”
之后,他才坐在凳子上。
凳子没有靠背,只能坐着,而椅子才是真正招待客人用的。
可见郑有利的心有多细,他知道自己主子是想驯服他,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