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死，哪个更重要
如果不是眼睁睁看着罗山等人都变成了鱼人，张青阳打死不会相信那些鱼人是由失踪的村民变成的。
夜叉雕塑上的白光将他笼罩在内，罗山虽然看不见白光，但是他张着双手，完全放开了心防。白光几乎在接触他的一瞬间就渗透进他的体内。
现在的罗志远不但身体变成了鱼人，就是神魂意识恐怕都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并且他还失去了所有记忆。
一旦被几百个鱼人围困，张青阳要么死，要么也变成一个鱼人。
张青阳道：“到底是怎么了？不是鱼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青阳远远地看着挣扎的罗志远渐渐安静下来，身上长出一片片鳞片，牙床凸出来，露出锋利的牙齿。
当他停止嘶喊，站起身来，他的身高和鱼人首领已经一般高了。
“你真的是许巡捕，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张青阳激动道，“你也是被鱼人们给抓来，强行变成这样的吗？”
鱼人首领凶恶地看向他：“库拉！”
在心灵之桥视角下，夜叉雕塑上的白光洒在他的身上，却久久无法渗透进去。
鱼人老许涩声道：“不是，都是我自己出卖自己才变成这样。我好后悔！”
罗志远看了他几秒钟后，缓缓转过头去。
罗山吸收的白光要比他手下吸收得多的多，他忽然爆发出痛苦地嘶喊，白光几乎要从他的体内透出，无数鳞片撕开他的肌肤生长出来，转眼间他的身躯就覆盖了厚厚一层鳞片。肌肉、骨骼都在膨胀，他的身躯一圈一圈地涨大。
鱼人首领恶狠狠地盯着他：“库拉！”
张青阳震惊道：“你是许，许巡捕？！”
罗山心中一片冰凉，从罗志远的眼神中，他意识到现在的罗志远根本不认识他了。
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而且不像其他鱼人那样，没有人类的理智。
两个鱼人拖着罗山的手下离开，地面上留下一条血淋淋地痕迹。
他原以为自己能够视死如归，与其失去记忆，变成一个鱼人，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当死亡映入眼帘，他害怕了。
张青阳一个激灵，陡然站住，转过身看向他：“你知道我的名字？”
鱼人大概好长时间没和人说话，语句断断续续：“你忘了，我们一起来调查的上湖村人口失踪案。同船的还有老黄，和那些渔民。你还救了我们。”
张青阳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罗山的手下一个个被拉上去，无一例外都被转化为精英鱼人。
他想起这一行的老前辈曾经告诉过他，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千万不要让自己置身于这个境地。
但是现在，则可能性极大的一种猜测。
鱼人老许摇摇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天上不会掉馅饼，一切都会付出代价的。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任务吗，同样是在这里，我和老黄都在梦中遇到了一个叫灵感神女的神，她跟我们说，只要我们虔诚的跟她许愿，她可以满足我们的一切愿望。”
鱼人点了下头，泪水“哗”一下夺眶而出。
当两个鱼人过来拖的时候，罗山的退剧烈颤抖起来。
这个手下拼命挣扎着，就不低头，更不愿跪下。
“库拉。”
张青阳身后忽然响起鱼人的声音。
“后来我没忍住诱惑许了愿，果然升了官。”
那鱼人的表情并不凶恶，反而看起来充满了苦色。他点了点头，向前走了两步。
张青阳几乎是下意识的一记神龙甩尾，踢在身后的一个鱼人脑袋上，鱼人“砰”地撞在一棵树上，他想都没想，撒丫子就向湖边冲去。
罗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青阳突然想到一个猜测。
抓着他的两个鱼人，顿时用力将他摁在地上，鱼人首领走过来，一道寒光闪过，鲜血迸溅。张青阳刚失声叫出，就迅速把嘴捂住。这些外表凶恶的鱼人，果然如他们的外表一样，性情同样凶恶残忍。
张青阳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你是谁？”
那些失踪的村民……消失得无影无踪，会不会……他们都变成了鱼人呢？
“这，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和死了有什么区别。”罗山心中哆哆嗦嗦反复说道。
张青阳走近两步道：“你，你说你是许巡捕，你怎么证明？”
张青阳心中激荡不已地向湖心岛外围退去。罗山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变成了鱼人。竟然有这种邪法将人变成怪物，闻所未闻，骇人听闻。
“我，库拉……是老许。”
“志远，志远！”罗山高声喊道。
“库拉！”鱼人罗山突然高举双手咆哮起来。
“我不会信奉这个怪物，我只信奉龙神！”罗山最后一个手下也被鱼人拖了上去。
两个鱼人拖着已经站不稳的罗山，来到夜叉雕塑前。
在从罗山身边经过时，罗山看到那双死不瞑目的的双眼。这个手下才二十二岁，跟着自己的时间最短，但是潜力最大，罗山平常对他非常器重。但是现在，随着鱼人首领的那一刀，一切都没了。潜力、才华、财富等等，全部都没了。
罗山哆哆嗦嗦嗫嚅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就还有可能。”
罗山心中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道：“我是你哥，我是你哥啊，志远。”
跪在鱼人群当中的罗志远缓缓转过头来，一对鱼眼冷漠地盯着罗山。
四周的鱼人也都跟着大声咆哮。
张青阳惊愕地看着罗山，他原以为罗山是一个强硬的积分猎人，肯定不会屈服于鱼人。他还纠结着要不要出来救他，毕竟没看着也就算了，这眼睁睁看着对方变成鱼人，确实于心不忍。好了，这下不用纠结了，人家已经主动投降了。
“我投降，我愿意信奉夜叉，我愿意变成鱼人。”
不过数量上好像有些不对，可如果鱼人不是由村民变成的，那这些鱼人又是从哪来的？
“库……青……阳。”撞在树上的鱼人摇晃着站起来，神色急切地喊道。
鱼人首领拿着滴血的钢刀回到夜叉雕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