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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古之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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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将最害怕的是什么?无它,就是寂寞!武将从来都忍受不住寂寞,一旦有表演的舞台,武将会变得兴奋异常,就算没多大的事儿,寂寞了许久的武将也会想方设法的弄出一大堆的事情来,比如玩玩学了却从来没有用过的清壁坚野。很复杂吧?但是谁又知道这只是李息耐不住寂寞想玩一玩而已?

    男儿在世,没个能炫耀的谈资怎么能行?这次出塞回到汉境,怎么也是个炫耀的资本不是?

    李息停止思考远远观去,仔细看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此人果真是什长?”他看到秦阵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人恐怕不简单啊!

    ‘汝’这个词并不被多用,用的时候就是心里不爽的时刻了。

    李息后来了解到匈奴人使了一个阴狠的计谋,那便是抬高林斌的地位,让公孙熬仇视抢了自己威风的林斌,后又以出战接应鸿翎急使的理由把林斌派出去。李息觉得公孙熬没必要使出这么一招谁都能看出来的借刀杀人计,应该是公孙熬确实认为林斌悍勇,这才委以重任,但是林斌误会公孙熬要杀自己,这才想逃得越远越好,从这里也能解释为什么救出公主不是往回走,而是越离越远了。

    “那人自称是什长,名唤为霜,乃是代郡军侯公孙熬麾下之戍卒,非是私逃,乃是领受军令出战而不得归,你我皆知此事乃是事实,多言作甚。再则,兵堡陷落与士卒何干?乃是上官之罪。公孙熬依仗家世素来目中无人,本校尉也深知你与公孙熬是至交。汝可知何事为公,何事为私!?”

    “唔……,为何救出了公主非是送回,何故往外走?”

    李息乘坐的是轻战车,他此时非常惬意地把玩自己下巴的胡须,啧啧有声地看着己方部队缓缓开进。他是想做一番大事业的武人,没有什么比在广阔的草原上,看着麾下部队滚滚前进的景象更能让武人感到莫名的兴奋!

    苏信的脸慢慢变得铁青,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李息很奇妙的想,若是现在拔剑把苏信给剁了,不知道苏氏门阀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嘴上却说,“苏司马此言差矣,若论接不接战,主动权不在你我之手……”指着前方远远可见的战阵,“乃在他手!”

    “唔!”李息不抚慰胡子了,右手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裙甲被拍动发出一阵‘哗啦’声,他哈哈大笑,“我心甚慰!”

    李息自己详细分析了一下,从霜那里得知林斌在兵堡之战中表现出色,匈奴人曾经悬赏过林斌的人头,一个能让匈奴人悬赏人头的武人绝对是悍勇异常,被悬赏的人也很难和匈奴人混到一块去,从而觉得林斌不是一个会劫持公主的人,救出的机率比较大。

    在竹简为信息载体的年代看书是一项非常奢侈的事情,有一个成语叫‘学富五车’,我国古人已开始用竹片或木片作为信息载体。用以书写的竹片叫做‘简’又称‘策’;用于书写的木片,叫做‘方’又称‘犊’。‘学富五车’语出《庄子—杂篇—天下》篇‘惠施有方,其书五车’,惠施是战国时哲学家,很有才学,是名家的代表人物。这里是说惠施是个有学问的人,道术很多,他读的书要用五辆车子拉。后来人们便以五车、五车书、书五车、五车竹简、惠车等来表示对饱学之士的称赞。

    在文化传播极为不易的年代,看书尚且是奢侈,那么拥有兵书的人,要么是公侯世家,要么就是豪门大族,身份绝对不会简单。而恰恰的,在汉国除了将门世家或者兵家根本就没有兵书,这也是李息为什么感到惊讶的原因了。

    “寂寞最是断肠啊!”

    随行与轻战车和骑兵后面的步卒呼喝一声,在战鼓声中开始变阵,霎时杀伐之气大盛,弥漫的尘雾之中依稀能看见士卒因兴奋而涨红的脸!

    常年在长安领军的李息难得出来一次,原本以为只是枯燥的接引任务,探索到不明武装后,发现不是那么一个回事,心想这回能玩一次不一样的了吧?

    霜的‘落网’对于李息来说十分有价值,李息从霜这里了解到一些事情,比如领军的人叫林斌,是上党人,在雁门郡救了卫尉李广的嫡子李当户,由李当户引领到代郡,从而投军,初始官职为什长。

    李息得到斥候回报,不明武装发现异常后掉头回退,他心里讶异对方领军人物的敏感,竟是还没靠近就发现自己的设局,觉得有意思的同时,也因为对方领军人物的高警惕性感到赞赏。

    同在一车的军司马苏信听闻李息大笑,脸抽了一下,发问:“校尉大人何故如此?”

    苏信眉头一皱,“校尉大人!我等此行的目的乃是接回公主,非是与人作战!”

    苏信表面上无语以对,内心却极为愉快,他巴不得李息想都不想直接挥军掩杀,那么他也就不用想方设法完成公孙门阀的托付了。

    苏信深以为然,但却不能明说,隐晦劝:“君上志愿宏伟,非是我等可以猜度。”话锋一转,问:“校尉大人,如何会知敌军稍退便会止步布阵?”

    汉军变阵,草原霎时弥漫肃杀之气……

    确实,林斌他们由于条件限制没有长达四米的刺龙枪之外,战阵摆列与先秦军队的阵法完全一致。

    自高祖皇帝白登一战后(公元前200年),时隔了整整五十九个年头,汉军的战鼓再一次在塞外重新响彻起来,听闻者无不感到兴奋异常!士卒听到了战鼓声,又想到了这是草原,全身血液为之沸腾,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门阀斗争在任何时代都屡见不鲜,李息压根就没把公孙熬和苏信背后的公孙门阀和苏氏门阀放在眼里。公孙家如何,苏家又怎样,李阀势力比起显赫的窦氏和庄氏门阀虽然还很弱小,但是无论是在长安还是整个汉国的军队系统里,李阀的势力可不是区区公孙门阀和苏家门阀,这两个新兴崛起的门阀可以轻易撼动的。

    李息还是笑,斜视苏信,放言:“从此番圣上派我等领军出塞,本校尉以为,我等日后必然还会领军至此!”

    李息一脸‘你很看不起我’的表情,“你是否在考验本校尉?在此未明真相之际,何故称呼‘敌军’?你可知晓,那林斌乃是代郡一队之率,非是贼人!此番也尚不知晓事实真相,称为‘敌军’是否尚早?”

    两个看上去不怎么搭调的军官在掰嘴,军官和士卒却没想那么多,这是汉国自高祖皇帝亲征失败后,汉国军队第一次大规模出塞,虽然大家都知道不是出来作战而是寻人,但是能浩浩荡荡的行军于戎人的领地,他们还是感到非常兴奋。

    苏信闭嘴不答。他的家族与义渠公孙门阀有着数十年的理不断的关系,他本人也和公孙熬有着不错的私交,别说是听一个小小什长说上官(公孙熬),因嫉恨部下功劳和威名设计陷害让人难以相信,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一个毫无底蓄的小卒嘛,就是真的陷害了又怎地!门阀利益神圣不可侵犯,别说是小卒,就是地位崇高的官员,侵犯了自家门阀的利益,该咋办还是咋办!

    “传令:擂鼓!变阵!”李息嘿嘿直笑,他身上属于武人的血彻底热了起来:“本校尉倒要见识见识秦阵的威力!”

    此时,霜披头散发被囚禁在囚车之内,他前胸中了一箭,虽不致死,但失血过多的脸庞有些苍白,嘴唇更是因为长久没有饮水加上失血干涩的裂开。在他之后,两部囚车也在滚滚向前,那是陪同执行任务的两名戍卒。而陵子,她则是由于年龄太小,被李息和苏信认为不可能单独逃跑,被压在后面的粮秣部队之中。

    “校尉大人请看!”苏信遥指前方一个坡地,他的眼光很毒辣:“敌……唔!那股人摆了一个先秦的战阵!”

    “本校尉谁也不信,只信自己眼睛!”李息纳闷极了,这军司马也太自不量力,仗着家族势力老是喜欢和上官作对,“再则,苏司马可见过带着小女娃一起逐逃的逃卒?”

    苏信看一眼后方被士卒押在囚车随行的四个准囚徒,转头问,“校尉大人相信逃卒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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