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剑意
午时很快就到了,凌桓点了点人数,一行人重新出发。
众人背着烈日,赶着东风,在傍晚时分,降在一处城镇前。御剑飞行也是非常消耗灵力的,如果一口气消完了,遇到什么个情况不得抓瞎了?
“师兄,前方就是八派云鹤派职下渝阳城了,不如我们今晚就在此处稍歇?”褚毅开口道。
这小伙子是个人才,修为虽然差点,但是为人挺稳重的,咳咳,主要是请报多,凌桓应了杜北大必然得多关照关照了。
“好,诸位师弟也累了。就稍作休息吧。”
夕阳方才落山不就,天空还烧着一片片橘红色的晚霞,眼前的城池也披上了霞光。进了城门,青砖赤瓦更显的像是浪峰上霍然燃烧的火焰,衬得不似人间,仿若妖异的另一片时空。
玄幻文嘛,凌桓内心吐槽着,进了离城门最近的一家客栈,有钱果然是任性啊。
浦一迈进堂内,凌桓就震惊了。
此间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十步一灯座内嵌夜明珠,照的屋内亮如白昼。澄澈的碧玉桌配着紫檀木镶金的圆凳,桌上玉盘珍馐,连筷子都是琥珀的,鸣钟击筝,琴瑟相和,琉璃盏内焚起檀香,烟雾缭绕间,尽是糜烂与纸醉金迷,似将人的骨髓都蚀透了。
这不比故宫奢华?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上人间”夜总会?
不对,这咱能消费的起?
靠,这什么鬼东西?!旁边的花瓶,为什么,动了?
这大厅中一摆着几个花口瓷瓶,细颈圆腹的瓷瓶口上都长着一妖艳女子的脑袋,有柚子那么大。
一开始还以为是刻画上去的景物,但是凌桓忽然惊恐的发现,那脑袋的眉眼会动,凌桓刚就是被突然睁开眼睛的那东西吓到的。
被画了个整妆的诡异脸齐齐看了过来,凌桓心里直发毛,woc,什么东西啊这是
浓妆艳抹的眉眼间投出了一种悲悯又怨毒的视线,樱红的小嘴带着怪异的弧度,直勾勾的盯着厅内用餐的众人。
“这什么妖精啊?”凌桓瞪大了眼睛,僵硬地看着旁边的褚毅。
慕容言哼了一声,带着他的几个死党自顾自的坐了下了,已然开始点菜了。
“这不是妖精啊,这是魔。”褚毅倒是比他淡定多了。
“魔鬼吧。”凌桓惊魂未定坐到慕容言隔壁桌。
“不是鬼啦,是魔。”
“这是瓶女,挺恶心吧,我也觉得,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觉得这东西美,上赶着往家里摆。”
说实话,看见那玩意儿都不想吃饭了,什么鬼的餐厅布置,顾客一进门都当场暴毙。
“啊,这就是瓶女?”
这东西小说真提过,还是一重要的线索。
瓶女本不叫瓶女,但三百年前神魔大战,不知什么因由留在了人界,当时有很多修士残暴不仁,发现瓶女一族骨骼特殊,有惊异的柔韧性,能从婴孩时期吧她们养在半尺的瓷瓶里,竟然不腐不烂,只留一颗绝美的头在外头,能数十年不腐不烂,因此得名瓶女。
而人需要吃喝拉撒的,是无法养在瓶里的,当然也有些“人”试过,但是都失败了,婴儿要么身体蜷缩痛苦而死,要么排泄不清,影响达官贵人们的“美感”。
如此说来瓶女果然是,天生“适合”被养在瓶里。
哇靠,谁想的这种设定?恶心爆棚了兄弟。这文作者是不是内心黑暗到要报复社会了啊。
凌桓扶着额头,忍下胃里的惊涛骇浪,这地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们那是活着吗?这里的人到底怎么做到吃喝赏乐,如此自若的。
“不行,换家客栈,我受不了。”凌桓感觉自己话都说不利索了。
“师兄,没办法的,年少时跟师尊来过,这边的客栈都是这样的”
褚毅拉这凌桓的衣袖,低声劝阻道。
“哼,大惊小怪的,承受力这么差?”
凌桓没有理会慕容言的冷嘲热讽,起身走到柜台。
“掌柜的,开间房,不要有那玩意儿。”
掌柜好似见惯了这情况似的,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那得上等中的上等房中才有的,想的倒是美。”
“那就最普通的。另外给我来点饭菜。要清粥咸菜就行,不要给我加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酒没,搬几坛子上来。”
凌桓付了银子拿了房牌就跟着小二到房间去了。
方才进这客栈的时候就发现,堂内有不少修行者,观掌柜和小二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惧意,显然习以为常只怕凌桓又不好闹出什么动静,只能赶紧休息明日赶紧启程。
不多时,吃食便送到了,凌桓坐在桌前扒拉着清淡的粥,顺手把酒坛子收进乾坤袋。
休息吧,多思多想也是无用,刚觉得有点真实感,就被奇怪的东西劝退了,这年头修仙真不容易。
翌日,重整行装,又一日兼程才到秘境所处的剑绝谷。
空山寂寞,冷月高悬,寒星散落在天幕之中,如星盘棋布。山谷笼罩着夜色之下,凄惨幽冷,
即便地面上花团锦簇,树木葱荣也觉得寂寥的很。
整个山谷绝壁高耸,唯一奇怪的是,两边石壁非常平整。就似一柄巨剑从中劈过。
不对,应该就是被一剑穿云霄,斩山破水,所成之奇景,这是什么大能能到这种程度。凌桓敏锐的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剑气,铭华灵力特有的丝丝沙质萦绕着清晨的一缕阳光笼着整个山谷。
势!是借势!
“须凭玄牝觅玄玄,神归气复成竖刃。道在玄关冲一窍,周流变化为乾坤。势极天扫尽,道尽一剑灭。”
凌桓忆起《铭华经》中这一段繁涩的文字,只觉一剑劈面而来,惶然无法避开,浑身仿佛都被浩瀚磅礴的气势压在原地,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那剑挟着毁天灭地的光芒穿过他的身体,只闻身后天崩地裂炸裂的爆音。
不知多久,那剑的主人落在他的面前咫尺间,一身白纱罩着青杉,眉眼如手中三尺剑锋一般凌厉。
白荀卿?原来他怎么厉害?但凡他使出百分之一的实力来,都能像是捏死一只跳蚤一样捏死任何人。
不是,他现在合理的怀疑,在妖界的昏迷是不是他拿了片酬不办事,智商武力值就强行下线?
知不知道那次他都抱了嗝屁的心了,以后咱只要跟他组队妥妥的“悄悄退至身后”就行了,这在大佬面前充什么大头鬼啊。
白荀卿透过凌桓视线放到远方,片刻,那道残影便消散了。
凌桓体内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感觉内体的金丹正在阵阵颤抖,其中一朦胧的小人影破壁而出。
中脉打通,天人感应,性命合一。
这就是元婴境界吗?自己这么天才吗?凌桓都愣住了,一瞬间毛孔大开,感觉周遭的灵力齐往体内灌注,凌桓从没有这种对自己的四肢百骸有前所未有的控制力的感觉。
待得凌桓睁开眼睛,周遭师兄弟都投来惊诧的目光。
“师兄,你突破到元婴境界了?”
褚毅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凌桓抬手就给他合上了。
“是啊,怎么样?”
“这这这。”
“哼,无非是沾了鹿玖长老的光罢了,此绝剑谷正是当年玄肃神尊斩饕余兽一剑成名之地。”
慕容言一甩骚气的刘海,一听就是酸了。
“诶,话可不能乱说,这残留的剑气就在这里,谁不可悟?”凌桓怼了他一句。
“切,你以为小爷傻?必然是神尊教了你什么别的东西。”
凌桓撇撇嘴,居然觉得他说的对,要不是铭华经,可能他根本参不到这剑意。
成吧,小言子,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