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扁毛畜生
“这样啊，真有那么一天，我让你抓住，看在我们相识一场，能让我挑一个死法吗？”
不知是下雪的帮忙还是那招疑兵之计起了作用，在地广人稀的漠北高原跑了一天，一个人也没有看见，虽说下雪路难行，不过镇蕃军的马匹充足，又没有什么辎重。刘远估算了一下，少说也走了二百里，速度还不赖。
一想明白后，刘远就忍不住吐槽：尼玛，这三天让它害得够惨了。
跟在刘远身边的赵福突然小声地说：“会不会我们出了内鬼。给吐蕃人通风报信？”
“哈哈，将军，这匹烈马啊，还没有驯服啊？”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那是我们吐蕃的神鸟，无论你们怎么跑，也逃不过它的眼睛，你们是跑不了，识相的把我放了，我保证不伤你们的性命。”
就在荒狼说天空的时候，刘远怀里的赞蒙赛玛噶身子忍不住动了一下，面上出现了不自然之色，刘远也顾不上她，抬头一看：只见天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点在飞来飞去，在自己的头顶来回盘旋，这么冷的天，还有飞鸟？
看到刘远这么着急的样子，赞蒙赛玛噶心时大乐，说不出的解气，闻言骄傲地说：“你们的箭，最多也就只射个二三百步，而神鸟最低也飞一千多步高，根本就够不着，只要放了我，我就给你们一条活路。”
刘远揉了揉鼻子，好在，只是撞一下，鼻梁没事，不由对众人摆摆手说：“没事，没事，继续赶路吧。”
“海冬青很忠诚，不是主人唤它，是不会飞下来的，不是用三石的弓箭也射不了。”
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赞蒙赛玛噶的脸色也变得有点惨白，绑住两手，不能很好地平衡，跑了一天，那消耗的体力是相当大的。也就是她，换作普能通的女子，估计连路都走不了，而她却还有力气用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刘远，盯得刘远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快，收拾东西，蕃奴又追上来了。”
不过，她对雪儿还有赞婆都很有信心，她坚信：刘远是跑不出吐蕃的。
挨近傍晚的时候，刘远一行这才在一个背后的小山谷里休息一下。
荒狼突然说道：“他们不是狗，不过他们有比狗还好的东西，知道我们的行踪也很正常。”
很快，刘远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天上那只扁毛畜生透露了自己的行踪，很早就有人利用鸟应用于战争，如送信等，如果意外，上面那飞鸟就是监视自己一行的，难怪自己怎么也甩不掉追兵呢，再回想赞蒙赛玛噶刚才细微表现，不用说，天上飞的那只大鸟肯定是吐蕃人豢养，用来追踪侦察敌情的。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花木里带着大部追到刘远刚刚停留的那个地方，看着自己手下找出那些烧得发黑的柴火，心中一喜：神鸟果然没有指引错，自己的追的方向对了，可惜现在是黑夜，神鸟也不出动，不要知他们跑到哪里了，最郁闷的是，也找不到他们的痕迹，怕是被雪给掩盖了。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众人都给吓着了，那轻松欢乐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连忙把刚点燃的篝火用雪盖着，又给马包上厚布，戴上络头，防止它泄露了信息。
赞蒙赛玛噶气得人都有点颤抖了，把头猛地向后一撞，“砰”的一声，一下子用力地撞一下刘远面门。
“荒狼大哥，你知我们哪里出问题了？”听了荒狼的话，刘远心头一动，连忙问道。
“难怪公主阁下这么淡定呢，原来有这个秘密武器”刘远在赞蒙赛玛噶耳边小声地说：“怎么不早点说？”
什么？把自己比作那下贱的猪食？
“哦，你想怎么死？”
荒狼是私卫，看到不对劲，连忙和血刀凑了近来，而赵福等人也一脸紧张走了过来，看到刘远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有心逗趣道。
“将军，敌人在我们后面，距我们仅有三十里。”
要想在漠北高原搜索几十人，犹如大海捞针，别说几千人，就是十万人散出去，也不一定寻得着，而那些吐蕃人不仅径直朝刘远所在的方向径直追过来，还敢在黑暗的雪夜。冒着生命的危险摸过来，肯定有极大的把握，这也就是说，他们知道自己一行的行踪，一直跟踪而来。
于是，在刘远的带领下，包括赞蒙赛玛噶在内的三十九人，转了一个方向，连夜转移。
刘远急忙拿过千里目，跑到旁边那座小山的顶上，用千里目一看：果然，在千里目中看到一个个吐蕃士兵，打着火把，冒着风雪在赶路，那一把把的火把，在黑夜中非常醒目，一眼望去，好像望不到边一般，少说也有几千人。
看到她变得老实了。刘远这才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神鸟？什么神鸟？”刘远好奇地问。
相对于第一天的风平浪静，在接着的三天内，刘远一共改了五次行军路线，其中有一次被三路人马包围，幸好找到一大溶洞，人马都躲进去，洞口用雪堆住，这才躲过搜索，当时众人甚至看到吐蕃士兵骑着马从洞口走过，那情景，简直就是险过剃头。
“十有八九。”刘远也表示认可。
眼看那个叫荒狼的家伙一口说出自己的秘密，赞蒙赛玛噶也不掩饰了，冷冷地说。
众人笑嘻嘻地散了，刘远看着怀里那个祸水级的美女，只见她一脸寒霜，眼里射出倔强的目光，那嘴角流露出来的冷笑，好像在嘲笑自己一般，对于这种女人，刘远知道，你越和她较量她就越来劲。
一旁的赞蒙赛玛噶大为紧张，那海冬青雪儿是自己从小养大的，从成长到培养，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不仅是自己最心爱的玩伴，也是战争的一件利器，可以说自己的宝贝，现在听到那个荒狼说有办法对付，心中大为紧张，不由竖起耳朵倾听。
这个家伙，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说打就打。因为杀害了四名镇蕃军，刘远一气之下，在大镇巴寺毫不客气扇了自己二巴，就是这二巴，都在赞蒙赛玛噶的心里留下阴影了。
幸好，他追的方向，是正向方向……
刚吃了二块干粮，刘远正想找地方练习一下吐纳之法，突然，派出去的哨兵大声说：“快，隐蔽，有情况。”
“将军，吐蕃人摸上来了，跑我们大约二十里。”
不要理他了，再理他，估自己不被气死，寿命也得减少几年。
刘远知道荒狼是野外求生专家，野外的经验极为丰富，肯定有办法对付它，连忙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那扁毛畜生给铲除掉？”
荒狼解释道：“那叫海冬青，是一种很聪明的鸟，很多地方的人都尊它为神鸟，而我们头顶上的那种，全身雪白，不惧寒风冷雪，在冬天一样振翅高飞，很有可能是异种，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用藏獒引路，不过我在千里目中观察过多次，没有出现藏獒的身影，我就想到，有可能是别的地方曝露了，而头上的那个海冬青多次出现在我们上空，这才解了我心中的疑问，真是老马失蹄，大意了。”
刘远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有它在，我们可以说坐卧难安，随时都大难临头啊。”
“你再撞一下，我就把你的裤子脱下打屁股，不信你可以试试。”刘远一句话，吓得赞蒙赛玛噶再也不敢动了。
“啊！”
……
“你……”赞蒙赛玛噶没想到刘远的话那么贫，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最后冷冷地说：“做梦。”
白雪纷飞，旷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一行百骑，如疾风一般在雪地上飞驰，骏马如龙，美人如玉。说不尽洒脱，道不尽的风流，三十八个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且行且歌，歌声里唱颂着好男儿赫赫的战功，马蹄溅起的却是点点的乡愁。马儿每跑一步，那离乡就更近一步。
赞蒙赛玛噶闻言心里暗暗吃惊，有点怕心雪儿的安全，又有点眼馋刘远手里那个叫千里目的宝贝，张张嘴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俘虏，嘴辰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很简单，你抬头看看天空就明白了。”
刘远犹豫了一下，很快就笑着说：“简单啊，让我老死。”
只是一次二次，那还是偶然，但是那吐蕃士兵却是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是，可是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啊”赞蒙赛玛噶吓了一跳，惊叫一声，全身绷得紧紧的，作势又要用头来撞刘远。
“我们大唐有一句话叫打是亲，骂是爱，你打我，就是想我和你亲密吧。”刘远一脸坏笑的在赞蒙赛玛噶耳边轻轻说完，突然用“老二”用力一戳，一下子戳在赞蒙赛玛噶的腰眼上。
刘远也肯定地说：“不会，我相信我们的兄弟，这话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以免军心浮动。”
一众将士看到自己将军这个样子，一个个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哈哈大笑，而赞蒙赛玛噶则走到角落里，坚决不和刘远说话了，她现在总于明白，自己听野史时，最喜欢的那个三国时的周瑜大都督，为什么会被人活活气死，而这个刘远，绝对有这份功力。
“追，要是救不回公主，我们所有人都没好日子过。”花木里犹豫了一下，继续下令追击。
“刘远，你没事吧？”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逗完了赞蒙赛玛噶，刘远又去那些将士一起聊聊天，关心一下那些伤者的伤口情况，做到同甘同苦，礼贤下士。
“其实，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确认而已，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那海冬青在这么寒冷的天飞翔，需要吃很多东西维持，我观察过，它每天都会觅食二次，而我这里刚好有一个捕鸟人用的秘法，到时可以设下一个陷阱，通过食物来引诱它飞下来进食，从而把它捕获。”荒狼信心十足地说。
“流血了，快擦擦。”
“不会”荒狼肯定地说：“我一直在后面看着，要是有人做小动作，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猝不及防，正碰中鼻子，刘远一声惨叫，用手一摸，都流鼻血了。
注意到荒狼也跟随自己到了身边，刘远没有说话，默默把千里目递给他。
赞蒙赛玛噶听到，眼睛露出异样的神采，而一切，好像在她的意料之内。
要是不把公主救回，把刘远抓住，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断送于此，不仅如此，赞普松赞干布还有赞婆将军的怒火，也不是自己这个偏将可以承受的。
“那怎么办，飞得太高了，就是用箭也射不到啊。”刘远咬着牙说：“真想把这扁毛畜生剥皮拆骨，好好地熬上一锅。”
“小远，刚才你不是说想把那扁毛畜生煎皮拆骨，拿它熬汤吗？”荒狼突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做到。”
“看我干嘛，没看过这么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吧？”刘远笑着问道。
近乡情怯啊。
半夜偷偷突围，夺到马后，天差不多亮了，现在跑了一整天，早就人累马乏，是要休整一下，再跑下去。活马就要变成死马了。
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我在想抓到你以后，让你怎么死法。”
“马上转移，不过，我们不能再走直线，向西北的方向走。”既然吐蕃人知道自己的进军路线。那就再也不能按这个方向行军了，宁可绕远一点，也要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那太好了，只要解决了那扁毛畜生，有千里目的帮助，他们肯定找不到我们。”刘远挥一挥拳头兴奋地说。
第六次改变路线的时候，刘远终于忍不住骂道：“这些吐蕃人都是狗不成，要不也是狗皮膏药，那么大的地方，怎么我们去哪，他们就跟着去哪，怎么也甩不掉。”
“要不换其他死法也行，例如快乐死，天天派个不同的美女来侍伺我，让我死在石榴裙下，要不天天做那好吃，撑死我也行，喂，你干什么，我们说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走远，不要走啊，万事我们好商量……”
“小远，怕是我的行迹被发现了。”荒狼看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