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各取所需
我不要求有建造船体的干船坞，只要有湿式作业的舾装泊位就行。以后你们交付的时候，可以先把未装修的半成品船先开到兰方投入使用。然后再在兰方慢慢装修。
要知道等泡沫退潮之后，微软要再花将近20年，才会短暂重回如此高位，可见泡沫巅峰时有多夸张。
对于这个困难，双方多次协商不下，顾鲲只好给出一个新的建议，让对方参考：
十亿欧元有什么好跑的。
顾鲲花在“抢世界第一豪华游艇”这一指标上的钱，是远远超出同时代的其他富豪的。
航速也是顾鲲非常关注的一项指标，毕竟灵活性还是挺重要的。对于正常船舶来说，2万多吨的船体要开到39节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鲲相信世界上没有另一个投资人敢像他这么出价，魄力与威胁俱全。
同时，顾鲲要求采用的电机-喷水推进系统，在高速环境下效率也是远高于传统燃气轮机带螺旋桨的结构的。游艇在这方面牺牲的是燃料效率和低功率经济性。换句话说顾鲲的船单位里程能耗要高得多，非常不环保。
这些装备全部算上去，估计也就不到1亿欧元的造价吧，但吕森造船厂敢问顾鲲收两亿，一方面是施工安装要钱，另一方面也是需要上下打点，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
就算眼下就立刻开工，顾鲲18个月之后就要用，也有点太赶了。
用人话翻译一下，就相当于大洋国的宙斯盾、日本人的金刚级，这些所谓的“神盾舰”用的预警雷达系统，那都是有战区防空能力，换言之并不是保护本舰，而是为半径200海里内的整个友军舰队撑起一道防空保护伞。
而顾鲲的三体船，是牺牲了其他一些性能，用小水线截面积/水底球鼻艏来换取极大降低阻力的，开得快的同时，付出的代价是转向极为不灵活。因为横向有一主两副三个船体，横轴阻力极大，尤其是高速航行的时候，转个弯半径起码好几海里远。
甲骨文老板拉里·埃里森虽然花了8亿，名义上比阿布更多，但其实他并没有一次性付清全款，也付不起。只能说甲骨文老板如今是有些膨胀、打肿脸充胖子的——
要是不能炫油表，还怎么“不经意”地让外行屌丝知道你这个不是帕萨特？
船体的推进系统，为新研发的喷水推进系统，并且会为三体船的船体设计进行充分的水池测试确保效率/吻合度。主机总功率为15万马力，确保2万4千吨的船体也能以37节的高速航行、极限过载的短时间极速甚至能达到39节……”
眼看距离春节只剩最后一周了，吕森造船厂的人，终于把最终的甲方需求全部整理了出来，担保一定要为甲方做到：
军舰是不能牺牲转向灵活性来换取高极速的，所以各有所长也很正常。
相比之下，还是阿布那种石油土豪，眼下虽然不是出钱第二多的，却是最有耐力的，能在场内坚持更久。
不光有敌方导弹往神盾舰本身攻击会被拦截，那些打击神盾舰旁边100多海里其他船的导弹，也会被神盾舰的雷达一并跟踪锁定火控、试图拦截。
露西亚国家天然气公司的老板阿布拉莫维奇，只花了7亿多。
但最贵最大的游艇、以及造最贵最大游艇的船厂，与世界第一高楼一样，都能有助于抢夺迪拜的定位。所以账不能只从财务的角度来算。
只不过是做过一些功能删减的，把战区防空能力彻底屏蔽简化掉。
说白了，就是不允许给顾鲲留倒卖这部分股份套现牟利的空间。
……
花十几亿欧元做这事儿，财务上顾鲲其实绝对是亏本的。
比如后世国产的055驱逐舰，单台动力大约是4万多马力，一艘驱逐舰装4台主机，总功率在17~18万马力，但极速只有34节，但055驱逐舰才1万4千吨左右。
船头和船尾也按照您的要求，各预留一座近防系统的安装冗余空间，可以安装30毫米以下各国近防系统，您可以自己找供应商把东西补上。
“成交，我们算是各取所需吧。”
双方最后的唯一分歧，是这么复杂的施工，工期进度似乎来不及。
吕森造船厂方面再三磋商，最后董事长埃里克·汉森回复了顾鲲一个附加条件：“如果只是财务性投资，我们可以考虑，但你永远不能试图把股份外卖。如果哪天你不想当股东了，只能把股份重新卖给我们，而且售价必须协定，按照今天你增资时候的出价为上限，不得涨价。
而且开得慢的时候也很烧油，不能像军舰那样在“经济巡航航速”下非常省油地前行。
顾鲲一次就先豪掷10亿欧元，追求的碾压自然是全方位的，而且有很多更深远的图谋，不仅仅是游艇比别人更大更重更豪华更贵、用上三体船设计就能满足的。
“顾先生，请您最后确认一下这些追加设计的需求：船体主要使用钛合金与镁铝合金外壳，要求重要舱室为钛合金外壳，非要害舱室使用部分镁铝合金。
但如果未来公司亏损了、股权对应净资产不足，我们要按照净资产评估折减回购——当然你也可以永远不卖，永远不要求我们回购。”
“我愿意再投资10个亿欧元，至少10亿，不够还可以家。我希望贵公司在兰方群岛现有的造船厂/修船厂基础上，增建一座世界顶级的游艇装修厂。
所有的对空搜索雷达和反潜声呐，我们只能按照比民用最高标准略高的，也就是删去了战区放空和多目标持续跟踪的能力……这些装备的价钱都不能算在游艇造价里，加起来您需要额外打点2亿欧元。”
吕森造船厂的总工程师继续汇报道：
没有一个其他财务型投资人会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的，因为其他人都想着升职了就抛给下家跑路。
不是军迷的看官，或许对于这个点不是很了解。
顾鲲要订购的船，充满了科幻色彩，必须是足以成为世人口中经久不衰的都市传说。
防空导弹这玩意儿听起来有些违禁，如果是私人买家肯定是比较麻烦的。但顾鲲是用兰方王室的名义买的，这种纯防御性毫无进攻能力的东西，就没什么禁令了。
“另外，我们想办法给你弄法国人的紫苑防空导弹，按照最低套餐配置，装4个发射单元、加上两轮备弹，总共是3轮齐射、12枚防空导弹，不但可以打击来袭敌机，也有一定的巡航导弹拦截能力。
所以，吕森造船厂的设计师们口中提到的那些所谓“比民用版最好的雷达还好”的货色，其实就已经是德国人/法国人如今的现役军用防空雷达了。
但顾鲲没打算跑路。
他之所以这么干，也是为了宣传的噱头，就跟他花15~20亿美元造世界第一高楼，财务上也绝对亏本是一样的。
虽然有些土，但现实生活中那些煤老板可没少攀比自家豪车的油耗，并且以油耗高为荣：那谁谁谁，家里的车百公里17个油！别看标儿是大众的，其实那叫辉腾！
炫完了航速动力油耗材料，顾鲲当然还有别的要求，毕竟现代哪怕是军舰，光靠装甲也是扛不住多少伤害的，大家早就走薄皮大馅流派了。
甲骨文只不过也仗着是互联网软件公司，所以埃里森的身家暂时暴涨了好多倍，靠着股权质押也能弄到不少钱用于奢侈消费。而他又不愿意真的卖掉一些公司股份来买游艇，才出现了先预付一小部分定金、等完工后在付尾款。
而历史上，等埃里森来结账尾款的时候，千禧年互联网泡沫早已崩了，他不得不花多得多的卖股套现代价来结账。以至于从此以后拉里·埃里森就退出了极少数几个全球顶级富豪才能抢的奢侈斗富大战。
说难听点，兰方为了自己的国防，要买一艘护卫舰，方便出现意外的时候王室逃命转移，也是天经地义的（顾鲲也确实打算将来有钱了再买一条护卫舰。不过护卫舰就没必要从德国买了，因为那不是奢侈品不用讲逼格，买华夏的便宜货就行）
因为1999年到2000年初，正是互联网狂热的最高峰，如今互联网公司的市值水分泡沫都极大，微软的市值在最高峰处甚至一度逼近了一万亿美元！
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迟早要做顶级奢侈产业的‘门口野蛮人’的。而且在海事领域，一家顶级奢侈游艇造船厂，多出一个海神一样传奇的股东，这种强强联合对于公司的宣传形象和品牌定位难道不好吗？你们要是非不让我入股，我去入你们的竞争对手，可就犯不着了。”
而只要把那么逆天的战区防空相关模块去掉，剩下的单点放空就算再逆天，国际社会也是不会制裁限制你出口的，因为那玩意儿没有战略层面的威胁，纯属为了自保。
只能说，经济性不是顾鲲考虑的因素，续航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多带补给舰，他本来就不指望横渡太平洋，只要够从东南亚开到澳洲就行了。而油钱就更不是顾鲲关心的，他巴不得多烧点油来炫富。
这10亿欧元的装修分厂投资，我只要吕森造船厂总厂15的股权来交换——你们现在的公司估值绝对没有50亿欧元的，我增资10亿欧元以上，只要15警戒线以下的股权，还绝不干涉你们的经营决策和设计，只要相应的分红，这应该很划算了。
不过，军舰并不追求极速，而且是单体船型，水线面很宽，所以开得慢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