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如实相告
回去的路上，柯南的精神头基本恢复了过来，同陆仁讲起昨天晚上那起校内灵异事件。
“事件基本上是解决了。就是有一滩水渍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在场的那几位都不承认。导致小兰现在一直疑神疑鬼的。下周她值日的时候，我还得跟过去陪着她。”柯南趴在栏杆上，注视着远处的海平面。
来时这艘小渔船算上船长一共载了十个人，去时少了三个。倒不是那三人全噶了，而是他们还在那研究陆仁让给他们的绝佳渔点。船长对此也见怪不怪，钓鱼佬都是这样。
陆仁站在柯南身边，他习惯性摸了摸兜，给柯南灰原一人分了一块果糖。至于五百字三人，他们此时正和博士一起站在另一边栏杆处。
现在船上也没什么外人，陆仁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可是她的男朋友。”
“这倒是无所谓。”柯南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阵，还是选择说出心里话，“新出医生回到高中继续当校医了。你的那位队友……”
“她也离开东京了。具体在哪我不清楚。另外我要纠正一点。她不是我的队友。”陆仁伸手rua着灰原的脑袋，“从始至终我的队友只有小哀。额，不对。还有北岛、君惠、红子。”
灰原拍开陆仁放在她头顶的手，把头扭到一边。
柯南心有余悸收回视线，心想陆仁是真敢说，他但凡嘴里冒出个男性队友，灰原都不至于生气。
“我最近有点忙，趁现在有功夫就聊一聊吧。有些东西可能不止你不知道，小哀也不清楚。现在就一并和你们讲了吧。”
嗯？
听到这话，灰原瞬间转过头来，并朝陆仁那又走了两步，靠得更近了些。柯南亦是如此。
“我只说我能说的。一会讲完之后，要是有什么我没有提及，你们又想知道的信息，可以问。但我不保证一定回答。”
“嗯。”
“我的真名就叫陆仁，神州人。两年前来东京这边工作。我的父亲陆执韬，遗传学博士。母亲叶敏，病理学博士。他们同样都是神州人。不过他们二位前段时间一同离开了人世。官方给出的原因是遭遇突发泥石流，具体是不是那就不清楚了。这件事当时上过报纸，你们要查的话，很容易就能查到。”
此时灰原柯南已经双双色变。
陆仁接着道：“这个时间很好查。我记得就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前不久，就是兰参加空手道大赛那一次。再往前倒上十天半个月吧。具体时间我反正是记不清了。你们也知道，我对时间不敏感。”
“没，没事。不碍事。”
“然后就是游乐园事件，你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这件事我倒是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并没有参与其中。因为那是gin的任务。不过当我接到兰的电话，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
“什么？不是因为我后续不慎暴露了？”
开局就掉马。柯南觉得这实在有些难顶。亏他那会还天天演来演去，现在想想都觉得丢脸。
“不是。一开始我就知道。至于原因的话……”陆仁一手一个，伸手rua着二人的脑袋，“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吃过那个药。”
“！！！”
感受着这久违的柔顺触感，陆仁不禁有些感慨，自从柯南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掉马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更有距离感了些。他也就很少再像现在这样揉柯南脑袋。
更别说后来他掉马暴露组织干部的身份，那都不是揉不揉脑袋的事。从那时起，陆仁就发现只要他一靠近柯南，后者的身体就会下意识绷紧处于戒备状态。
不得不说也是有点遗憾。
“仁哥你吃了那个药，那你怎么……”灰原神色迟疑。
“这个啊。可能和我喝了大量的酒有关系吧。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全都是酒瓶。只能说我的身体是真的耐造。一般人别说吃那个药，光喝那么多酒，都要酒精中毒而死。”
柯南：“你那会是为了寻死。”
“没错。说起来也难以置信，像我这样的人，会因为双亲的离世而悲痛到选择自杀。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我死过一次，又活了过来。”
陆仁松开手，把胳膊架在栏杆上，“我其实很想这样和你们说，过去的我不是我，重生之后的我才是我。可惜没什么用。这种话说了你们也不会信。”
二人沉默。
“而且就算你们选择相信。他们也不会相信。无路可退，无处可去的我却偏偏想给自己找一条退路。这种事还真是有够讽刺。只是退出是不可能退出的，他们对待叛徒的做法只有一个。”
“不巧的是，当我死过一次之后，我就不想死了。我开始变得无比惜命。所以我修改了下自己的计划。既然无法退出，那就彻底摧毁它。”
柯南沉默片刻，低声道：“你父母的死因，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估计是。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自以为是的蠢货。你别打岔，让我说完。”陆仁轻敲了下柯南脑袋。
“我其实一开始是有考虑过和你解释清楚的。只是怎么说呢，那会的你情绪太过激动，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话。如果那会我向你表明我的身份，只会招来毫无必要的攻击和指责。这一点小哀应该挺有发言权的。”
灰原冷着脸点了点头。
“你那个组织的性质在那摆着，总不能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吧。”
“对，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所以我那会也是想着，等和你相处一段时间，打下一定信任基础后，再和你说这些事。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想法也变了。因为在我看来，你在遇到和他们有关的事情时，你的行为举止都不算是莽撞，而是一心寻死。”
柯南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是不可能选择一个莽夫作为自己队友的。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再往后的话，我遇到了小哀。这件事我是不清楚小哀有没有和你讲。”
“没有，我没和他说过。”灰原立即回道。
“行，那我来讲。其实是我救下了变小后的灰原，那会的她可是要比你难对付多了，紧张兮兮的，还想过自杀。”
灰原掐了下陆仁胳膊，“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好好好，跳过这一段。总之就是在我初步取得了她的信任之后，我让她去博士家待着。一是住我那不太方便。二是我想让她帮我探一探你的口风。看看你有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
怀疑过，但怀疑的方向彻底跑偏了。
“再然后就到了满月码头那天。vermouth揭穿了我的身份，并放走了你。她当时是不是这么和你说的：‘我不会动手杀你，因为这是glen的旨意。’”
柯南闷闷道：“意思差不多。”
“那她这就是在坑我了。她不对你动手根本不是我的意思。你还记得几年前你和兰去纽约旅行的时候，救下过一位银发杀人魔么？”
“你的意思是……”柯南一点就通，“她是当时的那位杀人魔？”
“对。所以我猜测她对你俩的情感挺复杂的。我那会也是借机一试，看看你能不能全胳膊全腿的回来。如果能，那我就有她的把柄了。如果不能……”陆仁拍了拍柯南肩膀，“我会替你照顾好小兰的。”
“咳。”
柯南尚未出声，灰原就率先咳嗽一声，她看向陆仁不满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抱歉，抱歉。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作为补偿，我再额外告诉你一些消息吧。日卖电视台新来的那名美女记者，她是我的手下。”
“水无怜奈？”
“没错。”
“行，那我以后注意点。”
“那倒不用，因为她是你们这边的人。她是一名cia。不过我不建议你直接找上门去。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是装作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我这已经暴露。我也不想和她交待什么。原因和先前一样。”
“嗯。我答应你。”
“后续应该还会出现一个金毛黑皮的小帅哥，他叫安室透。这个人你也不用怕。他的身份更干净，是公安系统中的一员。不过这个你也要演戏，要假装不知道他的身份。原因和上面一样。”
“……”过了好一阵，柯南方才消化陆仁所给的信息，他抬头看向陆仁，神情复杂难明，“我现在是不是该庆幸你站在我这一边。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全军覆没了。”
“或许？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除了这些之外，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很早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基地大门朝哪开。”
呵呵。你看他相信么？骗鬼了。
柯南此时突然和贝尔摩德产生了一丝共鸣。码头那会时，贝尔摩德曾坦言自己十分忌惮甚至害怕格兰菲迪。那会柯南还不是十分理解，在他看来，能一人压制住朱蒂，戏耍赤井秀一的贝尔摩德已经足够强大。她还会怕格兰菲迪？
略占下风有一定可能，但也不知道怕吧？
那会的柯南更倾向于贝尔摩德是在恭维陆仁。毕竟花花轿子众人抬。
可现在看来，柯南开始觉得贝尔摩德当初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真心话。
某些人光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显得足够的不合理。尤其是这个人还强的变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