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真爱
看着吕萍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温厉掩上门,将行李箱放倒、打开。
清一色的浅色衣衫从敞开的箱子里露出来,随后被人取出,一件件挂在色彩缤纷的衣柜里。
整理完衣服,随后是毛巾、牙刷、刮胡刀……
最后,他将某些必备的日常用品丢进床头柜。
收拾妥当,温厉抱着双臂,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他终于挤进了她的世界,在她的私人领域里拥有了一席之地。
这种感觉,着实很奇妙。
空了的行李箱还瘫在地上,虚掩着的房门外传来门扇开启和人的脚步声。
哒、哒、哒。
温厉闪身躲进门后的空隙,屏气凝神,留意着门口的动静。
来人在门外稍稍停顿片刻,随即伸手推了推,将原本只有一指宽的门缝拓展至足以通过半个人。
谢倾探头进来,一眼看见了躺在地上空空如也的行李箱。
“厉哥?”
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句,无人应答。
身子又往里探了探,房间里并没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正疑惑间,谢倾只觉小臂一紧,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巨大拉力。
“唔。”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已经被躲在视觉死角的男人拉进怀里,压在门板上亲吻。
时间仿佛被暂停,再也感受不到外界的声与色。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交缠的唇舌间,连呼吸都记不起,全心品尝着对方带来的炙热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在剧烈的喘息中放开了彼此,头顶着头,平复心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是因为呼吸不稳,谢倾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像带着勾人的爪,挠得温厉心里止不住的痒。
“夫人召唤,不敢耽搁。”
谢倾抬起脸,亮晶晶的眸子里清晰地映出温厉的脸。
温厉正低着头看她,角度和高度都刚刚好。
谢倾不费吹灰之力,便亲上了他的唇。
两人的唇再次短暂地贴在了一起,轻轻触碰,旋即收回。
谢倾面上带着春风般的笑意,歪头对他说:“表现不错,值得奖励。”
温厉定定望着她浮起艳粉的颊,视线缓缓下移,看到她被他蹂躏到红如滴血的唇。
再往下,微敞的领口露出白嫩的肌肤,以及上面星星点点的痕迹。
顷刻间,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火,春风吹又生。
“亲一下就是奖励了?夫人好小气。”
谢倾装作听不懂的模样,满眼纯真。
“那你还想要什么?我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哦。”
温厉用唇描摹着她的面部轮廓,沉声道:“我想要的,市场上可不流通。”
说着,他侧了侧头,咬住谢倾小巧的耳垂。
湿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直达心底。
“你。”
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
闻言,谢倾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示意他将头再低一些。
温厉会意,自觉将耳朵凑到她唇边。
“不给。”
撂下两个字,谢倾趁温厉愣神的功夫,一弯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而后,她拉开门,打算拍拍屁股走人,到楼下去吃下午茶。
却没想到,门刚打开,就撞见了靠在对面墙上的顾成旻。
看到哥哥的一刹那,谢倾猛然一惊。
他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了?
她跟温厉在屋里酱酱酿酿,他不会听了个全程吧?
“哥,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谢倾硬着头皮开口,嘴角扯起个勉强的弧度。
然而,顾成旻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一看妹妹这副眼含春水、面若桃花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必定没干什么好事。
“爸让我上来,叫你们下去吃水果。”
谢倾哦了一声,抬脚欲走。
刚迈出一步,卧室门打开,温厉从里面走出来,极其自然地环上她的腰。
“奖励还没给呢,要去哪?”
谢倾后背僵了僵,扭了扭没挣开,压低声音说:“你干嘛,我哥还在呢。”
顾成旻轻咳一声,“咳,你们自便,就当我不存在。”
而后,他挠了挠头,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等谢倾问他怎么了,温厉挑起一边眉毛,嘚瑟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羡慕了?羡慕的话你也赶紧找一个回来。”
谢倾清楚地看见哥哥眼里暗了一暗,悄悄拿胳膊肘往身后一顶,瞪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
然而,顾成旻的失态只是一瞬间。
他很快掩住了情绪,扬起唇角,倾身往前靠了靠。
“我是想提醒你们,虽然家里隔音做得很好,但你们撞门,外面还是能听见的。”
撞,门?
谢倾慢半拍反应过来,唰地一下红了脸。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温厉却是一脸淡定。
“知道了,下次注意。”
怎么就下次注意了?
憋着一口气,谢倾闪身回了卧室。
一阵叮叮咣咣过后,合起的行李箱被无情丢出了门。
行李箱边缘,还夹着一截白色的衣袖。
谢倾气鼓鼓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闷闷地有些不真实。
“我不要跟你睡一个房间,不方便。”
顾成旻摊手,无奈地拍了拍温厉的肩,做了个口型。
“活该。”
就这样,温厉成功地把自己作进了客房。
谢倾水果也没心思吃了,自顾自往化妆椅上一坐,生闷气。
他怎么能那么跟哥哥说话?
原本没什么,被他那么一说,简直变成了社死现场。
虽然哥哥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但是……
谢倾越想越觉得脚趾扣地,心烦意乱地摸出手机,准备跟闺蜜好好吐槽一番。
语音拨通,柳闻烟秒接。
听她说完了前因后果,她在对面笑得前仰后合。
“就这么点事,你就把我厉哥赶出去了?”
谢倾一本正经地纠正,“没赶出去,就是让他去住客房而已。”
柳闻烟低头看了眼指甲上的颜色,抬起食指,用口型示意美甲师要这个颜色。
“赶出卧室,也是赶出去。你昨天就让人家自己在酒店独守空房了一整夜,好不容易今天进了门,你还不让他跟你睡?不是我说,你要是把他憋坏了,就等着将来后悔吧。”
她话说得直白,但又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谢倾犹豫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男人真的都那么热衷于那种事?几天没有,就不行了?”
而且,温厉可是母单了二十多年,也没见他憋坏了啊。
柳闻烟啧啧两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信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他心里有你。要是嘴上说喜欢你,身体却没冲动,只有两个可能。”
谢倾耐心等了好几秒,都没能等到电话对面的下文。
“你从哪养成的话说一半的臭毛病?什么可能,快说。”
柳闻烟还是不说话,过了两秒才道:“我就是确认一下,厉哥不会突然出现吧?”
之前那一次,足够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谢倾小步跑到门后,轻手轻脚将门反锁,以防万一。
“行了,说吧,这回我保证他听不见。”
电话里传出一声长叹,“哎,他要是对你没那个想法,要么是根本不喜欢你,要么是他真的不行。后者我没法评价,不过听你的描述,厉哥应该是爱惨了你。”
谢倾听得面上一热,下意识反驳道:“你就听我说了几句,就得出这种结论,会不会太武断了?”
他们每次亲到最后,温厉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怎么在柳闻烟的逻辑里,这反倒成了他很喜欢她的表现?
听了谢倾的质疑,柳闻烟直想顺着电话线钻过来,看看谢倾的脑袋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怎么想事情总是这么另辟蹊径?
“有句话说得好,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他在那种时候还能从你身上下来,才是真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