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放手去做
“齐五，queen在做什么？”
“知道了。”戴雨农背对着毛齐五，声音毫无波动的回答一声。
“不跟了，万一这陆慧跑了呢？”
“你派去跟踪的人都是男的，进不了女浴室，对吗？”陈淼明白了，女浴室当然不能让男人进入了，那不是乱套了。
“戴老板，该怎么回复？”毛齐五是最了解戴雨农的，此事的戴雨农心思应该不在这封电文上。
陈淼那个小子，感公开跟他唱反调，只怕让他完成“刺汪”的任务，他会立马拒绝，而且他也没有先决条件。
“她说刚从外地探亲回来，要休息两天。”杨宸道，“随后，没过多久，陆慧就出门了，您吩咐的，不干涉她的一切行动，只跟踪和监视就可以了。”
“小妹，宋云萍真的跟你这么说的？”看刘妈背影进入厨房，陈明初这才开口继续问道。
这里头是不是有关联？
……
“什么时候的事情？”
“嗯，她亲口说的。”陈明珠有些开心，陆慧没有死，还被释放，这对她而言是个好消息。
“戴老板，上海一区来电，刘国兴被捕，现押在76号督察处的秘密据点‘霖’记。”毛齐五敲开密室，向戴雨农汇报道。
“蛰伏，这段时间她太活跃，已经被日本特高课盯上了，她需要把内部关系梳理一遍，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毛齐五解释道。
“三哥，刚刚有个自称是大新百货公司毛衣部的女子给陆慧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毛衣部人手不够，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三哥，您有什么事儿？”韩老四听到这个声音立刻毕恭毕敬起来。
毛齐五微微张了一下嘴，想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对老头子而言，跟日本人是可以谈判的，而跟共产党，那才是心腹大患，根本没得谈。
“她警惕性蛮高的，带着我的人在南京路上逛了一圈，又去了四马路，买了两条毛巾还有肥皂，中间还去了五洲大药房，买了一些药，最后去了法租界维尔蒙路173号的日新池浴室。”杨宸说道。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戴雨农微微皱眉，有些不悦的转过身来，质问一声。
“嗯，我知道了。”
“他要有这个本事，那就放手去做。”戴雨农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可问题是，刺杀汪氏已经接连失败多次了，搭进去军统多少精英，可到现在连汪氏的身都近不了。
“怎么了，陆慧姐都已经恢复自由了，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她。”陈明珠道，“再者说，我又不是明目张胆的去看她。”
“有大半个月了？”
“什么？”陈明初闻言，不由的一惊，手中喝汤的汤匙直接滑落，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韩老四，是我。”
汪氏那边还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如果不能在还都之前把汪氏给解决了，那一旦汪氏的伪政府在南京正式成立，跟重庆方面就形成分庭抗礼之势，那局势就变得更加危险和复杂了，还有那日战区敌后不断拉队伍的共产党，戴雨农觉得自己要操的心实在是太多了。
“好像有。”
听到动静的刘妈赶紧跑过来，弯腰下来收拾摔碎的汤匙。
“我可以以大新公司的她同事的身份给她楼下的杂货店打电话，她不需要接电话，就知道是我约她见面。”陈明珠道。
“嗯。”
“我会请假，说肚子疼回家休息。”陈明珠想了一下道。
“不行，你要这么说，你身体不适，要去看医生，然后找一个诊所，让大夫给你开一张病假条，症状是：痛经。”陈明初摇了摇头，换了一个方案道。
“喂，给我接督察处总务股……”杨宸离开后，陈淼拿起桌上的电话要通了韩老四的电话。
“那你调查清楚了吗？”
“你一个人行不行？”陈明初有些担忧，毕竟陈明珠可没有经过专业系统的特情人员的训练。
接了个电话，随即就出去了，带着督察处的人一路兜圈子，最终去了日新池，女子浴室，她要见的人已经呼之欲出了。
“她去哪儿了？”陈淼点了点头，问道。
“你能避开督察处的那些人的视线吗？”陈明初道，“告诉你，陈三水现在放了陆慧，这就是个鱼饵，他在钓鱼呢，现在谁去找陆慧，谁就跟刘国兴摆脱不了干系。”
“是的，已经调查清楚，这是蓝玉海的生平资料，请您过目。”毛齐五递上一叠资料道。
“三哥，您还有别的事儿吗？”韩老四试探的再问了一句。
“跑什么，刘国兴在咱们手中呢，她跑了不等于坐实了一切吗？”陈淼呵呵一笑，“放心吧，她一定会回去的。”
“一个公用电话亭。”杨宸解释道。
至于刘国兴，从外部着手，河内的那一次失败的很透彻，内部着手，更是接二连三额的失败，任务人连汪氏的面都没见着，又何谈刺杀？
“日新池，混堂？”
“这就顺理成章了。”陈明初点了点头。
“有点儿意思，陆慧是怎么回答的？”陈淼微微眯着眼睛，手指轻轻的在办公桌上叩动着。
“那你下午的班怎么办？”
……
“刺汪”任务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已经成了戴雨农心头的一根刺，怎么拔都拔不出去。
“是。”
倒是“queen”的提议让他看到一丝可能性，但这太耗时间了，就算他能等，老头子能等吗？
“放心吧，哥，如果有什么不对，我会主动放弃跟陆慧姐接触的。”陈明珠道。
“嗯，日新池的三楼是女子浴室。”杨宸唯恐陈淼不知道，特意解释了一下。
“陈明珠，不在，下午上班的时候过来说，身体有些不舒服，要去诊所看一下，是我批了她的假。”韩老四回答道。
“我问了，但宋云萍没有说，她只是说，自己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情不清楚。”陈明珠道，“哥，我想去看一下陆慧姐？”
杨宸的手下只能干瞪眼，没办法再跟了。
“可是刘大哥被抓，陆慧姐一个人现在一定想要找一个人商量，有关刘大哥在‘霖’记的情况，陆慧姐可能知道的比我们要多……”
“没了，你忙你的吧。”说完，陈淼直接挂了电话，陈明珠请假，陆慧接了个电话离家……
“当然可以，然后，就算你出现在女澡堂子，也有足够的理由。”陈明初道，“你们约的女澡堂子有药浴吗？”
“陈明珠在班上吗？”
“刘妈，一会儿再收拾吧，给我拿一个新的汤匙过来，然后你先去吃饭吧。”陈明初不动声色的吩咐道。
陆慧这个女人也是够聪明的，可是她这一身伤，都还没好利索，她跑去浴室干什么，难道是去见什么人？
“电告queen，让她想办法渗透进入汪氏伪政府内部，我需要他们内部的一切动向。”戴雨农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刺杀汪氏，只要汪氏一死，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剩下的陈智博，周福海之流根本撑不起大旗。
但是这对陈明初来说，那可就未必是好消息了。
“你怎么跟陆慧见面，我敢保证她家的周围一定有督察处的眼线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是陌生人进入她家范围，马上就会被监视起来，你根本无法靠近。”
“哥，这样行吗？”
“没关系，要什么，我给什么，我只要汪氏在南京的一切动向，他每天上几趟厕所，见得什么人，跟那个女人睡觉，我要事无巨细。”戴雨农命令道。
“是，那陈宫澍那边？”
而军统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如何拖延甚至是阻止汪氏的南京伪政府成立，香港的假谈判脱不了多久，日本人迟早会明白过来。
重庆罗家湾十九号，军统局本部所在地。
“前些日子，queen汇报上来一个情况，原中华书局印刷厂一位雕版专家，在雕刻界有‘鬼手’之称的蓝玉海从美国途径日本回到了上海，现软禁在76号的优待室。”毛齐五说道。
“你疯了，这个时候去看陆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陆慧的关系？”陈明初气急的喝骂一声。
“戴老板，这恐怕需要大量的金钱和资源？”
下午，陈淼去隔壁督察处大楼工地转了一圈后，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喝了一口茶，杨宸就从敲门进来了。
“电话是从那儿打过来的？”
“我们约见的地方是一个女澡堂子，督察处没几个女的，他们也想不到这一点。”陈明珠一双眼睛熠熠生辉道。
“行，我知道了，让你的人撤回来，不用跟了。”陈淼吩咐道。
“好的，先生。”刘妈将地上瓷片捡起来，转身过去，从厨房又拿了一个汤匙过来。
“督察处为什么会释放陆慧，你问了吗？”
“你确定她能摆脱督察处的跟踪？”
“我也不知道蓝玉海是谁，因此吩咐下去，让人调查了一下，才知道此人的身份，不然，戴老板问起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无法回答。”毛齐五解释道。
陈明初有些惊讶，自己这个妹妹居然在这段时间内成长这么大，居然可以把一次秘密接头安排的如此缜密细致。
“哥，宋云萍给我打电话，说督察处已经把陆慧释放了。”中午回家吃饭，陈明珠悄默声的对陈明初道。
“戴老板，陈宫澍正在制定一个营救计划，‘霖’记不同于76号，防卫力量不如76号……”毛齐五继续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