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心有余而力不足
真喝多了的男人到底行不行,谢倾无从考证。
但回忆起方才抵在身上的触感,她猜测,起码温厉是行的。
而且是很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严格来说,是共处一床。
暧昧的气氛瞬间升温,谢倾期待又害怕,索性闭上眼,手悄悄攥紧了衣角。
黑暗中,时间的流速变得极其缓慢。
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让人呼吸发滞。
身下柔软的双人床仿佛变成了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游轮,带着她起起伏伏,一颗心上上下下。
衣物与被子的摩擦声,在此刻变得格外明显。
男人滚烫的身躯骤然靠近,几乎是与她贴在了一起。
温厉腾出一只手,抬起她因紧张而缩起的下巴。
而后,细密又轻柔的吻落了下来。
先是唇角,鼻尖,脸颊,额头。
一路亲上去,最后落回原点。
两片樱花一样娇嫩的唇瓣被撬开,男人小心翼翼地攻城掠地,似要卷走她唇舌间所有的甜美。
在温厉的引导下,谢倾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双手环住他的腰。
温厉停下探索的动作,微抬起头,眼里蕴着化不开的欲色。
“你还没说喜欢我。”
礼尚往来,他说了喜欢她,也要听她说喜欢他。
谢倾有些缺氧 ,大脑宕机,连害羞也忘了。
“……喜欢你。”
“特别喜欢你。”
她眸子里闪着朦胧的泪光,朱唇微启,说着世上最朴素,又最动听的情话。
温厉喉结滚动,拉过谢倾搂在他腰上的手,十指紧扣。
灼热的吻再次落下来,一改先前的温柔,转为霸道的索取。
他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凶狠的如同一头永不知餍足的兽。
带着酒气的深吻,令人上头。
谢倾自觉晚上并没有喝多少,这会儿却觉得有些醉了。
四肢仿佛浮在空中,身下是一样软白的云朵。
灵魂飞出了躯壳,只剩下混沌的意识在迎合。
意乱情迷。
温厉吻得很有章法,一点点向下,一寸寸深入,时而舔舐时而轻咬,撩得谢倾欲罢不能。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蹦出个奇怪的念头。
究竟是老男人都这么会,还是因为身经百战,才这么会?
想着想着,趁一吻结束、下一吻还没开始的间隙,谢倾脱口而出,把蹦进脑子里的问题问出了口。
“厉哥,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温厉躺平,自然地把人搂在怀里,用胳膊充当她的枕头。
“没交过,你是第一个。”
谢倾不信。
他这撩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哪有初恋的样子?
温厉揉搓着她的手指,说:“那我要做点什么,才能自证清白?”
谢倾翻了个身,胳膊肘撑着床,另一只手按在他胸口。
她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像是要把人看穿。
“证明不了,你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很不清白。”
温厉失笑,把手搭她手上。
“我摸着良心发誓,人很清白。只不过——”
他刻意的停顿,引的谢倾好奇心丛生。
“不过什么?”
“只不过,因为是你,所以我无师自通。”
-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谢倾有些郁闷地趴在床上,无语。
刚才在床上,明明氛围正好。
他怎么能突然刹车,自顾自跑去洗澡?
就因为她问了他有几个前女友?
眼看时间还不算太晚,谢倾捡起地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急召军师。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她都没能顾得上联系柳闻烟。
打开微信,熟悉的头像右上角赫然显示着一个红色圆圈,里面是个小小的数字“5”。
还行,这回她还挺克制。
点进两人的对话框,映入眼帘的是占了半个屏幕的感叹号。
克制了,又仿佛没克制。
往上翻了翻,果然是在谴责她不够意思,这么大件事竟然从没漏过口风。
看时间,正是顾征发表公开声明后没多久。
不愧是常年活跃在吃瓜一线的人,冲浪速度肉眼可见的快。
谢倾犹豫了一下,没有选择文字回复,直接打了语音过去。
柳闻烟秒接,没等谢倾认错,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谢倾!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谢倾把手机拿远了点,避免耳膜遭受过度冲击。
三分钟过去,柳闻烟终于偃旗息鼓,歇下来喘气。
但这并不是因为她的话讲完了,而是一口气说了太久,嗓子有些发干。
喝了口水,她继续滔滔不绝,中心思想只有一条。
“我对你可是毫无保留,你竟然连你爸是顾征都不告诉我?”
然而,她说得再多,都抵不过谢倾反问的一句话。
“我爸是谁,影响我跟你的关系吗?”
柳闻烟嘴上说着当然影响,口气却软了下来。
“要是早知道你是首富千金,我不得好好抱紧你的大腿?”
谢倾嘿嘿笑了两声,说:“之前抱也没用,现在抱还不迟。”
柳闻烟没说话,几秒后,谢倾收到她发来的微信。
是个截图,图片里是两人的对话框。
谢倾一眼就看见了闺蜜给她的新备注:谢大腿。
这怎么一杆子支到乡村爱情去了?
要知道,从前柳闻烟可是叫她小甜甜。
“你这名字起的也太难听了,还有股子莫名的油腻男凝风,改了。”
柳闻烟从善如流,很快发了新的截图过来。
谢倾一看,好嘛,还是没能离开腿。
不过,至少算是走向了可爱风。
“腿腿,可爱吧?”
谢倾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光凭想象,就觉得仿佛看到了她洋洋得意的脸。
不欲助长她的气焰,谢倾兀自换了话题。
“先不提我爸,有个别的事儿,小的想求柳大小姐指点一二。”
虽然柳闻烟没什么丰富的感情经历,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更何况这个旁观者只是缺少实战经验,理论知识的储备量还是相当够用的。
听完谢倾的描述,柳闻烟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憋着笑说:“怎么,看得到吃不到,心痒痒了?”
这话说的,好像谢倾是个急色鬼,分分钟想把温厉吞落肚。
“哎呀,你别闹。”
听出谢倾话里带了三分恼,柳闻烟收起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分析。
“我看网上说,男人一过三十岁,那方面能力就会断崖式下跌。厉哥今年二十九了吧?再加上晚饭喝了酒,我估计,他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