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滴血验亲的结果就是,她是高正松的亲生女儿?
只见瓷盆的水清晰见底,苏明将瓷盆放在书案之后,摇动的水波渐渐平静,两颗如红莲般绽放的血珠渐渐合并,犹如磁铁般互相吸引,渐渐化为一体。
彰怀的笑声不断在丹心阁震荡,他满意地看着彰华,“你,很好。”
彰华看着白滢,笑容温暖柔和,犹如阴雨连绵的冬季中的一抹阳光,在充满萧森与寒意的战场中,明朗地拂动白滢的心弦,“朕果然没有看错人”,难道,滴血验亲的结果就是,她是高正松的亲生女儿?脑中一闪而逝的念头,竟叫她松了口气,原本紧绷的心,就像被一根冰冷的钉子钉在柱子上,令她无法呼吸,钉子骤然被拔去,她猛然呼了一口气,犹如逃出牢笼的脱兔子,如若不是怕御前失仪,她差点就要跳起来,她这阵子担忧的事情,终于有结果了?
彰翰上前一看,藏在袖子中的手青筋暴起,嘴唇紧紧抿紧,然压抑住心中的不解,坚持不开口。
倒是彰赫一见,眼神颓然,犹如涣散的风,他倒退几步,不断摇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高滢明明就是白滢,怎会这样?”
彰逸眼中浮起一丝快意,“大哥,你可要记得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呀。”
陆峰与赵绅原本得意的笑容,刹那间僵住,就像原本等待一场好戏的人,瞬间收到戏子的拒演般失望。容妃原本为彰华捏了一把汗,现如今,又要为彰赫担忧,她走上前,后背轻轻拍着摇头晃脑的彰赫,“赫儿,母妃早就同你说过,你为何非要如此?”
彰赫瞪着容妃,“闭嘴,”
他的目光有火花怒放,那一刻,仿佛要将彰华燃为灰烬,“彰华,一定是你,你背着众人,在背后捣鬼,是不是?”
彰华的目光也是炽烈起来,愿瞬间将彰赫焚灭成灰,“大哥,你承认吧,高滢与高相的确是亲生父女,你想要的并不存在,是你为了陷害我,不惜编造出个弥天大谎,伤害一个无辜的弱女子。如今你证据确凿,连你自己都难以自圆其说,却反过来说我捣鬼。”
彰赫猛然走上前,拉近与白滢的距离,他凛凛的怒气几乎灼伤了白滢的眉睫,“你这个北齐妖孽,到底使了什么妖术,竟然迷惑了众人的眼睛?是你的血有问题,还是高正松的?”
他眼神阴骘,讲话有点语无伦次。
彰华将白滢拉到身边,伸出左手揽入怀中,白狐裘因为她的走动犹如徘徊流动的晨霭,映衬得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容颜倾城。身旁的男子玄裘加身,将白滢抱入怀中的举动尽显雍容,一白一玄,犹如黑龙翔云,波涛翻激,容妃与皇后见此一幕,心中纷纷暗忖,贵族男子一向注重礼仪威严,在众人面前即便携带正妻也只是并肩而行,然今天在丹心阁,彰华不顾旁人的眼光,屡次将这高滢揽紧,显然,此女不仅仅是他心之所系,他更可以为了她,放弃男人的面子。若是彰怀能这般对待自己,那有多好。
高正松在见到彰赫如此疯魔后,已知晓燕王方才为何敢让他与白滢滴血验亲,必是他已经提前谋划好。思及此,他勾唇一笑,燕王既然早已胸有成竹,方才却还刻意阻拦,在彰赫陆峰等人的逼迫下,故作胆怯心虚之举,摆明就是想迷惑楚王的视线,叫他误以为万无一失,诱导他自己拿出爵位作为筹码,好叫他玩火自焚。
这招“暗度陈仓”,用得真是无懈可击。
论计谋,环顾朝堂,有谁能斗得过他。
彰怀见彰赫疯言疯语,严肃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楚王,方才为了公允起见,此水乃是朕命大监亲自准备,不会有错。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找来的这两人,一个大逆不道,图谋不轨,行军打仗之人,非但不安分守己,反而空穴来风,疑神疑鬼;一个无凭无据,信口雌黄,沦为宫廷舞师不好好钻研舞艺,反而跑到丹心阁无中生有,若任由尔等继续兴风作浪,后宫前朝,岂有安宁之日?”
罗立与白月芙见“事情败露”,他们二人原本只是想听从楚王吩咐,指认白滢与彰华,好从中捞点好处,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不知会遭受如何惩处,只得纷纷磕头求饶。
“末将知错!”
“奴婢之错!”
白月芙环顾四周,见无人愿为自己求情,连跪带爬地滚到白滢跟前,扯住她的狐裘,哭泣道:“公主,你我同窗十载,情同姐妹。姐姐知道,今日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指认你的真实身份,可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从贵女沦为奴婢,处处看人脸色,前前后后犹如从天堂掉入地狱,我是——”
话还未说话,彰华的脚掌犹如一道重锤,狠狠地砸在白月芙胸口,似天怒将凌,赤电先发,白月芙身子被踢开几寸,仿佛林木被催拉,山陵被瓦解,她胸口禁不住彰华的踢打,感到阵阵窒闷,嘴角已渗出滴滴血珠,彰华瞪着她,神色充满了厌恶之情,“你个贱婢,高小姐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一再拖她下水,诬陷于她?”
他的威严,犹如明日清天,金景发色,白月芙只觉得自己宛若一颗微不足道的露珠,下一刻就会被彰华的灼火蒸发,消失于世间。
彰华看着她凄楚的模样,不屑一顾,此女的确是白月芙,是滢滢的表亲,可她方才所言,句句暗藏横刀,恨不得将她送入险境。她难道不知,北齐公主的身份,会给白滢带来杀身之祸;难道不明白,在南翎,有无数朝臣与国人唾弃北齐皇室,人人得而诛之。可见,此女心肠歹毒,完全不顾白滢的死活,全然不顾与白滢的姐妹之情,连默娘那个奴婢,她都不如。
彰怀看着彰赫,森然道:“楚王,你对此作何解释,方才你一直信誓旦旦,句句所言皆指控燕王大逆不道,如今事情水落石出,你该给朕,燕王和高家作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