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他……真的在帮她!
林逃逃都被自己心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由的低头看向脚边的小白,只见往日鲜少生气的小白,竟微微有龇牙之势。
锋利的犬齿带着微光,好似一把嗜血的匕首一般,只待时机就会撕碎银杏的脖颈。
出神间,头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温柔的声音提醒道:“小友?还不快开鼎看看,这炉丹药的成色如何?”
“啊!对!”林逃逃猛然回神。
然而眼角余光也没有放过老银杏脸上一闪而过的那抹挑衅和得意。
果然是成了精的东西。
化形化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至于内里是什么颜色,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不过……人家帮了她,这是不得不承认的。
那她……自当给以回报了。
反正,里外里于她而言,可都是好事!
帮了老银杏,既还了人家帮她的人情。
肯定还能解封天道老儿给她设下的那道禁锢。
师傅说过,损人损己之事,千万别干。
损己利人之事,更是打死都不能干。
那损人利己之事嘛……就要看损的是谁,利己多少再下定论。
这利人利己的事呢……就要抢着干。
所以说嘛,眼下这利人又利己的事,她自然是不能不干的。
待到炉鼎冷却,她手指轻轻一勾,鼎盖飞起。
手指再一勾,四枚全身通红如烈日般耀眼的丹药从中飞出,落入手心。
看着手里的四枚丹丸,眼角余光却没放过身旁少年的反应。
他……居然毫无波澜!
这也太奇怪了!
要知道,这可是能抵挡雷劫的生肌丸!而且自己这一炉出四枚的独门秘法,就是在上一世时,也是足以经验全世界的存在!
偏偏这老银杏见了,非但没有半点惊讶,甚至还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
难不成……他真的是那种天塌了,都无所谓的性子?
又或者……他早就知道自己能一炉出四枚丹药!
怎么可能呢?
除非……他在自己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前就已经认识自己!!
林逃逃越想越后怕,后背竟生出一股寒意。
毕竟,她可是魂穿!用的是新身体!
在她进入这具身体之前就认识她的……除了天道老儿还有谁?
脑海里,半仙二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所以才敢以仙字自居?所以……早就该来的雷劫迟迟未到?
不对!
如果老银杏是天道老儿幻化,那他方才为什么要帮自己?
一心想要弄死她的天道老儿,只怕是找不到弄死她的机会。又怎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的帮自己一把呢?
可是……除了天道老儿,还能有谁在她进入这具身体以前就认识她呢?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
等等!
方才老银杏帮她时所使的灵力……她好似在哪里感受到过!
也就是说,老银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帮她了!
想到这里,林逃逃已经是一身冷汗。
因为她清晰的记起,上次自己突破,险些经脉尽毁时,帮她护住经脉和丹田的是两股完全不同的灵力!
如果说老银杏在她来到这里前就认识她,那不就说明,另一个帮了她的人也如老银杏一样?
更可怕的是,自己和老银杏相处这么久,老银杏都从没露出一丝马脚!
你想啊!什么人会认识你,却又不同你相认呢?
这种情况自然只有两种!一,自己讨厌的人。二,讨厌自己的人!
无论是哪一种,于她而言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定了定心神,不敢再往深处想。
刚回过神来,就听老银杏温柔的声音道:“恭喜小友,喜获丹药四枚。”
林逃逃抬头看向那张如阳光般温暖的面庞,甜甜笑道:“你……不好奇我为洗么能一炉炼出四枚丹药?”
既然隔着窗户纸看不清那一头,那她索性就挑破窗户纸好了。
“小友真会说话。”少年的手,如阳光一般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顶。
他的声音,就如同夏日里微风,给人以舒适和轻柔。
“这世间秘法秘术不乏其数。想我一根木头都能幻化人形,四枚丹药,又有何奇怪的呢。”
林逃逃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她摊开手心,兴起的高度,几乎要到他眼前。
“你,几道它是什么丹药吧?”
她还就不信今儿捅不开这层窗户纸。
只要他眼底有别样的神情,这事也就容易多了。
她眼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老银杏,就想从他眼底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
结果……没有!
老银杏那双金色的眸子里,什么神情都没有!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更没有心生贪恋。
那双眸子平静得就如同一潭死水,还是一潭没有生命的死水!
她的手被推了回来。
“生肌丸。可以让肌肤瞬间再生,且只需一丸,就能让人在一个时辰内,肌肤数次再生。也正是因其超强的再生能力,被用于抵御雷劫之用。”
林逃逃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知道这是生肌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明明知道却毫无贪恋!
要知道,即便是在上一世,仅一枚生肌丸落世,便足以让人以死相博,何况此时柔弱的她手里的是四枚生肌丸!
这一刻,活了两辈子的她,都陷入了迷茫当中。
此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银杏树妖,到底是谁?
她几乎把两辈子所有认识的人都翻出来想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答案。
行!一招不行是吧?那就再来一招!
她拿出一枚,递到少年眼前。
“它,送你了。”
就算是个城府再深的千年老妖,也不可能对送到嘴里的肉毫无反应的。
今儿她倒要看看,面前这棵老木头的真面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谁曾想,他再次把她的手推了回来。
而且他还笑着说:“谢谢好意。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雷劫!你过不去!”她都知道的事,他本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明知雷劫一至就是死期,为何他还能不为所动呢?
少年蹲下身来,目光与她平齐。
白皙而泛着微微金光的手,轻挑过她发髻上的银铃,仿佛春风拂过般,发出一阵叮铃铃的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