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既然你想,本王奉陪!
老衲就知道,你定会来!”
太上皇神色波澜不惊着说道。
“既然如此,父皇更应给我一个解释!”
“老衲给不了你,让他自己说!”太上皇扫了眼旁边站着的武僧。
后者立即恭维的走上前来,弯身抱拳道:“摄政王,是属下会错了太上皇的意思,这才险些杀了云姑娘,此事与太上皇无关,还请您降罪给属下!”
夜锦黎负手而立,眸子微眯起,“所以是本王冤枉了父皇?那云舒险些丧命,此事要怎么算?”
“属下愿以死谢罪!”
说着,武僧果断拔出腰间佩剑,便打算自刎。
太上皇厉声道:“要死别死在寺庙内,找个僻静处,免得玷污寺内香火。”
要说太上皇很好相处,可这紧要关头,该无情他也是真的无情。
“是!”
武僧眼神闪烁了一下,提着剑出去了。
太上皇眼底闪过幽光,“这个解决方式,你可还满意?”
“父皇果断,儿臣自是没话说,也请父皇莫要在云舒身上再费心思,她为人如何,儿臣心中自有数。”
“你既如此说了,老衲自然也不会再多事,老衲皈依佛门,唯一的念想便是你能有个好的姻缘,如今也算是心愿了却。回去之后,你且将事情与她明说,莫要藏着掖着,反而会让姑娘觉得是老衲真对她下了杀心。”
太上皇摸着灰白的胡子,语重心长着继续说道:“还有,莫要亏待了云姑娘。”
“儿臣对她的感情,绝不亚于曾经的父皇。”
……
时近晌午,墨景澜才回了王府。
府内已经做好了午膳,云舒还没来吃,在等着他回来。
见墨景澜出现,立马笑道:“殿下回来了,正好用膳。”
墨景澜看了眼桌上饭菜,眸色微凝:“你在等本王?”
“也没有,饭菜刚做好。”云舒笑了笑。
没说实话。
她的确是在等墨景澜,而且等了两盏茶时间,正犹豫着若是他还没回来,要不要让厨房先将饭菜拿回去放锅里热着。
她是寻思着墨景澜一大早便出去了,早膳都不一定吃过,若是一回来,瞧见她一个人在这用膳,不管墨景澜心里会不会有不好的想法,云舒是觉得,终归是不好。
墨景澜衣袍一撩,在桌前坐下。
旁边的丫鬟立马给两人各盛了一碗饭。
“吃吧。”墨景澜闷声道。
云舒轻轻点头开始用膳。
饭是还完全热乎些,但菜肴基本都温了。
墨景澜吃了一口,眸色显得意味深长。
云舒伤了右臂,吃饭不太方便,比较慢,一边吃,一边主动找话题道:“明日元宵,今晚上会有先行灯会,殿下要一起吗?”
“想去?”
“嗯!”云舒轻轻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在京城这五年来,其实说实话,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过的,每年不管是什么样的节日,我人都是在处理各种各样的大小事情,就连休息片刻喘口气都是偷闲的,自从醒悟之后,我才慢慢的把时间留给自己,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元宵灯会,想看看京城的灯会是什么样的。”
“好。晚上本王陪同你去,不过……你有伤在身,理应注意些。”
“殿下放心吧,这点伤势,倒也没什么,只要我不牵扯伤口就行。”
墨景澜闷闷应了声,饭桌上恢复安宁,两人各自用膳。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又同时放下碗筷。
默契发生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云舒愣神了一下,眼神有些微妙,这么瞧着,她跟墨景澜的饭量好像差不多,同时吃饱了。
“可是还有话要说?”
“……的确是有。”云舒杏眸微闪,心里却是想着,总不可能把自己刚刚想的那些话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注意点很奇怪,不过关于哥哥的事情,她原本就是打算来找墨景澜打听一下情况的,立马便是说道:“兄长是在多年前被从江南带走,据他而言,曾经遭遇了一些凶险,只不过他记不起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了,殿下灵通,我想请殿下帮我调查一下……”
云舒话还没说完,墨景澜已经道:“毒人!”
“什么?”
她尚且没反应过来。
墨景澜继续说道;“十几年前,曾发生的一场轰动全国事件,便是毒人,一个神秘势力靠抓些年幼的孩童为自己的毒药试毒,准确来说,是培养毒的容器,也就是毒人,道理与蛊虫差不多。主要看这些孩童的身体耐受度,这些被抓走的孩童,每日都会承受着非人的折磨,经不起毒物折磨的,几日便会死,稍微能承受一段时间的,也是最多不超过三个月,骨头便会被毒素彻底侵蚀而亡,传言中有一孩童,自始至终都不受毒物侵扰,活到了最后,可后来这个神秘势力忽然沉寂,一切消息忽然也就断了,朝廷本派人下查,最终却什么线索也没查到。”
“什么线索都没查到?这是为何?”
“制度之地已经被人一把火烧了,什么也没留下。也从那之后,再没有任何关于毒人的留言,一切风波好似就此过去了。”
“一个靠研究毒人的势力,忽然就那么没了,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吧?还有……殿下脸上的毒伤……”
“不打紧,本王就没想过能治好,以本王内力,能在它发作时压制,除了脸上伤口无法痊愈外,对本王没其余影响。”
“那也不行,我既然答应了殿下,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到!”
“你真是固执。”墨景澜嘴上这么说着吗,眼神却很是柔和。
他当摄政王这些年来,身边的人都是求着他办事,再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前提下,可没人会主动要求帮他做些什么。
云舒很特殊,是独一份的。
所以对他而言,云舒是最特别的存在。
只不过,她好像总是会小心翼翼,并不会将自己看的太重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对他彻底敞开心扉。
“话说回来,殿下觉得,那名侥幸逃脱的毒人,会是我哥哥么?”
“不知。”墨景澜垂眸,这个问题,他没办法深入帮云舒分析解答。
或者换句话说,云舒知道的少一些,或许会更安全些。
他与云染的身后各自都有阴暗面,这是很早之前,他们便互相坦白过的。
而云舒作为他们共同重要的人,他有理由也有资格,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接触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
云舒一脸认真的在想着些什么,丝毫没注意到墨景澜脸上的表情,好一会儿,又喃喃出语道:“如果哥哥就是那个毒人的话,就等同于百毒不侵的身体,我看那本毒籍上有句话说,毒人的血,是可以解除百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墨景澜嗤笑一声:“怎么?倘若这是真的,你莫不是打算用他的血来帮本王祛毒?”
“这……”
云舒张了张嘴,看他那双好看的深邃黑眸中满是探究之色,似乎很期待自己的答案,便又想着要认真回答,仔细想了下,抿唇摇头道:“这当然不行!我仔细想了想,毒人能抗百毒,可能只是因为他自身的血有奇特的抗毒性,但他体内也有上百种毒,若是喝了毒人的血,而本人没有抗毒性,怕是会死的更快,所以还是不要了没错就是这样。”
她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还因为说话语速太快,小脸憋的有些发红。
那模样瞧着,有些可爱。
墨景澜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云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殿下笑什么?”
“你可真会一碗水端平。”
短短几个字,便将她心中所想拆穿。
云舒干咳一声,掩饰眸中的尴尬:“殿下这么说就不对了,哥哥是我血亲,我总不可能牺牲他或者让他不高兴,当然我也会尽我所能帮殿下解决眼前的问题。”
“也就是说,即便他的血真能够帮本王,你也不愿省事?”
“没错,就算哥哥的血真能救殿下,我也不会……除非哥哥是自愿……殿下!”说道此处,云舒脸色忽然变得不好,严肃了许多,声音随之冷下去:“你们都对我重要,这种问题,不该说出来为难我的。”
“嗯,是本王的错。你想如何弥补?本王都依你。”
“没有。”云舒轻轻摇头,“就是觉得在这种事情上做抉择,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跳过这个话题吧。顺便……我想知道,关于毒人的事,可曾留下过什么卷宗?”
“你还想着此事?”
“哥哥想查清楚,我也想帮他。人总不能过的不明不白。”
墨景澜眼神闪烁:“看来,你是非要被拉入这漩涡之内了。”
“漩涡?”
“没什么,随本王来。”
墨景澜起身往外走去。
云舒立即跟上,可瞧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压抑感,她觉得墨景澜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却不愿意正面告诉她。
不一会儿,她便来到了墨景澜的书房。
这书房虽然是府内戒备森严的地方,她却不是第一次来了,早前便也来过一两次,只不过这次进来后,云舒完全打开了新大陆。
墨景澜迈着大步走到一面墙前,轻轻按动墙面,紧接着墙体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一个隐藏在墙内的书架便被缓缓打开。
与书房内其余书架上卷宗不同的是,这个书架上所有的卷宗都被黑色的布袋套着,甚至用朱砂笔画了编号。
从一道三十,都格外的醒目。
“这是……”云舒探问道。
墨景澜将第十七号拿起递给她,“这书架上所有的卷宗皆发生的惨绝人寰,且都是难以破除的案件,你若是想看,当做好心理准备!”
听他语气这般凝重的说,云舒心里反而是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没底气。
不过缓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鼓足勇气将卷宗给打开了。
里边的内容,也正如墨景澜所言那般,让她看的毛骨悚然,记载的是毒人被抓后,各种的过程,以及毒人如何被折磨,如何死亡,还有大火焚烧的时候,全部都是烧焦的毒人尸体。
看着卷宗,云舒甚至觉得脑子里有画面感,险些就要吐出来了。
看到最后,说的是尸体都是毒人。
那也就是说,研制毒人的那些势力,已经全部撤出。
至于是否有毒人幸存,卷宗上倒是没说,只不过墨景澜方才说的有有毒人逃离,她深信不疑。
如今甚至越看越觉得可能就是哥哥。
难道说,她的猜测是对的。
看完卷宗上的内容之后,云舒将卷宗还给了墨景澜。
“感觉如何?”
墨景澜问她道。
云舒皱眉,心情很是复杂:“这上边的案子,当真是没办法破?那些死掉的毒人,身份也没办法核对?”
墨景澜摇头,“所有的毒人都是被从各个地方抓来的,几乎每座城池只抓一人,若是想要调查清楚的话,简直行同大海捞针一样困难,本王曾经接受这些案子的时候,也与你一样,想要调查清楚,但结果却是根本不可能,再加上很多案子堆积年份已久,想要调查出证据更是困难,也只能放着不动。”
“……”
闻声,云舒只有沉默。
可那双杏眸中仍旧闪烁着些许挣扎与倔强。
墨景澜看的出,她还是不愿放弃,将卷宗套好黑色布袋后,放回在书架上,负手而立沉声道:“你最擅长的事情是行商,那就应该好好呆在自己的领域里,不要胡乱掺合,免得会给自己带来危机,本王虽然能最大化的保护你安危,却不一定能时时刻刻保护着你,明白么?”
“云舒知道。”她轻轻点头,心情却格外沉重,“但哥哥的事情,更告诉我一个道理,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我不想只做一个被殿下被哥哥保护的人,我想有能力可以反过来保护你们!”
“还是想查?”
“嗯,想查!这件事不光是给哥哥一个交代,也是给我自己。”
“好。”墨景澜颔首,将放回书架上的卷宗重新拿回来,“既然你想,本王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