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各执一词
“刘掌柜，你不能含血喷人，奴家身为一妇道人家攒点银子容易吗？你不但卖假的饰物给我，现在反脸就不认了，老天啊，天理何在啊，大人，你可要为奴家作主啊~~~”钱李氏开始在公堂之上哭哭啼啼地大呼小叫了起来。
“现在铁证如山，他不认能行吗？还不如少吃一点苦头，那大刑加身，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刘远指着其中一个手镯说道：“大人，这件首饰明显不是出自我金玉世家。”
刘远大声说道：“回大人的话，小的已经看完。”
这一下又急又响，吓得钱李氏缩了一脑袋，身体打了一个激灵，规规矩矩地跪在哪里，不敢说再说了。
周有财好像一早就想好答案，虽说他内心还是有点慌张，不过他还是很快应道：“回大人的话，小人并不是看出来的，此事说来也奇怪，这条项链本是买给我家那婆娘，奖励她上个月为周家添了一男丁，延续我周家的香火，没料到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那项链给损坏了，小人正在心痛，无意中发现损坏的地方有点不对劲，有白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可有异议？”
“哦，那你说说，哪件是冒充的。”
“钱李氏，你呢，你又是怎么发现首饰有问题的？莫非你也是其中一人的亲戚或邻居？”
“刘远，证物你看完了？”
让堂下一众下停止喧哗后，崔刺史面色一寒：“你的意思是，这四件当中，有三件是你作假出来的饰物，你可认罪了？”
“是的，大人。”
“来人~”崔刺史大叫一声。
崔刺史的话音刚落，两个如狼似虎的官差走到堂下，虎视眈眈地看着众人，好像谁再喧哗，马上就抓出来杀一儆百一般，吓得众人连忙噤声，不敢再大声嚷嚷。
作为被告人，看一下证物，这也是很合理的要求，在崔刺史点同意以后，两个官差拿着四只托盘上放着很多剪断、剪烂的首饰，在众目睽睽之下，刘远拿起那托舟的首饰看了起来，只见他把首饰放在自己的眼睛，睁大双眼在看着，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崔刺史眼前一亮，对自己的心腹点了点头，然后一拍惊堂木，掷下一令签：“来人，把首饰协会的会首章成器给本官唤来，协助办案，另外把玉满楼的陈昌也叫上。”
几个人说金玉世家卖假首饰，刘远承认首饰是出自金玉世家，不过做过手脚，其中一件还是别人要陷害他的，这谁对谁错的，还真不好判断。
“赵金贵，本官问你，今天是不是有几个人到你店里检查首饰？”
赵金贵抬起头，飞快地望了几眼，然后低下头回应道：“回大人的话，正是这四个人，当时他们拿首饰来让小人检查，小人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也不能肯定那是真的，后来他们主动要求小人帮他们把首饰剪开，没想到真的发现了问题，有人用以铅替代黄金，偷金的方式非常高明，这事小人也不敢作主，就劝他们报官。”
“退货，退货~~~”
刘远冷笑道：“谁知你中途还有没有置换。”
“大人，正所谓隔行如隔山，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我等也难为判断，何不把扬州首饰行业协会的人还有在首饰行业有名望之人来协助办案呢，这样一来，谁是谁非，我等也有个依据不是？”坐在下首协助审讯的赵司马看到崔刺史为难，马上献上一计。
“看来有人说他要卷一笔钱银子就走，这事是真的了，天啊，我也买了一件，怎么办？”
“好了，你退下吧。”崔刺史扭头对刘远说：“刘远，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崔刺史把一令签掷在地上：“去，唤金多轩的掌柜前来作供。”
崔刺史闻言，回头翻看周有财呈上的那件首饰，果然有一地方破损的位置不平整，挤成一团，很明显不是切割或用剪刀剪出来的样子，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这个，那不好说，不过，能买下作价八千两的大宅子，这银子怎么来的，还得好好商榷一上。”
崔刺史一问，堂下的众人心里也纳闷，很多老行家也分不出来，凭啥他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却能分辨得出来呢。
“啪”的一声，崔刺史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厉色地喝道：“住口，不能公堂喧哗，没有本官的批准，谁不能胡乱开口。”
金多轩就在金水街的街尾处，离衙门不远，只是一会儿的功会，一个年过半百但精神奕奕的小老头就被带到堂前。
“天啊，他还真认了。”
“是，大人。”两个官差捡起令签急急忙忙去拿人了。
“小人知道，黄金断断断不是这样的颜色，于是我就小心把它挑出来一看，是铅，小人这才知道上当了，于是去问一下和我一起购买首饰的曹福，一看这样子他也慌了，于是我们一起找金多轩的掌柜帮忙检查测，结果他也没有检查出来，说没把握，我们一狠心，请他帮忙剪开，那问题就出来了。”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大人，小人的意思是，有三件首饰是从我金玉世家出的，没错，不过其中让人做了手脚，其中一件是很明显是诬告，拿其它不知名的饰品，冒充我金玉世家的饰品。”
“回~~回大人的话，小人为曹格的表弟，今天我在市集里准备扯几尺布做身衣裳，没想到碰见我表哥急匆匆地赶路，细问之下，这才知道金玉世家的首饰有问题，想自己家也购了一件，于是急匆匆回家，拿到附近的金多轩检查，果然有问题，于是马上跑到衙门准备状告金玉世家，那时我表哥他们也在，就跟着一起来了。”
“大~~大人。”钱李氏慌忙磕头道：“奴~~奴家不认识他们，非亲也非故，只是当时我在金多轩准备选购首饰，看到接二连三有人来鉴定首饰，鉴定的还是金玉世家的首饰，奴家想起，自己也买了一件金玉世家的饰物，也不敢怠慢，就跑回家拿来检查，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大人，你可要为奴家主持公道啊。”
崔刺史问道：“你看看，可是堂下跪着的那四人。”
“啪”一声脆响，惊堂木再次用力敲在案首之上，崔刺史大怒：“住口，公堂之上，哪里轮到你们在此喧哗，再有喧哗者，重打十大板然后逐出衙门。”
“住口，公堂之上不能喧哗，再喧哗，马上掌嘴！”崔刺史最烦就是有人哭哭啼啼的了，闻言不耐烦的让钱李氏闭嘴，看着堂下的几个人，一时间不知怎么审理好了。
钱李氏面色一变，因为刘远所指的，赫然是钱李氏所呈上的证物。
“有~~”刘远坚决否认道：“大人，小人已经看过，这里四件首饰，一枚发钗、一条项链还两只手镯，只中发钗、项链还有其中一只手镯是出自我金玉世家没错，但是有一只手镯并不是我金玉世家所出。”
不知谁叫了一声退货，不少买了金玉世家饰物又跟着来看个究竟的人，一下子叫嚷开来，那小娘一脸苍白，咬着牙，想说什么，可是什么说不出来，一旁的杜三娘的面色也没好到哪时去。
“小人赵金贵，参见刺大人。”金多轩的赵掌柜一到了堂前，二话不说，双脚跪上，恭恭敬敬地先磕了三个响头。
“金玉世家，退货，退货~~~~”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大家都认为刘远会千方百计推搪，没想到刘远竟然干脆的承认，这是承认他自己弄虚作假吗？
“不会吧，要是他要跑路的话，那为什么他还花重金置了一个大宅子？”
……
刘远面色有点凝重，不过他摇了摇头说：“大人，现在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小人一向奉公守法，绝无半点有失操守的问题，小人斗胆，想看一下那几件首饰。”
“大人，小人在。”两个身穿制服，腰挎佩刀的官差一早就在旁边候着，闻言马上单膝跪在堂前领命。
“孙多田，钱李氏，你们两个又是如何发现首饰有问题的？”崔刺史扭头又可始审问另外两个人来。
“大人，冤枉啊，奴家这手镯的确是购自金玉世家，当时我买手镯时，和姐妹一起购买的，她可以为我作证。”钱李氏急了，连忙叫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