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墨无双转身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墨染。
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她。
她竟然是启国无人可知的六公主，所以她说她的敌人是启国皇帝也无可厚非。
李泽在洛国是罪臣，是谋逆之罪。
可对于她而言，皇上是她的杀父仇人才是。
她称呼李泽为父亲。则说明她同李泽的关系很好。
所以她所计划的这一切，不是荒谬，是天衣无缝才是。
原来如此啊！
她墨无双是给自己养了个对手才是。
“既然你是启国的六公主，那你为何不回启国表明身份，这样在启国报仇不比在洛国绕一大圈来的方便吗？”
“不！我不要回到那个让人恶心的地方。”墨染摇头说着。
“你是怎么到李泽手底下生活的？”
“父亲告诉我，是平城公主让人将我送到这的。
因为我从出生的时候就被定下和亲洛国，可是平城公主想让她自己的孙女娉婷郡主和亲洛国。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我的母妃便丧命于此。
和亲是一个公主最不好的宿命，可笑的是还居然被别人当做是好事！”
她的眼神里带着恨意，带着要将这一切都毁灭的恨意。
“呵！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墨无双不认同这句话。
“知道为什么平城公主一定要自己的孙女和亲洛国吗？
知道为什么平城公主要你和你的母妃丧命吗？”
“为什么？”墨染不解的问。
“和亲洛国的人必须是娉婷郡主，而你和你的母妃只不过是牺牲品罢了。
平城公主心里对洛国的恨，不比你对启国皇帝的恨要少。
李泽和平城公主之间的情谊你知道吗？”墨无双反问道。
“知道。”墨染深吸一口气才回道。
“因为皇上的祖父当年拆散了她们二人，平城公主是一直带着仇恨去启国的。
可和亲回来的公主就是她报仇的一环，还是最关键的一环。
所以这环不能出错，那你便是绊脚石。
从此和亲的事是她的孙女才合理，至于启国皇帝为何会同意，相必这是平城公主和启国皇帝之间不可知的交易了。
你恨平城公主吗？”
最后，墨无双还是问了她一句。
墨染眼神有些迟疑，她不知道她该不该恨平城公主。
因为她从小就是在父亲嗯教导下长大的。
父亲对她很好，她自然知道父亲心中有个女子，也知道那个女子是平城公主。
临走的时候，父亲求她说，不要去恨平城公主。
可是她的母妃因为她的话丧命，她又该如何不恨？
可是，她又未曾见过母妃一面，她又该如何去恨呢？
反而是父亲给了所有的关爱。
明明她和父亲之间的年纪其实是可以做祖孙的。
但父亲却对外宣称，她是他手中最珍贵的女儿。
这份感情，让她怎么去恨父亲的心上人呢？
所以她只有将恨寄托在远在启国的那个罪魁祸首身上。
看墨染的神情，墨无双便知道了答案。
竟然不恨！
可是，她若是想让墨染恨呢！
”那你恨皇上吗？恨你的这个杀父仇人吗？”
墨染红着眼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咬着唇没有回答。
“你该恨的，若是都不敢去恨，你这报仇还有什么意义呢？
连自己的杀父仇人都不敢去恨，这仇不报也罢。”墨无双语气淡淡，却又有着很明显的不屑。
“我怎么恨？你告诉我该怎么恨皇上？”墨染还是受不住崩溃的对墨无双吼着。
“若是你当初没有嫁给皇上，我自然会恨皇上。
可是，可是你偏偏嫁给了他，你告诉我，我要怎么下手？”
墨无双看着她撕心裂肺的吼着，心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升起。
“随你怎么下手都好！”
墨无双背对着月亮而站，随意的模样和跪在地上神情崩溃的墨染有着巨大的差别。
“那我们呢？我们要站在对立面吗？”墨染轻声问着。
“我们各有自己的立场，你的仇，我的爱。
本就是不相容的两种感情，如何能不站在对立面？
我的仇人，启国，平城公主，宁王，景驰安。
而你的仇人呢，启国皇帝，还有洛显允。
除了启国皇帝外，你我之间便是就是仇人。“
”主子，我不杀皇上，你能不能也不要杀平城公主？“她的声音里带着些乞求。
这是她不想和墨无双成为对立面的乞求，也是她对她们之间情谊的挽留。
”我当不起你这一句主子。“
墨无双的话彻底打破了墨染的幻想。
墨染手撑着地颤巍的撑着地站起来，”我只想保平城公主一人的命而已，其余的人我不会管的。“
”你应该知道，平城公主做下的罪孽不止我和皇上想要她的命，还有别的人也打算要她的命！“
”不会的，怎么还有别人也要她的命呢？“
”你在护着她，你把纯贵妃置于何地？“墨无双走近她一步。”这个你素未谋面的母妃，临死的时候可有想过她的女儿居然在护着她的仇人。
你说，她会伤心吗？“
”可是我的父亲，“
”如果你的父亲是启国的丞相就好了。“墨无双讽刺的说着。
然后在她不明白的目光中继续说，”这样的话，洛国就不会染上这样的狗皮膏药了。
现在如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洛国是不是很倒霉？
自己国家的丞相造反，不杀他难不成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吗？
李泽造反这事，你可认？“
”我认！“墨染红着眼睛说着。
“那李泽作为一国丞相，为君分忧，为民请命，这是他的职责你可认？”
“我认！”
“可他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叛君，身犯谋逆大罪，皇上以国法处置他。
墨染，你可认皇上的处决？”
“我不认！父亲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不能将他贬为平民？为何一定要他的命呢？”她声嘶力竭的吼着。
李泽是她唯一能暴露自己情绪的人。
“哈！功劳？你以为整个洛国是非他不可吗？
你以为没了李泽，就无人能身负丞相的重任吗？
是他李泽牢牢的握住丞相的权势不放，是他李泽心怀异心，才在这丞相的位置上不肯下去！”
墨无双厉声的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