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信，强者之心
同时，用低微的声音对赵菲羽两人抱怨：“那小子就爱瞎搞，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把我架在火上烤，事先也不打个招呼，这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两人齐翻白眼，越姝文白了他一眼：“你就偷着乐吧！”
祖清的机甲，是两层壳子的套娃结构。外机架和内机甲的构造还完全不同，在不同频率的能量防护下，一般攻击很难伤害到它的主体。
很多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祖清表现出的强大战斗力，是采取了这么一种取巧的方式获得。
看台上的蒋成一伙儿再次惊诧起来：“姓张的小子有那么好心，竟然正儿八经的回答祖清的问题？我看，八成是故意误导，胡说八道。”
张青阳一字一顿的指出错漏，数以万计的观众顿时恍然大悟。
旁边有人代为开解：“人家是获胜方，小地方来的人难得登上大雅之堂，逮着机会还不往死里装那啥？”
“用模拟宠兽的内层充当中间件，放大来自本体的神经元操作与精神异力，做到小马拉大车，这种天才的构想真有人做到了？”
他的话被放大到整个赛场都清晰可闻，折光镜影放出的大头画面上，更是同步字幕以确保观众不会听错。
底牌被掀，这也直接导致了祖清的迅速落败……
“听着，你的路没有错！”
在看台的角落中，一个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轻声沉吟：“这次的判断，似乎有些问题呢。”
这在张青阳一剑斩开其膝盖外甲时，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所在，并由此而制定了接下来的战斗策略。
……
“那我应该怎么样做，才能填补其中的缺陷？”祖清诚恳的请教。
“原来，我费尽心思辛苦数年走出来的新路，竟然是错的！”
张青阳没有卖关子，接着揭开谜底：“你和制作这台机甲的大师，对于宠兽以及沙虫了解的不够透彻。在你们看来完美的构架体系，其实仍有着细微的匹配问题。”
帝都书院的选手看台上，梁耳撇嘴表示鄙夷不屑，却听身后的魁首呵呵轻笑道：“有点儿意思。”
张青阳指指满地的装甲碎片，又指指他身上的那套翠绿机甲，坦诚相告：“你这种双层镶套式的机甲不算新颖，但在内外层构架的选择上，确有独到之处，能让你以精英级的神经元顺利驾驭前卫级的机甲。”
李北海虽然骄傲，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赢得荣耀，可谁让张青阳是他认可的兄弟呢？兄弟之间，这个相互吹捧的事情，那不是理所应当？
听到张青阳的话，落败的祖清掀开机甲座舱盖，露出面容来，脸上仍残留着一抹强行忍住的屈辱表情，追问道：“我自问根基扎实，每一步都走的很稳，轮不到你来教我。”
蒋成不耐烦的一摆手：“都闭嘴，注意听他怎么说。”
“还能这么搞？”
看台上，李北海听到自己居然被用这种方式提到，先是露出一丝惊愕，随即坦然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喊声、掌声，乃至议论声，站起来冲无数观众笑着挥手致意。
祖清一愣，机敏的大脑很快理清了话里的含义细节，辩解道：“我承认，这台机甲的设计构造，借用了部分宠兽战士融合机理来制造内层框架，与外层装甲之间的衔接存在极其微小的非同步波动，但这都是在容错极限范围内的。”
看到祖清的表情当中，那一抹不甘失败的屈辱彻底消失，代替出现的是若有所思，恍然大悟，怅然若失，心灰意冷。
张青阳道：“你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想要打通宠兽与机甲之间的天堑，走出一条新路来，想法没错，只是你的知识积累和实战历练不够。”
几个伙伴虽然嘴头上仍不肯承认，说出话来已经没足够底气。
“嘁，谁知道里边有多少水分……”
主持人还不失时机的以最快速度插了一句：“喔哦，我们的南陵魁首要现场给失败的对手上课喽，这可是新鲜事啊……”
“我用的是标准联结模块，这是经过数百年验证的成熟系统，应该不存在瑕疵和漏洞才对。”祖清断然否认，他确信自己的选择，以及给他量身定做机甲的人的专业水准。
没等他说完，一阵飓风般的嘘声将其淹没。
“问题就出在你们以为的完美模块上面。”
张青阳淡然一笑，他不打算告诉对方，自己还有好几种手段能正面摧毁其机甲防御，微微颔首：“看破你的机甲构造，我已经有了五成把握。接下来的攻击试探，确定了我的判断，你那两重构架之间的联系太过呆板，并没有达到融为一体的程度。”
肉眼可见的，他一身气息开始紊乱，巨大的心理落差导致严重的自我怀疑，继而影响到精神状态的不稳定，连带着内宇宙都陷入动荡。
祖清内里骄傲，但并非不知好歹，感激的冲张青阳点头道谢。
“你没听人家讲嘛，这其实是有几百年历史的成熟技术，只不过使用的人很少，所以比较罕见！”
无数观众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看他的嘴巴和表情。
祖清远远看过去一眼，郑重点头：“明白了，我会亲自登门请教的。”
张青阳反手指向南陵书院看台：“向我的李北海大师兄学习。”
有时候利益很重要，比赛的热度也同样重要——毕竟热度本身就产生巨大的利益。
就在嘈杂的喧嚣当中，一场龙争虎斗宣告落幕，张青阳再次以出人意料的表现，刷新了在无数人心目中的形象和看法。
……
“未必。”蒋成的脸上显露出浓郁的兴趣，“你们还不了解张青阳这个人，看似出身底层，骨子里骄傲着呢。别忘了，人家可是上个南陵机械分院的天才榜。坠入低谷又能咸鱼翻生，重新踏上巅峰。光是这份韧劲儿和底蕴，足以保证他有资格跟绝大多数人讲道理。”
张青阳一声夹杂着禅唱的断喝，冲击的祖清内宇宙为之一清，整个人激灵灵警醒过来，登时浑身冒出一层细汗，心有余悸的同时，知道自己险些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险。
有些性急的叫唤起来：“别特么叽叽歪歪婆婆妈妈，你赶紧一两句话说清楚不就完啦！”
“不，你们从机械工具理论出发，根子上已经错了。真正的宠兽战士，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融合同步偏差！”
“他也懂机甲？”
“他真懂机甲！”
张青阳竖起右手食指，在面前轻轻摆动。
擂台上，祖清面容僵硬，冷然道：“这都是明摆着的，不过只是看破这一层，你应该仍然没办法击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