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天大的秘密
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也从维宁柏尔那里好好地学了一课。
这是他第一次系统地了解了魔法阵的功用。魔法阵当然不止有空间魔法阵，事实上12系魔法都有着各自的魔法阵，功用也各不相同。各系魔法阵有相当严苛的绘制工艺，不需要咒语，但是初绘制时需要大量法力融入，所以不是本系别的魔法师是无法绘制的，仿画出一模一样法阵的也不会起效果，但是一旦绘制完成，它就会源源不断地自行吸纳天地间的魔法元素来自我增持威力，攻击型魔法阵只要达到触发条件就会不间断攻击，辅助型魔法阵则可以向其他任意系魔法师提供辅助。空间魔法阵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应用型魔法阵，只能由空间系魔法师来绘制，一旦绘制成功，就连普通人都可以使用，不过需要有空间系魔法师为之注入契力，也就是起到钥匙作用的少量法力注入，便可以完成远距离穿行。
眼下幻术师同盟在各国的分部，大都设有空间魔法阵，方便同盟内的人们往来各地。正因有此便利，维宁柏尔才敢说塔克·休导师说话间就能跨越几千迈恩距离从月国直接到达天丰城。
与空间之门的运转机理有所区别的是，空间魔法阵传送的个体，与其自身蕴含的能量没有关系，只看传送的距离远近。一个普通人或者一位像塔克·休这样的身体里蕴藏着难以估量的能量的大魔导师，使用空间魔法阵传送时消耗的魔法力是没什么区别的。只不过当距离特别远时，魔法能量消耗也越大。魔法阵可以自动抽取传送者自身的任意系别的魔法能量甚至斗气来支撑其运转，完成远距离传送。正因如此，任何魔法师连续多次远距离穿越空间魔法阵的话，魔法师自身的法力消耗也会很大，所以不是特别着急的情况，这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妙。
维宁柏尔稍带着解释了一下，魔法卷轴事实上也是一种魔法阵，只不过它不是图形阵，而是文字符号阵。
杨少峰特地请教了一下魔法卷轴上的文字究竟是什么文，为何他完全看不懂。可惜这个问题维宁柏尔也答不上来。
他只能告诉杨少峰，整个逐月大陆上估计也不会有人能认识这种文字。魔法卷轴的制作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而是通过特殊的魔法工艺炼制的，一旦炼制成功，那些谁也不认得的文字就自然而然出现在卷轴中了。如果仿着那些字写卷轴，是无法成功的。
杨少峰想着那些卷轴中的文字不禁出神。他原本以为只要掌握了那些文字，就能自己手写卷轴，当然他也明白，能量守恒定律在这个魔法世界里也同样适用，像写作文一样写一堆文字是不可能凭空产生巨大的威力的，所以他猜想应该是书写那些神奇的文字时，它们会自动抽取魔法师体内的魔法力，从而实现力量的封存。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这样的。他手里的卷轴全都是奥森托的那位至交好友望星伯爵赠送的，系别如此之多，定然不是望星伯爵自己做的，很可能也是出高价从其他魔法师手中购置的。不知道那位望星伯爵自己会不会一两种卷轴工艺，会不会看在奥森托的面儿上教他制作方法。
有机会，他也想以拜访老师的好友的名义，却见见那位望星伯爵。当然，如果小姐真的为他申请到一块采邑，他就有更充分的理由去找望星伯爵了。
突然他一抬头，对视着面前维宁柏尔的双眼，心中不由一亮，找望星伯爵干什么，眼前这就不是一位大师级的人物吗。
“那个……师兄，您是不是也会制作魔法卷轴的工艺，比如空间系的，或者声系的？”
“会，倒是会一两种，你想……”
“真的啊，那教教我好吗？”杨少峰激动地站起来，“什么都行，我就想见识见识制作卷轴的具体工艺。”
“这……这个……”维宁柏尔脸上露出非常为难的神色，“我……那个……”
“他不能教你，因为他和你没有师徒契约。”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塔克·休。
“导师！”“老师！”维宁柏尔与杨少峰同时起身迎上去。
“祖师”这是克雷拉多对塔克·休的称呼，辈分差在那儿，他在杨少峰之后再叫出这个称呼，明显显得有些尴尬，他这岁数了，竟然比眼前这孩子低了两辈。
塔克·休显得有些神色匆忙，脸色泛白，显然刚才的连续穿越空间魔法阵对他的魔法力消耗巨大。平素里没有特别紧急的事，他是不愿意走空间魔法阵的，他宁肯用风系飞天术。不过数千迈恩飞过来，消耗也同样巨大，主要是不会来得这么快，还有迷路的风险。
略略有些喘息，塔克·休还是解释了一下维宁柏尔的尴尬的原因：“魔法卷轴制作工艺，除非是契约师徒之间可以无偿传授，其他人之间的传授不能是无偿的，若想让维宁柏尔教会你，你得支付相应的报酬，而且代价不低。这不是他愿不愿意教的问题，而是他若无偿教会你，在魔法世界里会被认为是一种背德行为，是对魔法卷轴初创者的不尊重。”
听到这里，杨少峰也明白了，这跟前一世里世界上的那种专利保护权是一样的。看来想要学魔法卷轴制造工艺，就得看塔克·休老师会多少了。
塔克·休身后，相继进来两个人，看年龄都在六十岁上下模样，跟塔克·休一样脸色苍白，略略带喘。杨少峰猜到了他二人的身份，应该是之前提到过好多次的那两位传说中的人物，幻术师同盟两位会长，活了数千岁的六系老怪物。
像他们这样的魔法界顶级人物，运用魔法阵远距离传送也能显出过度消耗的神情，看来这种消耗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维宁柏尔，究竟什么事，这么急？关于我这个新弟子的？”他嘴里是在问维空柏尔，目光却是在杨少峰身上。
“天大的秘密，改变大陆魔法史的秘密”，这个标题太震撼了，他马上扔掉了手里的一切活计，也懒得跟那些老伙计继续吹牛，便叫上两位会长一起急匆匆地赶来了。两位会长也是一样，被这个标题所深深吸引，什么都顾不上了，马上跟了过来。
改变大陆魔法史？任谁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坐不住的。
“会长，副会长，导师，三位可得听清楚了，我这位师弟，他不是什么四系，五系魔法师，他是真正的全系魔法师！真正全系！”
两位会长还好，塔克·休则是明显腿颤了一下。
“全系！是真的？逐月大陆有史以来的第二位全系魔法师，是我的弟子，这是真的？哈哈哈哈！”老塔一下子激动起来了，整个脸突然就泛起红光，完全不是他刚才那种法力消耗巨大的样子了。
“不，导师，他不是第二位，他是逐月大陆第一位，真正的全系！全12系！！”
塔克·休的狂笑声嘎然而止，跟两位会长一起，突然就呆住了。空气中陷入一阵沉寂，只能轻微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稍缓，才听维宁柏尔继续，小心地，缓缓打破那沉寂的气氛：“所以我说，这是改变大陆魔法史的……师弟，你展示一下……”他轻轻推了推杨少峰。
杨少峰有些无奈，却还是照做了，他这十二全系本就是一个包不住的秘密。
一手火，一手水，他又演示了一遍。
其他的展示就不用了，露出这一手，就足够了。
水火同出，这就把逐月大陆魔法世界万年来最基本的常识给直接打破了。
“水火相容，风雷相及，光暗同辉，生死相依，归土有声！这是五种绝对不可能的情况啊，这是无数人立下誓言时用到的五种绝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啊，居然，居然……”维宁柏尔用颤抖的声音表达着心中的振撼，而面前的三位老者，却是全都两脚一软，扑通扑通全都坐倒在地上。
他们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至信，他们张着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在晚辈面前，就这样瘫软地坐在地上是非常丢人的情形，可是他们却谁也没有站起身来的力气。
杨少峰和维宁柏尔等人马上迎上前去，把三位老人搀扶起来，让他们坐到椅子上，不过他们仍是面面相觑，似有很多话要说，却是始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面太乱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哪句话最重要，最能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
杨少峰这也是第一次见到正副会长这两位传奇人物，活了数千年的六系老怪物，表面上看上去却是那样平淡无奇。
美索拉·清泉·野会长，擅长水、雷、生命、光、声、空间六系。
格力德拉森·白木·隆副会长，擅长火、风、生命、光、土、毒六系。
这是奥森托记忆中能找得到的信息。特别是奥森托把这二人所掌握的系别记得那么清楚，当真是相当难得。他对这二人近乎神一般的崇拜着，这种崇拜的心理自然而然也影响到了杨少峰。
他二人都是伯爵，曾经也是有封地的。不过他们受封已经两千多年前的事了，连封赏他们的国家现在都已不存在了，然而他们的爵位却是一直被世人所承认，只是他们不再属于现存的任何一个国家，也不再接受任何国家的封爵，始终保留着曾经的爵位称号直到现在。
当万年来唯一一位七系魔法师陨落以后，他们就是整个逐月大陆上最顶尖魔法师的存在。尽管他们的六系魔法，最高只达到大魔导士级别，比塔克·休等人的大魔导师级别要低两阶，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超然地位。除非有人能突破大魔导师级别达到圣魔导甚至魔神，或许才能超越他们的名气。那两个传说中的阶位，万年来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人能达到，都只不过是魔法师们推演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