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只是朋友
监控室里聚集了许多安保,最后警察也来了。
从监控里能看出,那男人是从宴会一开场就翻墙进园的,随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躲在男厕所里,宴会过了下旬,宾客散得差不多了他才出来,正巧遇上他的目标林晚。
男人掩饰得太深,监控里几乎看不清他面孔的任何部位,但庆幸的是,他那身形还是被眼尖的警察认了出来。
警察盯着屏幕,“虽然不太确定,但这人倒很像我们找了好几个月的犯罪嫌疑人,前段时间一家超市里,营业员误会他偷窃物品,便与他发生口角,而他居然直接拿刀桶了营业员,行为非常极端,不过好在那营业员是抢救回来了。”
“我们找了他好久,可男人似乎反侦察意识很强,前往一个地点前总是对那里的地形、布置、监控位置十分熟悉,而且拥有好几个假办的身份证,所以抓获一直没有进展,这次骚扰林小姐的,应该也是他。”
闻言,林晚的身子又不自觉开始发颤。
兀的,傅铭川的手掌揽过她的瘦肩,那掌心温热,无声地令她安心。
林晚平复了一下,启唇道:“警察同志,辛苦了。”
“没事,目前我们还在寻找,如果有后续,会立即通知你们的。”
林晚:“嗯,谢谢。”
警察走后,傅铭川陪她慢慢走出庄园大门。
“以后小心些,记得让保镖随时跟着,还有,”傅铭川停顿几秒,“抱歉。”
林晚一愣,“傅先生为什么道歉?”
他从来不是会道歉的人,三年来他做过许多应该向她道歉的事,可她从不奢望傅铭川这样的人会说对不起。
傅铭川沉默半晌,嗓音低哑:“我来得太晚了。”
不只有这个,梵格拉给她的邀请函,其实是他要求的,是他让林晚来这庄园,是他下达的不允许艺人助理或经纪人跟随,是他才让林晚陷入这么可怕的境地。
都是因为他。
“傅先生别这么说,”林晚不明真相,强颜笑了下,“你也当心些。”
“我当心什么?”
“我看那个人行为极端,报复心很强,你打了他,万一过段时间他来报复你怎么办?”她面上认真,想得很周全。
傅铭川眉间蹙起,“你在担心我?”
林晚心念一动,抿了抿唇。
她当然是有担心的,尽管他们过去有多不堪,尽管傅铭川靠权势捉弄了她好几次,但同样的,傅铭川也护了她很多次。
她不明白为什么傅铭川一边表现得如此凉薄,一边又每次在她陷于危难时及时出现。
理性来说,她不该向他再问一遍你爱不爱我这种蠢问题,但她又时常有要问这蠢话的冲动。
成年男女的感情总是如此难言,主动太多了,自尊容易受伤,退得太多了,又怕留遗憾。
林晚沉思良久,终究还是将那些不理性的东西压了回去,选择了一个极为体面的回答:
“傅先生是为了我才与他拳脚相向,我自然是担心的,如果你因为我被人报复,我会很愧疚。”
傅铭川敛眸,睫毛间重新流落疏冷眸光。
只是怕愧疚么
他不再多问,“回去好好休息,我陪你去车上。”
“嗯,谢谢。”
——
私生的那件事过后,陈姐吩咐小可和保镖们务必紧紧跟着林晚,林晚虽时常后怕,但近段时间,似乎那人也不敢来了,林晚也不再感觉有人跟着她了。
拍戏的休息间隔中,陈姐坐到她身旁,“林晚,最近是有恋爱的打算吗?”
林晚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懵圈,“没有啊,怎么了陈姐?”
“没什么事,就是关于艺人的真实恋爱状况,我这做经纪人的也是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相待,你是演员,我们公司本身也并不强制说你不许谈。”
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晚快些坦白她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艺人的恋爱一般有双重意思,一是正常关系的恋爱,二是找到金主靠山的“恋爱”。
很显然,陈姐旁敲侧击的是后者。
“陈姐,我真的真的没有恋爱的想法,我现在想以事业为重,不想再靠别人了。”林晚心中无愧,郑重其事。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多问了,但我还是希望如果你以后有情况了,及时和我说。”
“我知道的陈姐,但我目前真没想法,陈姐是在哪里听见我有想法的呢?”
“倒也不是听见,”陈姐笑了笑,“就是最近,已经有两位男士向我打听你喜欢什么颜色了。”
“”
林晚一头雾水。
两位男士?
她皱了下眉,“陈姐,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真的没有恋爱的想法,请你放心。”
林晚本想再为自己多辩解几句,可剧组的那一头突然人潮涌动,议论声声,看来是来了位大人物。
陈姐抬头望了望,看见目标后,又回头对林晚说:“这不,说曹操曹操到。”
闻言,林晚愣愣起身,想看那人潮中心的是哪位“曹操”,才见是徐宴来了,手里抱着一捧淡黄的鲜花。
徐宴自从那次被徐母臭骂一顿后,安分装乖了几日,现下又按捺不住来这剧组找林晚了。
林晚早就看出徐宴对她是什么意思,本以为这位多情公子只是一时兴起向她示好,却没想他竟然又来找她了,倒有几分坚持不懈。
陈姐见状,意味深长地说:“其实徐宴吧,虽说与傅铭川是一家人尴尬了些,但至少跟着他,你的事业也是能风雨无阻的。”
林晚明白她的意思,立马解释:“陈姐,我和徐宴只是朋友,我对他没有那种想法。”
林晚想她应该和徐宴说个清楚了,如果他不是玩玩,是真心想追她,那自己总不能一直吊着,那太不道德。
徐宴捧着花过来,太久没见到她,这时他面上挂着极开心的笑,“林晚,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花吗?给。”
林晚没有接过那花。
“徐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