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半夜听到的秘密

    “嘟～”手机的一条消息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离家已经好几天了，这次住进哥哥家，实在是不得已，因为我没有钱继续维持在学校的生活费。

    考上大学，已经让家里债台高筑，每月一两千的生活费更让家里拿不出来。

    尽管我利用周末去打工，也勉强凑个学费，不足部分还需要家里省吃俭用，甚至再去找亲戚朋友借。

    就在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远房一个哥哥暑假期间回老家，了解到我的情况，让我去他家住，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生活开支。

    因为哥哥嫂子都在我就读的学校当老师，他家离学校很近，去他家住也很方便。

    我开始是拒绝的，毕竟我们之间之前并没有太多接触，只是我父亲当年救过他的命，他和家里一直念念不忘。

    那是他小时候去河里洗澡，由于年轻气盛，跟小伙伴打赌，看谁在水里憋气时间长。

    他为了在水下待的时间长一些，用衣服包了块石头，并且把衣服系在脖子上，结果差点儿淹死，恰好父亲路过，在其他小伙伴的呼救下，下水把他拉上来。

    从此他家就记住了父亲的善举，想方设法地要报答。

    我不想寄人篱下，但那样我可能就会面临失学，为了能完成我的学业，硬着头皮搬进了他家那两室一厅的楼里。

    刚搬进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尤其是有时候要单独面对嫂子。

    嫂子徐薇今年刚三十出头，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当初能看上哥哥，也是觉得哥哥农村出来的，人尽管算不上帅，但踏实肯干，在学校也是业务骨干，事业心强，尤其对嫂子言听计从，属于宠妻一族。

    晚上我住在客房，房间跟他们自己住的主卧之间仅隔着一道墙，有时候对面大声说话，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好在他们回来都比较晚，尤其哥哥是系主任，事务性工作比较多，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那时候我基本已经睡着了。

    今天很晚没睡，是因为晚上家里来了电话，告诉我说母亲生病住院，家里实在没钱给我生活费。

    因为当时住进哥哥家的时候，我说好每月要给他们五百块钱伙食费的。

    我不想亏欠他们太多，尽管五百块钱可能对他们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比起在学校每个月一两千块钱已经减轻我很大负担了。

    家里拿不出钱，就需要我周末多做一份工作，挤出一部分作为伙食费，有多余的攒起来留作下学期的学费。

    打开手机，消息是同学韩雪发来的，她约我周末一起出去玩。

    韩雪是我上学第一天遇到的一个学姐，我报到的时候，她作为志愿者帮助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办理入学手续。

    第一眼看见我可能是我穿着太寒酸，初到校园，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她非常热情地帮我办理一切手续，带我找到宿舍，安排好了之后才离开。

    之后我俩经常联系，她非常关心我，让我初来乍到的一个农村娃感觉到很温暖。

    但我哪有资格出去玩，我还要早起去打工赚钱，否则耽误了工作，老板会炒了我的鱿鱼，还得再去费力找合适的工作。

    对韩雪的热情和关心，我甚至感觉到一股压力，让我面对她时，常常感到非常自卑。

    我正躺在床上想怎么去回复她，忽然隔壁的主卧里，传来一阵动静。

    我立即起身光着脚，悄悄地打开房门，探出脑袋，竖着耳朵听了听。

    不错，那声音确实是从主卧里传出来的。

    我踮着脚尖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听了听，是哥哥和嫂子在亲热。

    没一会儿，房间里突然变得十分安静，感觉一颗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在门外的我，已经能够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完了？”里面忽然传来嫂子意犹未尽的询问声。

    “嗯。”哥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我说大维，看来这辈子我们是不可能有孩子了！”

    “小薇，你能不能别总是拿孩子说事，这样会给我增加心理负担的！我也着急啊，爸妈也催我，你再这样，我不是也在努力嘛。”

    “哈，这么说你还怪我咯？你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你做不了爸，可别耽误我做妈，你要是还不尽快把身体调理好，就别怪我给你戴绿帽子！”

    说完，徐薇好像朝里面的卫生间走去，一会就传来沐浴的声音。

    我赶紧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还心跳不已。

    难怪他俩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原来哥哥佟大维身体不行，这才知道为啥我刚搬进来的时候，闻到屋里总是有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唉，哥哥每天守着这么丰满漂亮的老婆，自己却不争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观念，在农村人的思想里根深蒂固。

    所以哥哥每次回老家，亲戚朋友问起来，他都显得特别情绪低落，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看来每个家庭都有难念的经，都有不愿让外人知道的隐秘，我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可这种事，我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帮忙也帮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