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是最好的了
“多谢老板夸赞。”苏锦华替顾岩安谢过老板。
许是苏锦华态度谦和又礼貌,店家老板心情不错高兴,专门压低声音道:“那小偷是城里出了名的手脚不干净,不仅劫财还劫色,会点三脚猫功夫,得手后东躲西藏一直抓不到,现在可算是抓住了。”
“原来如此。”苏锦华一脸了然,再次道谢后,心中对顾岩安又多了几分好感。
看来自进城时他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尤其是那句提醒她关窗。
她本就心思细腻,这句无关紧要的提醒,他是不会突然说出来的。
收起思绪,苏锦华看了眼怀中的袍子,看来只能带回去了。
她收拾好包袱,看到柜子上的红糖,还恍惚了一下。
把红糖一并塞进去,这才准备离开。
临走时店家老板还赠送了一包干粮,说是感谢顾侠士之举。
顾岩安的他送了,也想送她一包,聊表谢意。
苏锦华谢过,带上干粮出发。
一匹马,一个人,若是再执一剑,苏锦华突然有种她也是侠女,闯天下的感觉。
可惜时间紧,虽然刚安抚好顾岩安,她还是怕侯府出现变故,只得快马加鞭赶回侯府。
相比苏锦华,赶路虽然累了些,但停下来时,看着山河美景,心中恣意爽快。
越发觉得心胸宽广,上辈子困在沈家,一直无缘去看看大好山河,这一次也算是小小的如愿了。
而对比苏锦华,苏子悠的日子可谓是十分不好过。
“不洗衣服在这里磨蹭什么!这些衣服都摞成山了,你眼里没活看不见还是怎么着!”
沈氏怒气冲冲的过来,把抱在怀里的木盆摔到苏子悠面前,一脸恶狠狠的道。
苏子悠看着冻的发红的手,眼里怒意升腾。
“婆母,我才挖完菜根,您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你看我的手。”
苏子悠摊开自己的双手,原本娇嫩白皙的手,自嫁进来就要干重活累活,早就磋磨的起了好几个水泡。
容氏冷笑一声:“怎么?干这么点活就受不了了?你不干也成,我也不敢使唤苏家小姐了。”
“但你也知道,家里三口人,生活过的节俭,你不干活哪来的饭吃?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不吃饭,把我的饭给你?!”
沈氏的话刻薄难听,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扎进苏子悠的耳朵。
又是这些话!苏子悠已经受够了,恨不得现在就把木盆掀翻!这衣服她不想洗了!
见苏子悠苍白着脸,紧咬着唇,沈氏冷哼一声。
“子悠啊,不是婆母让你干这些,但你也看到了,沈家如今就是这样的,我不每天也要干这些活。”
“难不成你让如珺也干这些?那他不用考取功名了,天天做饭洗衣下地种田?”
苏子悠下意识摇摇头,她还要靠着沈如珺考取功名,当了状元郎,等着封她为浩命夫人呢。
“我知道了婆母,我这就洗。”
“这才对,这才是我们沈家的好儿媳。”
沈氏皮笑肉不笑的道,擦了擦手,去灶房做饭去了。
初秋的水冷的侵入骨髓,在这么冻下去,迟早要冻出冻疮。
好不容易洗完衣服,挂衣服时,苏子悠不仅想,上一世的苏锦华也是这样吗?天天被沈氏磋磨?
想到沈氏言语尖酸刻薄的骂苏锦华,她心里突然没那么难过了。
把衣服晾好,苏子悠赶忙回了屋子,拿出药膏,小心翼翼的扣下一点敷在手上。
这些药膏是最便宜的,以前在苏府的时候,也用的上不错的药膏,可她每天被矜贵养着。
怎么可能会冻出冻疮!一般这种药她都赏给了下人。
可如今,自己只能用着最便宜的,还要小心翼翼的只能涂一点。
苏子悠想着想着,不禁伤怀起来。
而沈氏的声音又从灶房传来。
“你快过来一下!哎哟我的头有点疼,这饭你来做吧!”
苏子悠目光一沉,气的牙痒痒,在生气也只能过去。
沈氏一副头疼的样子,揉着眉心。
“哎哟,我看这是要变天,做完饭你把衣服收到屋子里,别让雨淋了。”
“婆母,我看这天还好好的,怎么会下雨?”
苏子悠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沈氏眼中立马不满起来。
“我说的话还能有假?这天变不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个千金小姐当然分辨不出来。”
苏子悠切着菜的手顿了顿,恨不得把这把刀插在沈氏头上,堵上她那张唠叨不休的嘴。
可沈氏就是没眼力见,依旧喋喋不休的训斥。
就在苏子悠要发火时,沈如珺回来了。
“娘?子悠?”
两人听到声音,自灶房出来,沈氏一脸笑吟吟的走过去,接过宝贝儿子的伞。
“如珺累着了吧,今天和同窗温书温的怎么样?”
这也是苏子悠关心的,只要沈如珺安心念书,考上状元郎,她就是诰命夫人,还怕沈氏这个老曹婆!
到时候整个状元府都是她说了算!
见她们殷切的目光看过来,沈如珺笑着道:“还不错,而且也读懂了一篇文章,受益颇深。”
两人松口气。
“娘我好饿,饭做好了吗?”
“马上,马上!你赶紧去做饭!光顾着说话饭都忘做了是吧!”
沈氏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赶走苏子悠。
苏子悠气的胸口一痛,实在忍不了想骂的时候。
沈氏已经带着沈如珺去正屋了。
回到伙房,苏子悠叮叮当当的回去做饭。
一顿饭做饭,粗糙豁口的碗和盘子,摆在了破旧的木桌上。
菜也是寻常的青菜,只有一道还算荤菜,那肉打成沫子混在汤里了。
苏子悠坐下,默默的啃着窝窝头,不禁回想在苏府的时候。
虽说苏府不是大门大户,但饭菜最起码的标配也是六个菜,三荤两素加一道肉汤。
而不是野菜炒野菜,根本没什么肉的肉沫青菜汤。
苏子悠越想脸色越难看。
沈氏和沈如珺说着话,也注意到了苏子悠的脸色。
“怎么了子悠?”沈如珺问道。
“吃着饭呢,这是怎么了?这菜确实比不得苏府,但在平日里已经算好的了。”沈氏故意的带着点关心的问道。
说完,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你没嫁进来之前,都是一个菜的,是我心疼你,又加了道荤菜,子悠我知道你委屈,但这是我和如珺给你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