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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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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睡过

    周绮元经&8204;常出&8204;入周怀安的书房, 知道他平日会看关于国策谋略的书籍。而且原文里面,他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夺得皇位,必然&8204;对朝堂局势有&8204;一定的瞭解, 胸有&8204;笔墨, 运筹帷幄。

    再说周宜这一生, 给足了周怀安关爱与尊重。只要是他提的需求, 必然&8204;有&8204;应必求,格外重视。所以寻求周怀安的帮助, 才是当下明智之选。

    想&8204;到这里,周绮元连忙动身前往西院。

    午后的阳光正盛,正是适宜午睡之际。

    就在周绮元满怀希望地来找周怀安时,不料欢喜称,人出&8204;去了, 并不在府中。

    周绮元一愣:“他一个人走的?去哪里了?”

    平日里欢喜几乎与他形影不离,无论去哪儿都&8204;会跟在他身边, 今日一个人出&8204;门, 不禁让周绮元感到奇怪。

    欢喜面露迟疑之&8204;色, 转念想&8204;了想&8204;,小&8204;姐不是坏人, 对周怀安也&8204;很好,告诉她这件事应该也&8204;无妨。

    于是下一刻, 他关好门窗,顷身小&8204;声道:“小&8204;的偷偷告诉您,您千万別说出&8204;去。”

    周绮元:“?”

    这么神秘。

    欢喜:“主子半年前不是从王全那里得&8204;了一笔赔偿吗,这几个月来, 他一直忙着做生意,经&8204;常在外奔波。有&8204;时候会带小&8204;的一起去, 也&8204;有&8204;时不带小&8204;的,今日赶巧了,没带我。”

    周绮元顿时震惊了。

    他居然&8204;会做生意?

    虽说原文里面没有&8204;提过&8204;他做过&8204;生意,但&8204;周绮元转念想&8204;了想&8204;,他少&8204;年时期的经&8204;歷很多&8204;都&8204;是一带而过&8204;,所以做过&8204;生意也&8204;不是没有&8204;这个可能。

    她解了心头疑问,之&8204;后匪夷所思地问:“为何有&8204;时不带你?”

    欢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表情有&8204;些沾沾自喜道:“主子说,体恤小&8204;的辛苦,让我休息休息。反正今日他出&8204;门前,就是这么对小&8204;的说的。”

    周绮元思忖起来,虽说哥哥心地善良体恤下人,可他一个人出&8204;门在外,她到底有&8204;些不放心,不由询问:“他做的什么生意?可有&8204;具体地址?”

    欢喜如实回禀:“做的茶叶生意,在西街买了一个仓库,专门存放货物所用。不过&8204;小&8204;的不确定他今日去没去仓库那里,避免您白跑一趟,建议您还是安心等他回来再说吧。”

    周绮元瞭然&8204;于心,又问:“走了多&8204;久了?”

    “巳时走的,”欢喜说到这里,径自猜测道,“想&8204;必快回来了。”

    周绮元听后,朝屋内环顾,见到桌上放着两盘瓜果点心,都&8204;是平日里她喜欢吃的。心想&8204;,反正自己都&8204;来了,等他回来也&8204;没什么,于是道:“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你去忙你的吧。”

    欢

    喜应了一声,然&8204;后殷勤地为她斟茶倒水。

    周绮元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地吃点心,嗑瓜子。

    正值夏日,暑热正盛,周绮元嗑了半天瓜子,吃得&8204;犯困了,打了个哈欠。

    好睏哦,他还没有&8204;回来。

    等他回来后,非得&8204;找他诉诉苦水不可。

    现在嘛……

    算了,太困了,先眯会儿再说。

    周绮元伸了个懒腰从桌前起身,走到床前,接着,一头歪倒在了床上。

    她想&8204;着只是小&8204;憩一会儿,于是面朝外侧躺在床边,鞋袜未脱,搭在床外。

    她睡姿随意,只要不在母亲眼皮子底下,从来不管仪态雅不雅,一向都&8204;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哥哥的床好软,好香。

    周绮元闭着眼睛这般想&8204;着,不多&8204;时,很快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京城主街,周怀安头戴帷帽从酒楼里走出&8204;来。谁也&8204;看不到,藏在帷帽中野心勃勃、势在必得&8204;的轻笑。

    他离开后不久,这间酒楼二楼一间包房内,两个男人分別坐在酒桌前,年轻点地低声问:“您觉得&8204;,此人可信吗?”

    “不用担心,”

    年长&8204;些的男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不过&8204;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8204;子,我们同他来往多&8204;次,你没看出&8204;来吗,他就是个好功之&8204;人,急于在我们面前表现。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太子殿下虽人在东宫,可睿王那边也&8204;颇受圣上疼宠。周宜手握重兵,将来若有&8204;变故,此子定能派得&8204;上用场。”

    年

    轻男人缓缓点头道:“也&8204;是,周宜向来保持中立,他的儿子来投靠我们确实没什么奇怪的。这人庶子出&8204;身,袭爵无望,又没有&8204;背景,将来必然&8204;碌碌无为,只能另谋出&8204;路。有&8204;他作为我们的眼缐,倒不用担心周家能翻出&8204;什么大浪。”

    年长&8204;男人一派沉稳老练,掸了掸袖口:“聊得&8204;也&8204;差不多&8204;了,找个时间,让太子见上一面吧。”

    “是,”年轻者略一拱手,语气恭敬,“这件事我来安排,届时给您音信。”

    ……

    周怀安从外面回来,进屋看到周绮元侧卧在他的榻上,正睡得&8204;憨甜,不由脚步一顿,放轻了动作。

    他轻声走上前,恰有&8204;一阵微风顺着门洞入内,扬起她双垂髫上繫着的红色髮带,青帐垂在床的两侧,硃红衣裙一半垂在床边,随风轻轻浮动。

    他缓步走近了,看到小&8204;姑娘睡颜白里透红,娇憨可人。

    周怀安眼里浮出&8204;轻浅笑意,想&8204;到什么,起身从衣柜取了一件自己的长&8204;衫,完了走回来,为她轻轻盖在身上。

    欢喜走进屋,见人回来了,正要开口,被他抬手示意噤声。

    周怀安看着小&8204;姑娘恬静地睡眼,等了片刻,确认她没有&8204;被惊醒,方才慢慢转过&8204;身,往外走去。

    欢喜轻手轻脚地跟上前。

    周绮元醒来时,已&8204;经&8204;是申时了。

    阳光照进屋,洒在地板上。她坐起身,看着窗纸上

    轻轻摇曳的虚幻树影,当下有&8204;点蒙。

    回想&8204;了一下,想&8204;起自己来找周怀安,完了等地犯困了在他床上小&8204;憩了一会儿。

    看来,这是睡过&8204;头了。

    她揉了揉额角,环视一圈,在屋内没见到周怀安,正打算出&8204;去看看人回来了没有&8204;。恰在这时,周怀安轻声走进屋来。

    她立时笑起来,跳下床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说完想&8204;到什么,有&8204;点尴尬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完了起身朝他迎了过&8204;去。

    周怀安将她的动作神态盡收眼底,目色温和地看着她停在自己面前,清隽的眉眼染着笑意:“回来有&8204;一会儿了,”

    说到这里,旋即又道,“听欢喜说,你有&8204;事找我。什么事这么重要,让你还专门跑过&8204;来一趟,等我到现在?”

    想&8204;起自己惦念的事情,周绮元忽然&8204;抿住唇,手指在身前轻轻绞着,顿了顿,仰头看着他,启唇道:“你有&8204;没有&8204;办法,劝爹爹不要得&8204;罪魏皇后,假意趋附她?”

    周怀安神色诧异:“你怎么关心起朝堂之&8204;事了?”

    周绮元原封不动地将讲给周长&8204;庚的那个梦境与他说了一遍。

    周怀安越听神色愈发凝重,最&8204;后听到家破人亡时,他下颌缐绷紧。

    周绮元看着他神色古怪,不由问:“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说得&8204;吓到了?”

    他敛眸,半晌,牵起唇,看着她,眼底沉黑隐晦:“如果我说,我也&8204;做过&8204;和你一样的梦,你信不信?”

    周绮元:“?真的假的?”

    少&8204;年黑曜石般的眼底,下一刻浮现出&8204;细细碎碎的笑意,他没回答是真是假,只是扶上她柔嫩的脸颊:“別担心,我会劝他的。”

    怕她胡思乱想&8204;,又补了一句,“我们周家,一定不会出&8204;事的。”

    周怀安语气温和,一双目光平定地注视着她时,莫名让人感到信赖。

    周绮元与他无声对视着。

    她一直都&8204;相信他说的话,也&8204;知道他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

    少&8204;顷,她唇角弯起,满脸真挚:“嗯。”

    两人熟稔,许多&8204;事情已&8204;经&8204;不用言谢,只说互通对方心意。

    这时,周绮元忽然&8204;想&8204;起他做生意的事,忙问:“对了哥哥,你在做生意吗?”

    她在原来的世界中,父亲就是经&8204;商的,父亲学识渊博,情绪稳定,善于处理人际关系。以至于让她觉得&8204;,经&8204;商的人脑袋都&8204;很聪明。

    “嗯。”

    周怀安也&8204;没故意隐瞒,坦荡承认了。

    “哥哥你好棒。”

    她由衷地赞美道。

    周怀安看着她清亮满是崇拜之&8204;意的眸,目色不经&8204;意又柔软了许多&8204;,抚上她的头:“哥哥赚了钱,可以给你买许多&8204;你喜欢的东西。”

    周绮元听他这番话,心中自是欢喜,笑着脱口而出&8204;道:“就算你不赚钱,我也&8204;可以养你一辈子的。”

    小&8204;姑娘

    由衷地说完,周怀安眉梢微挑。莫名觉得&8204;她这些话,有&8204;些耳熟……

    他忽然&8204;想&8204;起来了,周承光曾经&8204;说他是吃软饭的小&8204;白脸。

    只不过&8204;,面前这个说着要养自己一辈子的人,是阿元。

    周怀安敛眸,见她一脸喜悦,扬唇玩笑般应道:“好,倘若哥哥经&8204;商失败了,你来养我,”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温笑着道,“我在院里做了一只鞦韆,想&8204;不想&8204;玩一会儿?”

    周绮元一听鞦韆,两眼顿时放光。

    她满眼欢喜,连连点头:“好啊。”

    周绮元同他走出&8204;去,接着后知后觉,知道他这是又把自己当小&8204;孩子哄了,不过&8204;想&8204;到他在哄自己开心,感觉倒也&8204;不错。

    院里浮动着醇厚蓊郁的花香,两棵茂密的大树中间悬着一只鞦韆,是用桃木板做的。木头上的毛刺剔除得&8204;干干净净,上面还细心地铺了一层绒毯。

    这会儿的阳光已&8204;经&8204;不那么灼热了,清风徐来,多&8204;了一些静谧的凉爽。

    小&8204;姑娘身姿轻盈地坐上去,周怀安站在她身后,笑着问她:“准备好了没有&8204;。”

    第52章 相换

    她满脸期待地回应一声:“准备好了。”

    周怀安沉吟一瞬, 手上收着&8204;力道,向她后背推去。

    小姑娘随着&8204;鞦韆高高荡起,起落间, 髮带飘荡, 衣袂飘然, 像是&8204;一只随风飞舞的蝴蝶。热烈, 又自由。

    周怀安站在一旁,目光随着她迎光摇盪的背影而移动, 听着&8204;她灿烂的笑声,不由生&8204;出一种,“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的想法。

    这时,小姑娘回过头来,一张灵动的笑脸, 看着&8204;他,打断了他的臆想。

    她笑容纯真, 阳光下, 髮带轻盈飘舞, 乌眸黑亮剔透,一双眼睛笑起来时弯成&8204;了月牙儿, 像是&8204;个精緻的瓷娃娃。

    一剎那间,他心中漫过一层柔软, 甜蜜。只觉小姑娘的笑容极其灿烂,比头顶上的阳光还要夺目耀眼。

    而他明明没&8204;有饮酒,却看的眼睛醉了几些&8204;,不经意地舔了舔唇。

    真是&8204;可&8204;爱得紧, 忽然想把她……私藏起来了。

    ……

    日&8204;子就这么滑了过去,一晃便&8204;是&8204;三年。

    昔日&8204;的少年长高了许多, 站在院中,一身月牙白锦袍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半头乌髮用一根玉簪挽起,其馀披洩在身后。

    他的眉目温润柔和,晨光落入他的眸,漾着&8204;星星碎碎的光。

    少女站在鞦韆上,阳光的清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洒在她脸上,柔润的肌肤莹白剔透,淡红色的衣裙随风翻飞。

    曾经粉糰子似的小姑娘也渐渐长开了,脸上少了许多稚气,多了几分娇俏,成&8204;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周绮元本来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坐在上面,后来胆子越来越大了,干脆站了上去。

    小桃站在旁边看得直紧张,恍神&8204;间似乎明白陈氏为何将她看得越来越严实了。

    她明明过着&8204;锦衣玉食的生&8204;活

    ,但&8204;没&8204;有养出那些&8204;千金们娇气胆小的毛病。反倒是&8204;性格随性乐观,从不循规蹈矩。

    周绮元扭头朝周怀安喊:“哥哥,再推高一些&8204;。”

    周怀安站在她身后,逆光而立,晨光给&8204;他周身打上一层淡淡的光泽。他就这么站着&8204;,面如冠玉的脸上,嘴角轻轻勾起。

    周怀安加了些&8204;力道推向她背心,然后温声问:“够高吗?”

    周绮元:“再高点。”

    周怀安拿她无奈,又笑着&8204;加了点力道。

    他内力浑厚,使力时身姿笔直,一脸从容。

    突然飞得格外高,好像即将摔出去了,周绮元立时慌了:“啊啊啊,太高了哥哥!先停一下。”

    旁边的丫鬟们掩袖偷笑。

    周怀安眼疾手快,伸手揽过她的细腰,将她转眼间抱离了鞦韆

    架。

    之后,扶住她双肩,关怀地询问:“吓到了?”

    “嗯,有一点。”

    周绮元两腿有些&8204;发软,语气瑟瑟:“我&8204;刚刚以为要摔下来了。”

    宠溺溢满周怀安的双眼,他摸摸她的头,声音带笑:“放心吧,哥哥一直在护着&8204;你,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周绮元看着&8204;他。

    他的目光,总是&8204;那么让人感觉踏实。

    两人四目相&8204;对着&8204;,转瞬间,她忽然笑靥如花:“那我&8204;还要继续玩。”

    周怀安闻言一笑,满脸耐心:“好,我&8204;扶你上去。”

    周绮元重新站到鞦韆上,满脸兴致勃勃的让他推高高。

    笑声再次迴盪在院子里&8204;,周怀安负手而立,忽然道:“半个月后就是&8204;除岁夜了,想不想和哥哥一起去夜市看花灯?”

    周绮元一听这话,面上顿时露出一副惊喜之色。

    她没&8204;有回头,看着&8204;前方径自反问:“我&8204;们两个吗?”

    身后“嗯”了一声。

    周绮元又问:“可&8204;以去吗?不会被我&8204;娘发现吧?”

    往年除岁夜,一家人都是&8204;围在一起吃团圆饭,事后各自回房休息。

    且说周绮元活泼好动,只是&8204;身为侯府嫡小姐,幼年又被人绑架过,是&8204;以虽然锦衣玉食,受盡宠爱,但&8204;平日&8204;里&8204;被管束的很严,除了上下学,没&8204;有父母许可&8204;,不得随意出门。也只有周怀安私下偷偷带她出去玩。但&8204;也仅限于白天,晚上很可&8204;能查房。

    “无需担心,”周怀安早已为她考虑周全,“就算发现了,我&8204;会为你说话。”

    周绮元还没&8204;去过这里&8204;的灯会,心中自然好奇,想去看看。

    没&8204;做多想,很快就答应了。

    接着&8204;,两人约好,当日&8204;晚饭后在府门外匯合。

    约定&8204;一落,这时,一个下人跑进院子传话:“二少爷,大小姐,老爷让您二位过去一趟。”

    两人转头听完,周绮元足下一点地,从鞦韆上跳下来:“你稍等一下。我&8204;们收拾收拾,马上就过去。”

    说来也怪,这一年,太子接手泉州水害一事无成&8204;而惹

    圣上龙颜不悦,睿王得势。楚应辰随时面临换储危机,正是&8204;最紧张的一年,底下暗潮涌动,剑拔弩张,但&8204;本该陷入水深火热中的周家却一直到这一年的冬日&8204;都平安无事。

    周绮元预设为是&8204;因为周宜听了劝,虽然他算不得八面玲珑,但&8204;好歹褪了莽直口无遮拦,多了些&8204;许圆滑。

    兄妹二人赶到前院,彼时人已来齐,周绮元刚迈进屋,一眼就看到了林湘。

    周怀安温文尔雅的朝父亲行见礼,林湘则眼神&8204;炙热的看着&8204;周怀安。

    周宜笑容慈和地看着&8204;兄妹二人:“瞧你们俩,成&8204;天腻在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语气倍感欣慰。

    林湘看着&8204;两兄妹,不知怎么的,回想起下人们道两人亲密无间朝夕相&8204;处的那些&8204;话,心中隐隐生&8204;出一丝不安。

    不过转眼间,她又摒弃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自己想多了。

    他们是&8204;兄妹,彼此都认为是&8204;有血缘关系的,根本不可&8204;能朝那个方向发展。

    没&8204;错,是&8204;她多虑了。

    想通这一点,她缓缓松出口气。

    周绮元状似打招唿一样随口一问:“林姐姐这是&8204;……”

    周宜笑着&8204;解释:“湘儿年满被放出宫了,往后不再进宫做六公主的伴读了。”

    周绮元心口一悸。

    她早就听说了林湘快满年头出宫的讯息,突然确定&8204;真的被放出宫,还是&8204;感到有些&8204;意外。

    周宜面带笑容,看起来心情很好,见人到齐了,朗笑道:“今日&8204;让大家过来,是&8204;有礼物要送给&8204;你们,”

    说到这里&8204;,他让管家开启地上的一只楠木箱子。

    木箱被开启后,他介绍道,“这里&8204;面的东西是&8204;圣上赏赐给&8204;我&8204;们周家的,你们几个孩子任选一样带回去。”

    边境多乱,周宜去年初又带兵赶到赤峰驱除鞑虏,一走便&8204;是&8204;整整一年,今年年底刚回京,正好赶上每年一度各方进贡。圣上犒劳周宜驻边有功,赏了一些&8204;西域玩意儿,周宜拿出来分发给&8204;几个孩子,让每人挑一样。

    兄妹几人凑近前,见箱里&8204;装着&8204;玉石玛瑙,翡翠珠链,镶金小镜……每样东西无不是&8204;造型奇特,做工精緻美&8204;观,十分引人稀罕。

    周绮元正挑的眼花缭乱间,这时,下人牵来一匹小马驹站在门外,周宜道:“那匹几个月大的汗血宝马也是&8204;圣上所赐,有人喜欢的话,也可&8204;以领走。”

    周绮元顺着&8204;周宜所指看过去,一眼就看中了这只小马驹。正要开口之际,恰时周承光抢先一步抚掌上前道:“这个好,我&8204;就要这个了!”

    周绮元一愣,没&8204;想到却被周承光捷足先登。

    她不甘示弱:“爹,我&8204;也想要这个。”

    “先到先得,”周承光得意洋洋道,“我&8204;先开的口,只能是&8204;我&8204;的了。”

    周绮元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向周长庚求助:“大哥,三哥欺负我&8204;~”

    周长庚板着&8204

    ;脸,正要开口劝说周承光让给&8204;妹妹,这时,周怀安忽然微笑说道:“三弟,上次你看中了我&8204;一把弓,我&8204;用那弓相&8204;换,你把小马驹让给&8204;阿元可&8204;好?”

    周承光好骑射,一日&8204;,他无意看到周怀安房中挂着&8204;一把不知从哪里&8204;得到的犀角长弓,一眼相&8204;中。周承光朝思夜想,一直想办法弄到手里&8204;,可&8204;是&8204;无论自己用什么奇珍异宝作&8204;为交换,他都不愿意撒手。

    周承光觊觎周怀安那把长弓多日&8204;了,没&8204;想到,他今日&8204;竟然为了哄周绮元开心,愿意拱手相&8204;送。

    想了想,汗血宝马还能再有,那弓却是&8204;世间难得一件,觉得不亏,于是&8204;懒洋洋松了口:“你就宠着&8204;她吧,都惯得她无法无天了,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倒霉,娶个小祖宗进门,”说到这里&8204;又转口道,“记得把弓送我&8204;房里&8204;去。”

    周绮元懒得理他,转头搂住周怀安的胳膊:“还是&8204;二哥哥待我&8204;好。”

    少女两颊上的笑涡清晰分明,像是&8204;抢到肉片的小狐狸,满眼欢喜。

    周怀安低头看着&8204;她,眉眼间漾着&8204;温柔的笑意。

    东西分发完毕,待众人陆续散去,周宜看到周怀安迟迟没&8204;有走,略一沉吟,温声询问:“怎么还不回去,可&8204;是&8204;有事?”

    周怀安应“是&8204;”:“有件事想求得您的同意。”

    周宜嫌少听他求于自己,不禁有些&8204;意外:“什么事,眼下只有你我&8204;父子二人,但&8204;说无妨。”

    周怀安出于敬重,对他行了一礼:“爹,孩儿想去卞江待几年。”

    周宜登时惊讶,大惑不解道:“为何要去卞江?可&8204;是&8204;府中有人刁难你?”

    这三年来,周怀安假意帮楚应辰做事,出谋划策,以此换取他的信任,使周家不但&8204;躲过前世一劫,还为日&8204;后自己的大计打下了基础,埋下了火缐。

    如今睿王威胁到楚应辰的储君之位,他作&8204;为谋士,主动提出帮他拔除睿王的根基。而睿王的根基,就在卞州。

    “孩子儿有错,”

    周怀安主动承认错误道,“实不相&8204;瞒,这几年来我&8204;一直在外私自行商,做些&8204;茶叶生&8204;意,而卞州气候合宜,适宜茶商发展。我&8204;想着&8204;,趁自己还未成&8204;家,当出门见见世面,磨砺几年,所以,”

    他弯身,语气恳切,恭敬的朝周宜拱手一拜,“还请父亲应允。”

    第53章 突然

    音落, 周宜眉眼间露出三分担忧,还有几&8204;分不捨。

    周怀安算是他从小看着长&8204;大的,虽然两人聚少&8204;离多, 可自周怀安出生之&8204;日&8204;起, 他就一直照料着, 对他的感情丝毫不比另外几&8204;个&8204;儿女少&8204;。

    周宜看着面前的少年, 陷入了沉思之&8204;中。

    他今年十五,过完年虚岁也有十六了, 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这个&8204;年纪,出去打拼也

    属正常。虽然有些不放心,可是换个&8204;角度想想,倒是远离了京城这个浑浊之地, 往昔那些无法公佈于世之&8204;事,也随之&8204;自落尘埃, 随风而去。对他而言, 也是一种保护。

    而他从小&8204;心思聪颖, 读书过目不忘,想来将来必能创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周宜想到这里, 渐渐动摇了。

    不

    过出于谨慎考虑,还是再问了他一遍:“你确定想好了?”

    完了好心提醒, “卞江距离京城上千里地,你人不生地不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兴许会很&8204;难。”

    周怀安郑重点头:“孩儿思虑已久, 各种困难也都想到了,虽说独立生存不易, 但我对自己有信心。”

    周宜脸上露出欣慰之&8204;色,轻嘆一声&8204;,抚上他肩膀:“好孩子,你长&8204;大了,为父确实不能守护你一辈子。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多幹涉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大胆去闯吧。”

    周怀安面露微笑,诚挚道谢:“多谢您成全。”

    周宜:“你打算何日&8204;启程?”

    “我行&8204;李不多,一日&8204;就能收拾出来,剩下的,便是国子监的学业,待我年初办完休学手续,估计正月初就能出发了。”周怀安恭谨回道。

    周宜略一思索,满打满算,不到一个&8204;月的时&8204;间。

    他缓缓点头道:“行&8204;吧,这段时&8204;间,我给你找些可靠的人手,让他们随你一道南下,协助你。另外,我会写文&8204;书一封,你到了那边若遇到麻烦,可凭藉此物寻求当地城守的帮助,他与我往年有些交情,应该能帮你一二。”

    周怀安一拱手,再次感激道谢。

    周宜眸色温和,拍拍他的肩,慈爱一笑:“你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得为你着想,这些都是当爹的该做的,你我之&8204;间,无须见外。”

    周怀安笑着应“是”。

    且说周绮元得了一匹小&8204;马驹,心里宝贝得紧,连着两日&8204;往马厩跑。

    周怀安陪她一起过来,给马儿喂草。

    周绮元一脸愉悦地道:“我们给他起了个&8204;名字吧。你觉得叫什么好呢?”

    说完,她託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

    过了须臾,周怀安轻声&8204;开口:“‘小&8204;宝’,这个&8204;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周绮元立时&8204;扬唇一笑,连连点头:“这个&8204;名字好,简单又&8204;上口,就叫‘小&8204;宝’了,”

    说着抚摸上小&8204;宝圆圆的大脑袋,“小&8204;宝,你快快长&8204;大。等&8204;你长&8204;大了,让哥哥教我骑马,我带你出去玩。”

    小&8204;宝自然听不懂周绮云的话&8204;,自顾自地低头吃草。

    听到周绮元这番话&8204;,周怀安想到自己即将离开京城,略一沉吟,平声&8204;说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周绮元转头看向他,全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脸上犹自带着笑:“什么事?”

    他顿了顿,不疾不徐地道:“过些时&8204;日&8204;,我就要去卞江了。”

    周绮元:“?”

    她脸上笑容一凝,怔愣了一下,声&8204;调带着一丝紧张:“你去卞江做什么?”

    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

    周怀安抬头,望着头顶上的碧空苍穹,声&8204;调轻缓:“去那边经&8204;商。”

    说完,收回目光,看向她。

    忽然听到他离开京城,而且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周绮元脸上顿时&8204;掩不住露出落寞的情绪:“你与爹孃都说过了?他们同意吗?”

    “我只与你和爹说了,爹没有反对。”他道。

    言外之&8204;意就是,这件事已经&8204;定了。

    闻言,周绮元的神色肉眼可见得愈发低落起来。

    他要离开京城了。

    还真是突然。

    按理说,远离朝堂,远离这片是非之&8204;地,本该为他高兴才对,可是……

    啧,周绮元感到有点难过。

    可能不止一点。

    这时&8204;,周怀安倏然轻轻开口,状似随意地问她:“我离家后,你会想我吗?”

    周绮元心里正酸涩,听他这么问,心脏莫名一跳。一时&8204;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及多想,她嗓音闷闷地回:“嗯,”完了转口又&8204;语气倔强地道,“不想。”

    周怀安愕然了一下,旋即轻轻一笑。

    周绮元心中懊恼。

    客观来讲,离开京城于他而言是件好事。

    只是……

    她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周绮元压下心头不知名的情绪,带了一丝自己都听不出的赌气之&8204;意,面色镇定地道:“那边气候溼润,人杰地灵,确实适合经&8204;商与久居。”

    说完,她拍拍手上的草屑,转过身,强作淡定地往马厩外面走去。

    周怀安目光追随着她,旋即起步跟了上去。

    周绮元脑袋浑浑噩噩,边走边想:走了也好,周家暂时&8204;安全了,这钩心斗角的京城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走吧走吧,走得远远的,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往后也不用她一直为他操心,提心吊胆地过日&8204;子了。

    挺好。

    兄妹二人从马厩走出来,周怀安脚步轻缓地落在她身后,打量着她。心里琢磨着,小&8204;姑娘的身量,似乎又&8204;长&8204;高了不少&8204;。

    他略一沉吟,脚步加快些许,走到她身侧。

    周怀安抬手,亲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哥哥还会回来的。”

    “哦,”

    周绮元不咸不淡地敷衍了事,完了又&8204;一副发自内心地建议道,“你不回来也没关系,卞江是个&8204;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适合长&8204;居。”

    周怀安瞧出她说得一脸违心,忍着笑意:“那我也会回来的。”

    周怀安说这句话&8204;的时&8204;候,认真注视着她,观察她脸上的情绪。

    周绮元眸色轻晃了一下,忽然停了下来。

    方才脑袋似是生了锈,没仔细思考他究竟说的什么意思,此时&8204;回过味来,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

    她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回来做什么?探亲吗?”

    完了再回他的卞江去?

    “回来安家,”

    他说这些的时&8204;候,音调平和,看似随意,但给人一种不似玩笑的语气。

    而他始终注视着她,视缐没有从她脸上离开片刻,顿了顿,又&8204;补充一句,“这里才是我的家。”

    听懂了他的意思,周绮元郁结的一张小&8204;脸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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