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浪沂州
刘歌奇道：“师父，这只野鸟……”
通天散人道：“野鸟？什么野鸟？它可是正宗的凤凰。”
“凤凰？”刘歌差点没叫出声来：“这世上真的有凤凰？”
通天散人点头道：“一百年前我因机缘巧合，得到一只凤凰蛋，用了五十年时间才将它孵化出来，起名凤儿。别看它小，现在它已经五十岁啦。”
刘歌问道：“师父，你没记错吧？它五十岁了，怎么才这么大点？”
通天散人道：“你以为这凤凰是很容易长大的吗？”
刘歌道：“这个嘛？弟子倒是真不知道的。”
通天散人道：“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它还没过这关，自然难以长大了。”
刘歌挠头道：“师父，我还是有些不懂。”
通天散人道：“有什么不懂的？说吧。”
刘歌道：“师父的意思就是说这只凤凰要死过一次才能成长。我在想师父法力通天，要弄死它还不容易？”
通天散人哑然失笑：“傻小子，你以为凤凰重生就这么简单吗？现在我就让凤儿跟着你闯荡江湖，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能让它涅盘重生。”
刘歌大惊道：“师父，你要赶我走了吗？”
通天散人道：“为师不是要赶你走，而是让你和凤儿出去历练历练，以后咱们师徒还会再见的。”
刘歌道：“是。可是带着凤儿，我……”
通天散人道：“凤儿的功力不比你差，自保绰绰有余，待涅盘重生之后功力将增加数倍，就是你也难以望其项背。我让它跟着你，你很吃亏吗？”
刘歌道：“不是啊师父，你老人家叫我带着它，我也只好带着它了。有困难要带，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带。”
通天散人道：“那你还想怎样？”
刘歌道：“师父，凤凰不是凡鸟，总不可能也只吃蛇虫鼠蚁之类的吧。我就是不知道它吃什么，倘若饿死了，只怕师父又要怪我。”
通天散人道：“古语有云：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这凤凰嘛，自然是只吃竹实的。”
“竹实？”
刘歌一脸茫然：“师父，什么是竹实？”
“唉！”通天散人摇头道：“我这个徒儿，可真是傻到家了！竹实竹实，竹子的果实，就是竹子上结的米，简称竹米，知道了吧？”
刘歌道：“竹子的果实？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竹子还能结果的，很珍贵吧。”
通天散人道：“当然很珍贵，就是当今皇帝，要他天天吃竹实，他也吃不起的！”
刘歌道：“师父，这竹实如此珍贵，叫我如何供养得起这只凤凰？”
通天散人道：“我这里有些竹实，你先拿去养着，若是还不够，那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说着递过来一个布袋。
刘歌打开一看，那袋子里的竹实也不多，只有两三百粒。
那些竹实，看着像是大米，又像是小麦，只是个头很小，两三百粒，只有半把而已。
刘歌笑道：“师父，会不会少了点？”
通天散人瞪眼说道：“凤儿可不是凡鸟，半个月食用一粒竹实便已足够，这些竹实可以供养它十多年了，还不够吗？”
刘歌半信半疑：“是这样啊？”
通天散人道：“当年我汇集三界功法，创出了这部通天傲世诀，我凭此诀傲视三界，难有敌手。我只传你一人，你万万不可传给别人！”
刘歌道：“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通天散人轻轻一挥手，那只鸟儿便快如闪电的飞过来，轻轻落在刘歌肩上。
通天散人道：“快走吧！那灭道已知为师就在此处，必会寻来，为师虽不怕他，却也烦他扰了清修，即刻就要搬走，以后你也不必再来找我了，待机缘到来之时，自可相见。”
刘歌只觉眼前一花，通天散人已消失不见，连那神秘的深潭也消失不见了。
刘歌见师父早已远去，心中百感交集：师父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却不能为他排忧解难，实是惭愧。
如今自己实力不够，唯有勤学苦练、奋发图强，不辜负师父的期望，也许才是最好的报答方式。
他呆了很久，这才说道：“师父走了。凤儿，咱们也走吧！”
说罢大步往前奔去，口中吟道：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幸名。”
一人一鸟，闪电般的消失在茫茫群山之中。
傍晚时分，刘歌和凤儿已来到了沂州城中。
沂州，自古以来就是重镇。
虽然已是傍晚，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刘歌久居深山，本来就穿得十分朴素，再加上一番逃亡，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树枝划得千疮百孔，更是将“朴素”发挥到了极限。
此刻的他，活生生就是个乞丐的模样。
有一位好心的大嫂，见他的模样实在可怜，竟赏给他二文铜钱，这位大嫂虽不知这二文铜钱能买到什么，但也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毕竟这已经是她眼下全部的家当了。
刘歌双手接过铜钱，千恩万谢，这才转身向前走去。
他虽然像个乞丐，肩上的鸟儿却是五彩斑斓，神采奕奕，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满街的人几乎都在看着他和鸟儿。
乞丐谁没见过？只是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鸟儿！
更不会有人想到，这只只有拳头大小的鸟儿居然会是传说中的鸟中之王！
刘歌抬眼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小饭店。
他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于是大步向饭店走去。
忽听得背后一人说道：“前面肩上有鸟的那位兄台，请留步！”
刘歌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手摇折扇，正大步向他走来。
那少年身边，还跟着六七个手握长剑的中年人。
刘歌问道：“公子叫我留步，有何话说？”
那少年道：“我见兄台肩上的这只鸟儿好生漂亮，想买下它，不知兄台肯不肯把它卖给我？”
“卖给你？怎么可能？”
刘歌心想：“这可是凤凰，鸟中之王，师父交给我的，若是卖了，师父定会要了我的命！”
那少年旁边一个满脸刀疤的中年男人厉声说道：“小子，这位公子爷可是沂州知府王大人的儿子，王连星王公子，看上你的这只鸟儿是给你面子，你可别不识抬举！”
王连星对那中年人摆了摆手，说道：“没大没小的！谁叫你说话了？若是吓着了这位小哥，这生意还怎么做？”
那中年人不敢说话，默默的退到一边去了。
王连星对刘歌说道:“在下管教不严，让下人冲撞了兄台，还请兄台不要见怪。”
刘歌笑道：“王兄言重了！在下只是一个流浪之人，被人喝斥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
王连星道：“不知兄台是何方人氏？为何流浪到此？”
刘歌道；“在下刘歌，沂蒙山人。只因近日家中被强盗打劫，家人遇害，这才流落在此。”
王连星道：“沂蒙山？那也是我沂州地界了。刘兄尽管放心，我一定禀报我爹，务必抓住那些强盗，为刘兄报仇！”
刘歌拱手道：“好！我在此先谢过王兄了！”
王连星道：“刘兄只怕还没吃饭吧？前面有家小饭馆，咱们过去边吃边聊。”
刘歌道：“好！”
王连星对那几个中年人道：“你们先回去吧，不用跟着我！”
那几个中年人齐声道：“是！”
王连星和刘歌并肩走进小饭店里。
掌柜的忙迎上来，说道：“是王公子啊？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师赶紧给你做来。”
王连星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我要和这位刘兄喝个痛快！”
掌柜的答应一声：“好的！”快步走去吩咐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小二端来酒菜。
刘歌道：“凤儿，你在我肩上也站了一天了，你不累我也累啊！下来歇歇吧。”
那凤儿果真能听懂人话，当即跳下刘歌肩膀，在桌子旁边歇息了。
只看得一旁的王连星目瞪口呆。
王连星道：“刘兄的这只鸟儿居然能听懂人话？”
刘歌道：“是，还有更神奇的，只是王兄还未见着。”
王连星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举杯道：“刘兄，咱边吃边聊，请！”
二人干了一杯。
刘歌一边吃喝，一边说道：“我这只鸟儿，不但能听懂人话，脾气也大！”
王连星奇道：“鸟儿也会有脾气？这倒真是闻所未闻了！”
刘歌笑道：“我和王兄一见如故，你若真喜欢这只鸟儿，我也可以卖给你的，只是这只鸟儿有时候脾气很大，我怕你吃亏。”
王连星笑道：“刘兄说笑了，区区一只小鸟，能令我吃亏？这只鸟儿我买定了，你说个价吧！”
刘歌道：“既然王兄不听我的好言相劝，那就卖给你吧！”
说着伸出五个手指，对王连星道：“就这个价，少一文都不卖的。”
王连星道：“五两？”
刘歌笑道：“在下虽然流浪在此，却也不是乞丐，王兄真要把我当乞丐打发吗？”
王连星道：“五十两？”
刘歌道“五十两就想买到我这只鸟儿？王兄说笑了！”
王连星道：“刘兄不会想要五百两吧？”
刘歌笑道：“我怎么会想要五百两呢？当然不会。”
王连星道：“那就好。”
刘歌接着说道：“我当然不会想要五百两的，我要的是五千两！”
“五千两！”王连星失声叫道：“你居然想要五千两？”
刘歌笑道：“王兄若是觉得贵了买不起，大可不买便是。”
王连星面色一红，怒道：“刘兄看不起谁？区区五千两银子，王某人还是给得起的！”
“好！”刘歌一拍大腿，说道“那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