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花钱就是我的工作

    94年s500乃至s600的大奔，在国内已经不算非常罕见了，京城这种卧虎藏龙的地方，起码能找出好几百辆，而且大奔一般价格也不会超过百万。

    许虎抽了抽鼻子，道歉道：“对不起，顾总，我就是个当兵转业的，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能住白天鹅、吃这儿的自助餐。昨晚一夜都没睡着，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

    吃自助餐的时候，许虎吃着吃着就眼眶湿润了，还是心理素质更好的高健雄低声呵斥了他两句，让他控制情绪。

    回到客房后，顾鲲泡了个澡舒缓一下航程疲惫，又叫了个正经马沙机师揉捏了一番。

    顾鲲来之前，是跟马风打过电话的，也说过他这次来华希望交涉的内容。

    另外，他之前买到与开发权，虽然花掉了相当于350万人民币，但就在前几天，他在兰方当地，直接就找到外资银行的分支机构，把开发权抵押了300万贷款。

    高健雄：“顾总你放心，我在部队时候拿过各种大车的照。”

    “奔马001号”就是刚才提到的那条顾鲲最大最快渔船的名字，是他最近刚取的。

    我根本就不是正式使节，也不是官方要人有木有！你们能不能别因为我拿了个外交护照，就这么拘束？

    洗漱后准备下楼吃自助早餐，结果一出门就吓了一跳。

    如今已经是六月初，加上最近来华这一票，他的总资产已经比刚干掉陈明诚时，又多了200来万。

    吃过自助退了房，三人就打了个车去白云机场。高、许二人也是第一次坐民航飞机，期间少不得又拘谨猎奇了一番，暗暗感慨自己跟对了一个好老板。

    所以实物资产价值1000万。

    兰方这种化外小国，就是管理太混乱了。

    专业的企划工作则交给身边高学历、专业的助理人员。

    也就是说，他的扣除负债后净资产，刚好是一千万，跟他的实物资产价值完全一样。而现金流也刚好和贷款对冲。

    不过，必要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一做的。

    “你们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也不喊我。”顾鲲很是别扭。

    “马科长，这怎么好意思呢，应该等我安顿好了之后，上门拜访的。我这次，其实也就是来探探路。”顾鲲跟马风谈笑自若、把臂言欢。

    华夏人看到的渔船多是“浙渔xxxx号”或者“闽渔yyyy号”这种样子，跟汽车车牌号一样，只是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编号。

    这个车再配上使字车牌，装逼杀伤力就绝对够了。

    然后，顾鲲就去附近的车店，找现成车买了一辆，然后去车管所把这块备用的使字头车牌上了。

    原来高健雄和许虎都跟在部队里的时候那样，在他门口站岗护卫呢。

    顾鲲到的时候，那名兰方驻外人员显然已经得到了萨武洋的关照，所以备好了顾鲲要的东西——他把兰方馆的两块“使”字车牌额度，分了一块给顾鲲用，方便他在华期间跑来跑去办事。

    然后在从古晋到粤州的航程途中，把企划案完成了。

    不过，他还是没想到马风居然来蹲航班接机，着实有些热情过头了。

    收到钱之后，顾鲲让其他水手带着船返航。自己只带了两个保镖，高健雄和许虎，在白天鹅宾馆下榻，并且定了第二天飞往京城的机票。

    不过他自己成了“奔马岛岛主”和“奔马岛旅游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之后，按照兰方相关法规，他就可以按照新的渔区定名了——奔马岛之于兰方，其实就等于浙/闽之类的省级行政区之于华夏，一个道理。

    以90年代的商业环境，中远集团跟外贸经部也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然后俩人就踩着刻意压轻了声音的整齐划一正步，悄悄跟在后面。

    做企划这事儿，随时随地都可以做，所以顾鲲也不耽误赚钱。

    ……

    趁着放松的当口，他也在内心默默盘算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资产和现金流。

    一切搞定之后，顾鲲才想起一个问题：“老高，你的驾照能开大车不？这车轿车驾照可开不了。”

    不太懂行的许虎忍不住问：“为啥轿车的驾照不给开这车？这不也是轿车么。”

    第二天，因为航班要中午，不用急，所以顾鲲起床挺晚。

    最终，顾鲲给两个马仔订了一个标准间，他自己住商务套间。

    如前所述，如今哪怕他不再亲自开挂、指挥出海捕捞，光靠手下运营他的船队，每个月外贸和渔业利润加起来，也能有近百万之巨。

    顾鲲本人，只能说是见多识广，看得多了，也就略懂航运管理/港务规划。

    顾鲲内心一阵恶寒……

    他就弄了一台ibm的thinkpad笔记本电脑、在古晋想办法拷了一堆各种相关资料、又借和买了很多有关书籍、期刊作为参考，然后搬到他最大最快的那条渔船上。

    “你这是要去使馆区办事儿吧。”马风立刻领会，吩咐司机开车。

    再往北，就是韩国馆、阿三馆和大洋国馆了。

    高健雄居然跟他敬了个礼：“没多久，早上七点才开始站的，没敢打扰您休息。您现在是外国使节，到了华夏领土上，我们应该保护好国际友人。”

    这样一来，顾鲲手头目前的可控制资产，达到了1500万人民币之多——其中550多万是他那些海船固定资产的价值，350万是岛屿开发权，另有大约100万的车房小游艇等等。

    虽然俩人都没穿军装了，而是顾鲲给他们买的普通保镖用黑西装，但那个架势还是让不少住客侧目。

    顾鲲：“早超过六米了。”

    马风：“国家不分大小嘛，听说你这次，可是鸟枪换炮了。”

    兰方的渔船呢，也是按照渔区划分的，或者直接叫“兰渔zzzz号”。顾鲲那三条船，原先也只能直接叫兰渔+数字字母。

    顾鲲摆摆手：“太隆重了太隆重了。”

    一小时后，车子逶迤从京城机场到了东直门外使馆区最东北角，停在了兰方馆门口——兰方馆就在马来亚馆同一幢楼的某个角落里，只有几间办公室，连使节都住在办公室隔壁。

    幸好，顾鲲跟她说的是中文，而且看顾鲲的脸也是明显的华人，女前台才反应过来。

    顾鲲拍拍二人肩膀，轻松地勉励：“跟着我好好干，以后开眼界的机会还多着呢。”

    有了一堆新的兰方官方身份之后，顾鲲对他下次再回国狐假虎威招摇撞骗的底气，就足了很多。

    三小时后，航班抵达京城，顾鲲一行在机场，就遇到了一位老朋友接机，正是在外贸经部供职的马风。

    顾鲲只能吩咐他们跟上自己，下楼吃自助餐。

    因为传统中小型渔船都是没有资格取“某某号”/“某某丸”之类的名字的。

    毕竟前世他没有系统读过海事大学或者海洋工程，就靠一个高中生的学历，在几十年的工作中，靠着经验慢慢学习的。

    徐锋都没有意识到顾鲲的身份已经鸟枪换炮了，居然都没有表现出额外的尊重，以自己生意繁忙为由，让一个手下马仔来料理这种日常进货结算的工作，给顾鲲结了100多万海鲜款。

    有“靓号”干嘛不用？不用白不用！

    马风非常客气：“应该的应该的，虽然这事儿不归我管，但是帮忙牵线搭桥、促成对外合作，总归是越多越好。顾老弟，你来找我，是给我送成绩呢。这几天你们就住友谊宾馆吧，我帮你们预定了，现在是先去下榻洗尘，还是先去部里看看？”

    6月1日，“奔马001号”终于在粤州靠港了。

    除了专业的海事业务之外，其他不少中远的大政策略都要跟着外贸经部的规划走，所以顾鲲找外贸经部的朋友牵线引荐，绝对错不了。

    不过，拿来骗骗94年对国贸和远洋都不太专业的华夏有关部门，已经足够了。94年cosco正儿八经的专业海事/海洋工程高材生也不是很多。

    而他要是亲自带队的话，更是能一趟就多出近百万。

    一路上，他还每天亲自探鱼，指挥手下捕捞作业，一趟行程轻松净赚百万。

    既然是来求合作的，顾鲲当然要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底气一点，所以他花了200万，买了一辆顶配行政版的加长林肯。也亏得是京城，这等豪车居然都能有实物样品，顾鲲一手交钱一手就能提车。

    手头的现金流有500万，同时也刚好欠了500万的贷款（200万靠之前抵押船贷的，300万靠抵押岛开发权贷的）。

    这500万现金，他在华夏期间可以随意支配，或者拿来充门面，或者用于讲排场结交要人，都无所谓。

    顾鲲：“还是等明天，我收拾妥当了，再上门拜访，今天我先处理点儿私事。既然你派了车，先送我们去东直门吧。”

    此后一周多的时间，顾鲲一边把谈判可能用到的准备文件和企划，初步捋了一下——全靠他前世经营航运公司时那点一知半解，和知道的历史案例，粗枝大叶做一做。

    上岸的时候，顾鲲照例先给徐锋打了个电话，让徐锋派人来收货。

    不过，估计以高健雄他们接受的思想教育和淳朴三观，一时半会儿说了也没用。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白天鹅宾馆的女前台看到顾鲲拿出的是外交护照，着实惊讶了一下，下意识就蹦出几句外语——顾鲲虽然没接受参赞的头衔，但民间对华交流组织，也是可以发外交护照的嘛，这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