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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夜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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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父大人,不知阿休可回来了?”

    温伯懿红着脸进了大堂,按理说这找岳父寻人本就是不对。

    只因都寻过了,校场的兄弟们也说看着她回去了,现在却没见到人让他心里着急,便也顾不得什么对与不对。

    “没有啊,你?她没回家吗?”

    解缙立刻让人去后院找,想到解麟今日支支吾吾的不用午膳的样子就明白了三分。

    一众人风风火火的赶到后院竹屋,竹屋内传出来的是解麟的读书声。

    “麟儿,可用过午膳了?”

    解麟推开门恭敬的问了父亲安好,姐夫安好后,这才装作一脸惊讶的表情看向解缙身后的温伯懿。

    “姐夫,你怎么来了?”

    温伯懿看见他脸上的隐隐笑意,竹屋内还有淡淡的酒香味,他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解还休一定来过他这里。

    “阿休回来过没?”

    “没有啊,父亲,我一直在竹屋用功读书,双耳不闻窗外事,阿姐这么讨厌我,肯定也不会到我这里来的呀。”

    他振振有词,说辞早就想好怎么应付父亲了,方才解还休听见外面的声响早就机灵的从后院的围墙翻墙跑了,现在估计都快跑回家去了。

    “这,这这这,莫不是去校场和她的那帮兄弟们练武去了?”

    解缙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了,他官阶太小没有上朝的资格,自然不知道解还休所有兵权被收走的事儿,还想着校场的那帮弟兄们呢。

    “岳父,是小婿叨扰了,我这就去校场寻她。”

    温伯懿从刚才解麟的表情中看出,她早就溜回去了,自己现在回家一定还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郎君郎君,我们不是才去校场找过吗?”

    鹤叔跟在他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把老骨头都快累散架了。

    “鹤叔,你慢慢来,我先回去了。”

    温伯懿翻身上马,迫不及待的回去抓个现成的酒徒。

    温府……

    “绿衣绿衣,有醒酒汤没?”

    绿衣和春桃刚寻完人,回到府中脚还未沾地就看见解还休从后院的围墙上一个翻身落到她二人面前,小脸通红的看着她俩。

    “小姐!你去哪儿了,你你你,你这还穿着朝服呢,这要是被其他官儿看见了还不得针对你。”

    绿衣是个聪明人,立刻和春桃将她搀进了屋换下官服。

    “我自己换衣服,你俩熬醒酒汤去吧,越快越好。”

    绿衣和春桃应声退下,可还未等醒酒汤熬好,温伯懿便赶了回来,破门而入直奔西厢房。

    解还休还未换好衣服便听见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赶紧一个翻滚上床捂紧了被子,像只小乌龟将脑袋藏在了被子里。

    他疾步走至门口,稍微缓和了一下心情整理好衣衫,这才轻声推开门踏进去。

    跑得还挺快。

    温伯懿在心底嘀咕一句,方才心中还很气愤她又喝酒,现在看见她缩在被子里一小团儿,一瞬间心头的火气全部被浇灭化作了担忧。

    “回来了?”

    解还休听着他声线柔和,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但是一想到他有两副面孔瞬间不敢相信他这温柔的语气。

    她不知回应他,只好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温伯懿轻轻掀开她头顶的被子,一张含羞待放的红扑扑的脸蛋露了出来。

    俯身低头,鼻尖下还能闻到气若游丝的酒香味儿,不知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何事让她喝了酒。

    “小姐,醒酒汤……”

    绿衣急匆匆地迈进房门,一抬头看见温郎君在里面,瞬间退了出去和上门,心底直呼不好。

    “你怎么又出来了?”

    春桃站在外面问她,绿衣赶紧拉过春桃的袖子去一边给她解释。

    “温郎君在里面,他要是知道小姐又喝酒了,还不得……”

    春桃的记忆瞬间被拉回了上次,夫人因为在校场和那群男人贪杯喝多了,还是韩元天送回来的。

    那一夜温郎君吃了好大的醋,硬是闹得夫人一晚没睡,折腾到次日夫人上朝都告了假。

    “那这可怎么办?”

    绿衣捂着嘴笑,剩下春桃一个人在旁边干着急。

    “哎呀,郎君知道轻重的,我们就别管了。”

    春桃被她拉走,她可盼着夫人能早些孕育,也能让温郎君倾其一生对她好。

    可绿衣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她家小姐此生不孕育子嗣,温伯懿同样会待她好一辈子。

    解还休自然是知道他的厉害,温伯懿也一直守在床榻前不走动,渐渐的便真的睡着了,还有轻微的呼吸声。

    “当真是累了,今晚且放过你。”

    温伯懿给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门,遣散了西厢房附近的家仆丫鬟,怕叨扰到夫人的睡眠。

    鹤叔早早的赶回府后便一直在为他准备沐浴的汤药,尘封多年的药房暗道再次被打开。

    药库内堆满了各种名贵药材,全部被他保存的很好,一点都未损坏,就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郎君,真是命不由人呐,眼看着你这病根就要彻底根除了,却在最后一天给毁了。”

    鹤叔老泪众横,他是最知这病根有多狠毒,足足折腾了温伯懿十年,好不容易快要调理好剔除病根,却在最后一晚将那粒药丸给了解还休。

    “鹤叔,总会有办法的。”

    鹤叔伸手抹了一把泪,点点头一个劲的重复“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

    温伯懿褪去外衣,步入汤池中,滚烫的热水伴随着浓烈的药味逐渐侵蚀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全身,毒有多深,疼痛便有多深。

    这般撕心裂肺的痛还是七八年前才有的,后来慢慢好转了许多,却不曾想现在又回到了起点。

    “啊!”

    温伯懿紧紧咬住布条,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叫喊出来,疼得汗水和泪水融在了一起迪罗进汤池中,化作点点猩红。

    十年前,他挂帅上阵,却不料在最后一场战役中被敌人伏击,只因为将军戚蒙业不听他的劝阻非要追敌,却落入了敌人布下的陷阱,一万精兵最后只剩一千,损失惨重败仗而归。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自己彻底改头换面,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那场战争中死掉了,不曾想以另一重身份活了下来。

    投奔了自己的远房亲戚,这亲戚在燕都为商还算有些名气,可惜老两口膝下无子,便收他做了义子载入族谱,顺利的接管了温家家业,越做越红火成就了今天的燕都第一富商。

    药浴一旦开启了就要足足泡上七个时辰,直至白净的池水被毒愫染成猩红才算完成一次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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