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磨刀霍霍只为开席
“哎……我知道你们很想离开这穷乡僻壤，可实际上这并不容易。”老妇人无奈叹了口气道。
“怎么说？”张俊问道。
“这里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年华河从村边流过。想离开，要么坐船逆流而上，要么翻山越岭。”
翻越山岭不是张俊和曹恬静所擅长的，那么只能走水路。
“我们选择坐船。”张俊道。
“问题是我们这里没船啊。”
闻言，张俊心忖：你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嘛。
他再问道：“那我们不可以沿着河道，往上游走嘛！按理说，只要坚持就一定能走出去的。”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河流上游途经一大片黑色沼泽，那里被称为‘死亡之地’，凡是进去的人和动物十死无生。”
“敢情想离开只能翻越山岭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
张俊嘴角微微抽动：你怎么不直接说，还绕这么个大弯。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那我们能不能请村里人当向导？”
老妇人再次摇了摇头：“我们村里很少有人离开，不为别的，只因那些离开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
“这么离谱！？”
“是啊，我儿子和儿媳妇两年前翻山越岭离开，至今杳无音信。传言他们被山上的山神吃掉了。”
“山神！？”
“嗯，据说山神身高两丈，长着脸盆大的脸，一尺长的獠牙，蒲团般大小的手掌。手掌上还有镰刀般的锋利的爪子。一巴掌能把碗口粗的大树拍断。”
听罢，张俊脑补了一下，山神那恐怖的形象，以及展现出来的巨大力量，让他不禁汗毛直立。
可想想又感觉不对劲，这都什么年代了，如果真有这种怪物，怎么没听说过呢。
“大妈，你该不会是唬人的吧。”曹恬静忍不住插嘴道。
一听这话，老妇人的脸上立马显露出不悦的神色。
“女娃娃，我好心救了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怎么还诋毁我的人格？按照你这意思，我是故意吓唬你们，不希望你们离开咯。”
见状，张俊连忙打圆场道：“大妈，你别生气，我朋友说话不经过大脑，喜欢直来直去，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曹恬静听了，没好气地白了张俊一眼：你才没脑子。
“你们两个不是夫妻！？”
张俊和曹恬静连忙摇头。
这时候，老夫人长舒一口气道：“那真是太好了。”
“大妈，这话从何说起？”
“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基本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人口凋零，要不了多少年估计就要没了。
现在你们来了就好了，这样可以为我们年华村注入新鲜血液。原则上一夫一妻，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你想娶几个都行。至于女娃娃你嘛……”
“大妈别开玩笑了，我有老婆的，而且我非常爱我的老婆。”
张俊虽然很感激对方的救命之恩，但感觉这里越来越邪乎，已经有了逃跑的冲动。
“是啊，大妈，我和他一样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
老妇人神情失落，摇了摇头，然后牵着小女孩丫丫离开。
老妇人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两人心中忐忑不安。
“俊哥，按照剧情走向，大妈不是应该要对我们威胁一番的嘛？怎么就这么离开了，而且门还没关，她难道就不怕我们跑了吗？”
“跑，哪有那么容易，你没听她刚才说嘛，这里四面环山，想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说不上来，可我还是觉得她是吓唬我们的。”
“那她儿子和儿媳妇的事情怎么解释？”张俊问道。
曹恬静思索一会儿回答道：“我觉得是这样的，她的儿子和儿媳妇两年前确实是翻越山岭的。
不过并没有被什么山神吃掉，而是离开后进城打工，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穷乡僻壤了。”
“因为家贫，他们连孩子和老妈都不要了？我看不是。”
“俊哥，你是不知道，人性黑暗着呢。”
张俊皱眉：“我看你不像有这种想法的人，看来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是我爸讲给我听的。他是个商人，无女干不商嘛，跟你一样，你懂的。”
“我懂个锤子，别拿我跟你爸相提并论。”
“切，那只能说明你的格局不够大。”
虽然曹恬静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但张俊内心深处的那份善良还是不愿意相信那种抛母弃女的事情。
此刻，他宁愿相信老妇人的儿子和儿媳妇是被山神吃了。
张俊有些不满地盯着曹恬静那俏脸的脸蛋：“看来，你将来估计也是个女干商，我真后悔救了你。”
“俊哥，别这么说，我是我，我爸是我爸，不能一概而论。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有了老婆，我说不定会以身相许的。”
“我……谢谢你啊！”
“不用，别那么客气，都是应该的。”
夜色将至。
张俊和曹恬静偷偷摸摸来到门口。
忽然，他们听到外面院子里磨刀霍霍。
同时还有丫丫和老妇人的对话。
“奶奶，大哥哥和大姐姐看来不想留在我们这里呢。”
丫丫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稚嫩，那么悦耳。
“是啊，我们必须想办法将他们留下。这样，你去将这个消息告诉村里所有人，让他们收拾一下都过来。”
丫丫应了一声，小跑离开。
“俊哥，照目前情况来看，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就准备‘开席’了。”
“不会吧，他们又不是什么食人族。”
话虽如此，但听着金属在磨刀石上来回摩擦的声音，张俊已经没了之前的自信。
“穷乡僻壤出刁民。俊哥，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两人的目光同时瞄向堂屋中那个小小的后门。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穿过后门，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很快来到山脚下。
与此同时，老妇人已经将刀磨得铮亮。
清冷的月光下，锋利的刀刃任谁看了都感到心慌慌。
老妇人走向鸡窝，里面的几只鸡惊得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它们知道今晚要开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