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你辜负了她
皇后却势必要找到谋害自己的真凶，为自己讨回公道，特别是在白滢坠崖后，她心中更是震惊，仔细回忆起当日事件，找来冬霜细细盘问，自己所食的，与白滢做的口味并非一致，想来汤羹早就被人偷换过。
之前没去注意这些细节，如今心里对白滢抱有歉意。她听闻彰华卧床不起，急忙赶来麒麟殿。
她站在榻前，只听彰华嘴里呢喃着，“滢滢，我错了，”“滢滢，我求你，别离开我……”皇后一怔，却也明白传言非虚，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
她蹲下身子为他拉上被褥，他瞬间将她的手握住，“滢滢，你想杀了我都成，但你别弃了我。”皇后心里苦涩，流下泪珠。
这时，外面陆姱求见，皇后拭擦了泪水，昂首走出殿门。
看着皇后从殿内走出，陆姱微微一笑，躬身行礼。“臣妾听闻皇上身子抱恙，特地来探望，想不到娘娘也在。”
皇后轻轻点头，“皇上还在昏迷中，淑妃可改日再来探望。”
陆姱听言，心中暗忖，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对我发号施令？却仍旧微笑道：“喏。”随即命阿芝递上木盒，石莱接过。“这是臣妾为皇上做的汤羹，烦请小臣伺候皇上食用。”
皇后一笑，颔首点头，“淑妃的确贤淑。”
皇后似乎对她并无多大的热情，微微敷衍几句即可。
陆姱感受到尴尬的气氛，正妻在眼前，她作为妾侍不敢逗留，于是，快步离去。然，皇后却叫住了她，“淑妃，你比本宫更早服侍皇上，他与莲贵妃，究竟经历过什么？”
陆姱一怔，随即缓缓道来，她嫁进王府，一直跟在彰华身旁，从未见过彰华如此宠爱一个女子，但她与彰华之前的交易，她自然不会说出。又言白滢进宫之前，只是无名无分地跟在彰华身边，一直住在王府里不走。后来皇上力排众议，迎她入宫为妃。皇上待莲贵妃情真意切，却不料她被东黎人掳走，至于这背后玄机，她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皇后听言，面色稍有不悦，她急急垂下眼眸，“臣妾所说并无半句虚言。”
原以为皇后会发怒，却见她长叹一声，“他们之间，真是坎坷。以后，你不可向外人透露。”
什么，陆姱眨眨眼睛，只听皇后又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后宫流言居多，本宫已下令，不得再妄议莲贵妃。”
陆姱退出，心中十分不满。
出了殿，陆姱心情烦闷，阿芝嘀咕道：“不知皇后怎么想的，明明莲贵妃与那鸠浅暧昧不清，她却还保住她的名声。难道皇后不知，她是如何被人谋害的？”
陆姱闻言，心里更烦，阿芝又道：“如今那孩子由皇后抚养，据说皇后十分喜爱那孩子，她自己又无法生育，只怕，庶出也能变成嫡子。”
“住口，”陆姱怒气难忍，随即冷笑道：“皇后是受何人所害，你忘了？本宫就不信，她能将那人的孩子，当成亲生儿子。”
“自是，自是。”阿芝吓了一跳，随即道：“娘娘在皇上心中别具一格，怀上子嗣，是迟早的事。”
陆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阿芝暗忖，主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然而，彰华的病久久无法痊愈，也不会踏进各妃妾的寝殿，引得众人无限遐想。
时间一点点流逝，白滢仍旧未寻到，想来必是九死一生，就连石濑与高文晏也渐渐放弃。
周边所有农户都搜查过，就算经过哀牢山，也没见到一女子，当石濑将这消息告诉彰华时，彰华眉头紧皱，一语不发。皇后又将孩子抱来，彰华神色淡漠，又朝寝殿走去。
此时，宫中还发生另一事，就是那日的冬霜，自刎而亡，皇后更加怀疑，此事绝非白滢所为，而是有人蓄意谋害，却又嫁祸给白滢。
隔日，彰华下令，皇后之事与莲贵妃无关，且，封号恢复，同时宣布莲贵妃病逝，离哀牢山之事，已过去一月多。
此事似乎过去了，宫中一切如昔，朝中似乎有喜事，然，众臣发现，他们的皇上，与昔日不同了。
自皇上病愈，性情大变，那王冠下，是寒若冰霜的双眸，淡漠而疏离，那狠辣绝决的帝王霸气，令人感到压抑而窒息，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随时就能掠夺他人的性命。
彰华以往还有些许沉静与淡定，笑容偶尔会略显温和，此刻却冷血而弑杀，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凌厉的暴君，稍不如意，就是重罚。后宫妃妾见了，都不寒而栗，只有皇后能收放自如，就连陆姱，红绸都要收敛。
他封闭自己的内心，将任何人都拒绝在外。
一晃，一月又过去了，上日佳节已到，宫中大宴。
高文晏却不出席，众人胆颤，生怕皇上要发怒，韩玥拱手，“皇上，高大人去探望一个故人，请皇上赐罪。”
彰华点头，未出声指责，宫宴时，也悄然离去。
玉壶天，庭院中，寒风萧瑟，飘起了无尽飞雪。
高文晏站在庭院中，静静如林中翠竹。寒风将他脸上的肉割开，他却不在意，直到身后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他才侧身。
“你辜负了她。”他语气平淡，声音悠远而清寒。
彰华来到他跟前，与他并列而站，“然。”良久，他才回答。
高文晏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落下，紧紧握住他双肩，“当初你怎么同我说的？你既然深爱她，为何要伤她？”
彰华眼中饱含哀伤，心中扯痛，仿佛又要流血，他回答不上，如果当初他能信任她，或者，察觉她的失常……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白佶被杀，白桓被焚，朕有不可退却的责任，她想起来了，她恢复记忆了，却也误会了，我们，都成为了别人利用的棋子，互相伤害，彼此折磨，到头来，留下朕一个人孤零零的。”
“什么？”高文晏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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