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自断生路
“金掌柜，你可来了，当时你说七天可以包退换的，快点给我退。”
金长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买了几天，别人一次也没戴过，不过被这妇人指着，也有怒了，拍着桌子说：“那好端端的，你退什么货？买首饰，你以为是玩泥沙？还是觉得金至尊好消遣？”
“什么？我只是戴了二次。你就说损毁严重，三十两银子买的，你只给我退二十二两，戴一次你要我出四两银子？”一个衣着还算华丽的小妇人，对着坐在柜台后面的金长威不满地叫道。
有人大叫一声，一下子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一看到金至尊名义上的掌柜一出现，马上冲了过来。
“你这里花了，要扣十两损耗费。”
“慢！”金长威伸手拦住金巧巧说：“这银子是我掌管的，就是退，也是0由我去退，你就在这里想着怎么跟我爹和长老们交待吧，哼。”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夫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金掌柜，什么问题也就不说了，请你按规定退给我。但有磨损，你只管扣钱就行了。”
就在金巧巧犹豫着准备和金长威沟通时，那边突然爆发了更刺|激的争吵：“什么，脏了？好笑，这件首饰是我买给母亲大人贺寿时用的，自金至尊买后，一次都没有佩戴过，一直在盒子里放着，你竟然说我弄脏了，你金至尊就是这样坑客人的？”一个泼辣妇人指着金长威大声骂道。
“什么？奴女佩戴的？”金长威一下子红了眼，站起来拍着桌子说：“妓|女？妓|女算什么玩意，我金至尊的首饰，她们也配？”
金巧巧心中一沉，这个阮夫人为人很吝啬，据说府中婢女买菜，少了二文钱也大发雷霆。现在为了退货，就是少退一些钱也答应了，看来退货的心愿非常坚决，如此看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换着金巧巧来干这事，只要损耗不严重，绝对全额退款，除了银两，额外还附上笑容和歉意，这样一来，别人就是退了，心里也有一丝愧疚，只要金至尊挺过这一关，日后她们还会成为金至尊的客人，可金长威这样一弄，可以说把人给得罪透了，就是这些人觉得首饰不错，也不会替金至尊再说一句好话，反而把金至尊不好的传给亲朋好友听，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金至尊想翻身也难了。
“金掌柜，今日就是口吐莲花。这货还就非退不可，退不退给个准话。”一个红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大声说道。
“没有其他的法子？”
“好，金至尊向来言出必行，诸位请稍等一下，排一下队。咱们一个个退。”金巧巧知道多说无益，果断安排退货，反正是拖不过的了，还不如干脆一点，让众人对金至尊留下多一些好印象。
经过金族长的协商，金巧巧管生意，金长威管银子，一想到手里那一笔巨款要吐出去，金长威就暴跳如雷，特别金至尊的质量并没问题，都是那金玉世家和长安报搞的鬼，可是无论金长威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不管，只要退款，一个二个金长威也就算了，可是一个子有上百人，一个个都嚷着退货，金长威哪里舍得，和顾客吵了一会，然后干脆推说掌柜不在，拿不了主意，没想到他还没派人通知金巧巧不要出现，金巧巧已经到了。
金长威突然指着金巧巧的鼻子说：“都是你，明知那长安报是刘远的，还去长安报做广告，这下满意了吧，金至尊就是折，也是折在你这个贱人手上。”
金长威说完，冷哼一声，长袖一甩，带着伙计摔门而去，只剩下金巧巧一个人在孤零零地站在哪里。
没坐一会，金巧巧听到外面又吵了起来，那样子，好像比刚才要求退货还要大声，心中暗暗奇怪，不是同意退货了吗？怎么还在吵的，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一想到这样，金巧巧马上收拾心情，走到外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那个个都说，你们金至尊的首饰，适合妓|女佩戴的，要是寿宴上送出去，不是招人话柄吗？”那女子愣了一下，毫不示弱地说了出来。
一个长得一脸横肉的女子大声说：“掌柜的，既然说信用极好，那就退货吧，别跟我说这些虚的，刚才你们那个自称什么大少爷的，说了一大通，就是不给退，还骂人，哼哼，这就是你百年老店的信誉？”
“这位是阮夫人吧，奴家记得你”金巧巧笑着说：“三天前，你挑了一件‘月映青竹’的首饰，真的很漂亮，记得当日你说很喜欢的，我们金至尊的首饰，货真价实，所用的皆是上品材料，工艺精湛，不知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
“大少爷，你有什么法子？”
金巧巧冷静地说：“打开大门做生意，讲求的就是一个信字，现在对手已出了招，我们只能接招，好在只是退，不用赔，只要货在，以后挽回信誉，一样可以卖出去的，要是闹上衙门，那就声名扫地，金至尊就要折在我们手中了。”
客人退货，自然有理由，你坐得高高在上，高居临下，已经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再说首饰回收，也就是清洗一下，抛光一下，也就费点人工，并不需要多少本钱，可是他欺负别人不懂，百般刁难，克扣钱银，虽说能赚上一点，但金至尊的信誉也掉到了冰点。
“金掌柜，你终于来了。”
金巧巧全程保持陪着笑脸，好不容易等众人都停了下来，这才笑着说：“诸位尊贵的客人，这当中一直有什么误会，我金至尊从开店屹今，己逾百年历史，信用一直极好，向来是童叟无欺，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你自个说。退还是不退？”
“什么？全部退？”金至尊的后堂里，金长威暴跳如雷地说：“哪有吃进嘴里银子再吐出去的，你真是愚钝如猪，看到出事就不要出现，我们金至尊的质量没问题，凭什么要退？不退。”
还真把别人当成傻子不成。
金长威冷冷地说：“本少爷说是损了。自然就是损了，就你这么一戴，又要清洗又要熔金重练，还要重新焊接、抛光、打磨，你知道这里要多少人工、多少成本？就二十二两，退就退。不退就罢，要是打官司，金至尊随时奉陪，我金至尊在长安屹立了这么多年，告诉你，后抬硬着呢。”
就在金巧巧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伙计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焦急地说：“大少爷、掌柜的，外面那些客人已经闹起来了，让……让我们快点退银子。”
希望，金至尊能挺过这一劫吧。
也难怪她生气，一件好好的首饰，只买了三天，一次还没戴过，就这么一转手，五十两只还四十三两，这让她如何甘心？
好家伙，当时刊登广告，那是金氏全体同意的，生意好的时候，一个个都以功臣自居，现在一出事，马上就推到金巧巧身上了。
原来一众人已经心平气和的，被那红衣女子一带动。在场的人一个个都大声叫了起来，看样子，要是不退货，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要是猜得不错，这红衣女子，定是金玉世家找来的托。其实也可以想得出，刘远精心编织了这个套，哪里没有万全之策，只怕……只怕这事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什么招，自己还一点也不知道。
“什么？只戴过一次？一次也是戴，八折，不退请便。”
“退货，我要退货。”
“你这是十天前买的，要退也不是不可以，最多只给你五折货款。就是保管得再好也没有，这是行规。”
“咦，你们看，那不是金掌柜吗？”
“太好了，来了一个能主事的人，这样不用和那些伙计费口水了。”
“你……”
有功时，所有人都跳出来领功，但是一有难时，都推在自己身上，金巧巧有些无力地坐在地上，一时间，无言了，现在看样子，金长威已经迫不及待把自己架空上位……
众人不由分说，围着金巧巧就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那架式，好像不肯退货就不肯放过她一般。
“好的，我们马上去退。”金巧巧马上说道。
金巧巧一下子软瘫在地：完了，完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金长威，你这是自断生路啊。
果然。此话一出，那些退货的顾客脸色好看多了，不少人也开始替金至尊说上一二句好话。
金长威高高在上坐在柜台后面，对着那一个个退货顾客冷嘲热讽，对那退的首饰百般挑刺，那样子，分明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痛快，女子通常都不是很大方的，几十两的首饰，随便找个由头。就没了十两八两，多的几十两，又有哪个会心甘情愿，所以不时爆发激烈冲突。
“就是，不退，咱们马上衙门上见，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完了，完了。金巧巧有些无力倚在墙上，脸如死灰：这金长威情商太低，易冲动，就一纨绔子弟，哪时是做生意的料子。
“退货！”
不用他说，金长威和金巧巧都听到了，外面已经吵成一片。
那妇人气得脸都红了，最后咬着牙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