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余洁住院
姜寒枫也不意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家公司的地址和我的联系方式,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宋纾意叫住他:“那么姜先生,如果我答应了你,那是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是恋人还是……情人?”
姜寒枫诧异地转过身,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兴味,”在你问出这句话前,会是后者。可你胆子很大,我改变主意了,选前者。”
他想起什么又深意地补充:“我跟陆家不一样,姜家主张自由恋爱,不需要靠联姻巩固势力,所以着点你大可以放心。”
宋纾意没解释她和陆霁沉的关系,淡然地抚平衣摆上的褶皱,“我和陆霁沉之间关系就不劳你费心了。”
姜寒枫只是笑了一下,“没关系,宋姐姐,我等得起。”
“宋姐姐”这个称呼让宋纾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听陆霁沉说过,对方是比自己小一岁。可从这个奸诈的狐狸口中喊出来,却很瘆人。
门口的风铃声响起,他已经离开门出去了。
宋纾意担心余洁的情况,立即打了电话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打了好几通,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不敢贸然问姜寒枫余洁的情况,怕他以此作为要挟让自己作出妥协。
宋纾意听见柜台后的动静,才想起刘肃应该在看店。
想起之前令人不舒服的视线,加上姜寒枫清楚地得知自己会在这里和宋立德碰面,她在一瞬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径直走到柜台前,和刚从后厨出来的人对话:“你是不是姜寒枫的人?”
明明是疑问句,刘肃却清晰看出她脸上的肯定,于是大方承认:“是。姜少于我有过恩情,知道我见过你后,我的任务就是监督你的动向。”
宋纾意觉得再和这样的人聊下去是浪费时间,转身就出了咖啡店。
这里的兼职,她没办法再待下去了。
她在门口等着宋立德过来,十分钟后,才见到他开着一辆奔驰过来。
他摇下车窗,语气焦急:“意意,你妈现在在医院,我送你过去。”
如果不是为了余洁,宋纾意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上车。
她只沉默了几秒,就拉开后车座的门钻进车里。
刚走出校门的关素雅猛地停住脚步,死死地盯着那个上了辆豪车的身形。
那件衣服……和陆霁沉照片里的一模一样,照片上的女生是宋纾意?
身旁的女生问她:“雅雅,在看什么?”
关素雅冷笑了两声,“没什么,只是觉得挺可笑的。”
车已经驶离,在驾驶座车窗彻底关上前的一秒,她只匆忙瞥了一眼那人的脸。一看就是四十出头的男人,但气质儒雅,长相也算英俊。
关素雅正打算抬腿离开,就看见咖啡店旁的角落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举着的手机还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快步走过去拦在那人面前。
“喂,你刚刚是不是拍到了。”
孙近文被吓得一寂静,慌忙将手机背在身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关素雅抱着双臂,冷冷一笑,“别装了,我可看见了。你是不是认识宋纾意?”
听见这个名字,孙近文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愤恨不甘的情绪从眼中一闪而过。
关素雅将他的表情捕捉到,心头有了胜券在握的得意。
“我出一万,买你刚刚拍到的照片。”
听见庞大的金额,孙近文眼睛一亮,“好好好,成交!”
……
宋纾意赶到医院时,余洁才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
她第一时间就奔了过去,半跪在床沿握住余洁的手。
“妈,你没事吧?”
余洁虚弱地朝她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事,就是突发心梗。”
她的笑容在偏过视线看见宋立德时,立马消失不见。
“意意,他怎么会在这里?”
宋纾意心情复杂地解释:“他送我过来的。”
余洁别过脸不看他,“意意,送他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曾经义无反顾都要和他在一起的人,现在连多看一眼都生厌。什么时候他们变得如此遥远了?
宋立德嗫嚅着想说话,还是被宋纾意请着离开。
楼梯口处,他主动开了口:“意意,手术费我帮你们交了吧?”
“不用,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宋纾意抿了抿唇,“这是最后一笔抚养费。”
宋立德张了张嘴,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这是最后一个月的抚养费。”
宋纾意接过后就转身离开,她听见宋立德说了声:“意意,生日快乐。”
她脚步不停,朝病房走去。
从今以后,她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听医生说完情况,宋纾意才知道最近这半年余洁一直在没日没夜地工作,以至于身体没有得到足够的休息,已经三番五次地晕倒过了。
这一回是心血管发生栓塞,幸好被邻居及时发现送往医院,才抢救回来。
宋纾意有些后怕,她不敢想要是没人发现,是不是她在今天就要同时失去母亲了。
她恨自己每天都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忘了要和余洁联系。
余洁躺在病床上,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就知道是宋纾意进来了。
她心虚地主动解释:“意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太想多挣点钱了,听说你在咖啡店兼职以后,我心疼你,就想给你减轻点儿负担。”
“妈。”宋纾意颤声喊她,“你身体安好才是我最期盼的。”
酸意涌上心头,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连你都失去了,我以后要怎么办?”
余洁叹息一声,艰难地抬起手抚摸她的脸,“意意,妈妈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是我不想看你年纪轻轻就背负这么多。”
宋纾意将脸埋进她掌心,眼泪洪水似的汹涌而出,“妈,算我求你了,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她从那次偷跑去京城回来以后,余洁就没见她哭过。
怜惜和悔意蔓延心脏,余洁也跟着哽咽:“好,妈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