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原形毕露
范宁长叹一声：“你既然能猜到那么多，想到我和虚空侧的关系是迟早的事。”
“这么说您承认了？”米诺震惊于范宁的坦诚。
这可是一个无比劲爆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甚至不亚于预言中将来可能出现的范宁在自由都市音乐会遇刺事件。
只要一想到精灵王的妹妹、世界著名音乐家居然和虚空侧有勾连，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有可能将大陆各族近千年来形成的攻守同盟彻底破坏。
米诺心里又冒出了一个新问题：究竟是什么让范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以活尸的状态继续演出？这一定是件比破坏大陆同盟更重要的事。
“我和虚空侧的一些‘人’有关系，既然能被你猜到，也一定会被其他人猜到。”范宁摇摇头，“当时我选择这么做，就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我必须提醒你，即便有人如你一样猜到了，也拿不到足以让全大陆人都相信的证据。”
“难道这架留声机不是？”米诺好奇范宁哪来的自信。
“一件地精制造的装置能说明什么？”范宁反问道，“我完全可以说是从黑市上高价买到的。”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如果您这样说，肯定有人可以查到黑市交易的记录……”米诺说到这里就见范宁摆了摆手。
“你自以为很聪明，殊不知聪明的人多得是。”范宁颇具深意的看着米诺，“这架留声机的确是来自地精，但却有完备的‘手续’，不怕任何人查。”
“您的意思是……”米诺眼中满是震惊。
“即便有人神通广大能够查阅黑市的交易记录，那他一定可以在五年前的克里尼亚黑市交易会上找到这架留声机的交易信息。”范宁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们居然做到了这一步？”米诺有点难以置信，这说明在范宁背后有一个完备而周详的策划团队在计划着一切。
“我远比你想象中更加重视精灵的荣誉和大陆的同盟。”范宁脸上出现一抹悲凉，“我虽然不得已跟虚空侧的某些人产生联系，但我毕竟是一个精灵，比任何人都珍惜大陆来之不易的平衡。”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在玩火，一旦被人抓住破绽，后果不堪设想。”米诺警告道。
“不会的，即使有破绽，我们也有足够的把握抹平。”范宁凝望着窗外。
“那你这么轻易的就把这些告诉我，莫非是想灭口？”米诺终于还是没忍住，点破了范宁的打算。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如果可能我真的不想这样做，但你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见米诺已经猜到，范宁索性不装了。
“要怪就怪哈瑞斯把你带到了这里，让你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事。”范宁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准备让谁动手？艾兰茨阁下吗？”米诺猜测道。
“不。”范宁摇了摇头，“艾兰茨拥有一个正直而纯真的灵魂，我不想让她卷进来。”
“那您这是准备亲自动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会让你死的体面一点的。”范宁露出诡谲的笑容。
“艾兰茨阁下就在门外，只要我稍微弄出点动静，她就会冲进来。”米诺绞尽脑汁寻找着手中可用的筹码。
“我自有办法瞒过她的感知。”范宁收回目光，看了米诺一眼后，最终落在了那架留声机上。
米诺顺着她的目光注意到留声机的转盘一直在缓慢旋转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架留声机还是一个屏蔽装置？”米诺脱口而出。
“真是可惜，这么聪明的孩子。”范宁叹息一声，默认了米诺的猜测：“不然这么多年来，我天天都会在艾兰茨的‘感知’下排练，怎么可能不被她发现破绽？艾兰茨已经无限接近于剑圣，不要小看她的感知能力。如果不是这架留声机内部刻画着可以屏蔽剑圣级别感知的魔法阵，以她的敏锐早就发现了破绽。”
“你把这么重要的秘密都透露给我，看来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了。”米诺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在排练厅呆了这么久，艾兰茨和哈瑞斯也没有进来打扰——想必门外的她们感知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场景，足以让她们放心的守在门外。
之前错怪艾兰茨了，范宁充分利用了艾兰茨对她的信任，缜密的布置好针对艾兰茨的一切，让艾兰茨一直被蒙蔽。
“最后一个问题。杀死我之后，你准备怎么跟其他人解释？别忘了我到诺克萨斯号来是在教会总部备过案的。”米诺扯上了教会的大旗，好像在试图寻找一线转机。
范宁露出一个让米诺不寒而栗的微笑：“你跟随了米洪五年，不知学到了他几分本事？”
“米洪主教？我的本事可以说跟他毫无关系。”米诺不清楚范宁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提起米洪。
“但……别人并不知道，也并不这么认为。”范宁轻轻说出了她的打算，“你跟随了在克莱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色狼这么久，沾染上一点不良爱好很正常吧？你死之后，我会对外宣称你企图对我不敬……”
“你刚才还说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米诺怒了，他已经猜到范宁没有说完的话，死了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这他绝对不能忍。
“我的确那么说过，也会照办，但你死后——我可没有做过任何保证。”范宁的话让米诺对她有了全新的认识。
“还有什么问题吗？”范宁拿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在排练厅中踱着步。
“我说过了，刚才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一向言而有信。”米诺毫不客气的内涵道。
可惜范宁一点也不在乎。
“既然你已经没有问题，可以没有遗憾的去死了。”范宁已经走到一张巨大的竖琴跟前，轻轻拨动了一根琴弦。
“叮”的一声响过，米诺惊恐的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好像变成了一个任人操控的木偶。
糟糕，我早该想到，范宁既然能通过傀儡虫控制活尸，肯定是一个控制系大师，不管怎样，精灵天生就是魔法师和战士啊！
米诺脸上出现懊恼不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