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激战北城(1)
李江南已经开了杀戒,手中也有了几条人命,对于杀人,并没有太特别的害怕,可看到对方这样的死法,还是有了恶心欲呕地感觉,但他根本还不及干呕,因为曾家堡人地又攻了上来,而且比刚才更疯狂了,显然同伴这样的死,也刺|激到了他们地神经。
在柳直高大声地喝令之下,霎时之间,柳家堡的人与曾家堡的人就厮杀在了一起,要将登上城楼的敌人在短时间内尽快击杀。
雪光环绕之中,想到有可能像那个被自己腰斩的曾家堡人一样死得凄惨恶心,李江南大吼了一声,握着刀就奋力的劈了出去,他虽然没有学过刀术,但有柳家掌与武家拳为基础,再加上“狮吼功”的内力,那还是极具威力的,就在这一刀之下,立刻有一名曾家堡人的长剑被磕得高高飞起,李江南见到他还有些发愣,想都不想,“啊”的吼了一声,刀势向下一沉,就将那人的脑袋削飞了出去。
而当他去砍第三人时,又有曾家堡人的刀剑攻到,他只得向前一滚,躲了过去,但身子滚动之中。手中的刀没有停,贴着地照着一地站立地脚乱削,只听到惨叫连连,却是有三名曾家堡人被他削断了足掌,倒在了地上痛得打滚。
李江南一招得势,自然不会给他喘息之机,挥拳就向着他的面门击去。拳头未至,拳风已是先至。
见到李江南如此勇猛,而且还击毙了自己的头领,城楼上的曾家堡人都露出了惊恐之色,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一名戴着石棉头套,身材最多一米六多一点儿,但极是壮实的男子在喊道:“这个人厉害,大家不要乱了阵势,向前推进,包围住他,先把这个人杀了。”
不过此时的李江南有了与曲阳交手的经验,与敌相搏已经不再心慌了,此人一伸手,他就知道对方地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比起曲阳来还差一大截,更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当下便身子微避,斜挥一掌,去劈他拿刀的手腕,正是柳家掌中的“绿丝斜带”。
十余招之后,酣斗之中,李江南一招柳家掌法的“金蛇缠丝”搭住了那人的右臂,跟着猛力向前一带,那人吃不过李江南的力气,就跌跌撞撞地向他身前而来,李江南也用不着施展什么招式了,直直地一拳就击在他的胸口,那人顿时向后跌飞,砍刀弃手,嘴里一口鲜血溅出,再也不动弹了,却是已经被李江南这一拳打死。
见到李江南如此勇猛,下手如此狠辣,围在他身边的曾家堡人个个的眼神中都透出了畏惧之色,围紧了他,却暂缓住了进攻。
本来柳如龙曾经下过命令,各城楼不到最关键时刻不得呼喊预备队前来支援,但柳直高再也忍不住。对着身边一名负责传令地管事道:“快通知预备队上来,北城楼危险了。”
雪光霍霍之中,李江南用着曾家腿法东趋西避,但稍微一慢,背心与腰下就各中了一刀一剑,还好都只是很浅的皮外伤,虽然有一点儿血流出,但对他施展武功并无丝毫的影响。
到了最接近的曾家堡人登城点,却见上来的人已经达到了百余之多,而且形成了一个半圆支撑点,在掩护着后面的人爬上来,柳家堡的人虽然多,但一片混乱,虽然在不停的对敌人发动攻击,但曾家堡的人显然之前是经过训练,有人被杀死,立刻就有刚爬上城楼的人补上去,保持着阵形不乱。
李江南虽然没有学过布阵之法,但看着这样的情况。也知道要击退这些敌人,首先就是将他们这个半圆阵形冲乱,将这些人单独地分割开来,这六个船头只有六个登陆点,上来的也不过六七百人,柳家堡在北城楼的至少有近四千人之多,人数上占着绝对的优势。曾家堡的人只要陷入混战之中,要不了多久就能够被解决了。
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被李江南的拳风激得一眨,顿时露出了惊异之色。将刀竖着一横,就挡在了自己地面门,要是李江南的拳头击到,就先要被他的刀锋所伤。
李江南右手横刀,趁着曾家堡的人没有进攻,大脑里也在思索,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学了武功之后,虽然与过去有了天壤之别,但绝不是无敌地小强,刀剑无眼,在混战之中,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而要活得长一点儿,就只有多动脑筋了。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恶心的时间,前面又有两名柳家堡人向他攻来,其中一人的刀尖已经离他的头近在咫尺了。而后面,也有长剑疾刺的破空声响起。
纵然是这样,李江南还是感到了疼痛,不觉背心也浸出了冷汗,匆忙间又见到有人一刀向自己的头顶劈至,身子连忙一欺,脚下一滑,已经与那人贴身而立,使出了一招柳家掌法,右掌一勾一带,已经将那人的刀夺在了手中,横着就是一刀,竟然将这人的身子从腰部一分为二,扑倒在地,鲜血流了一地,随之而出的还有一些血乎乎的内脏与肠子。
柳直高也没有想到李江南的武功会如此之高,见着他没多久就杀死了对方好几人,而且还包括了一名头领,正在高兴,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陷入了重围之中。顿时大叫起来:“冲进去,快冲进去救姑爷。”
那人也见到了李江南,不等他近前,立刻一刀劈来,出手迅速。而且刀身有迎风呼啸之声传出,果然是曾家堡中的武功好手,也不知会不会曾家腿法。
云梯上一连掉下去两个人,再加上李江南浑身是血,让在墙垛上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下面的人顿时停住了攀爬,然后发出了呼喊之声,却是叫城楼上的人将他解决掉。
这时,见到曾家堡的队伍中有一名戴着石棉头套,只露着眼睛嘴巴,手里拿着一柄砍刀的人,不时在大声发出队形的指令,而且出刀如风,招招狠辣,不时有柳家堡的人被他砍倒在地,不用说,自然是这一队曾家堡敢死队队长之类的人物了。
李江南此时被围在曾家堡人的半圆阵势之中,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二十余名曾家堡的敢死队员,都在拿着兵器向他疯狂的进攻。
那人是曾家堡中很不错地武功好手,虽然没有学过曾家腿法,但平时也是熟识的,不过对于李江南这似是而非的曾家腿法,当然认不出来,只是瞧着这一腿来得迅速,而自己的刀已经来不及变化,当下就又退了一步。
李江南攻出三招,用了三家不同的武功,立刻将这名看来武功不错的柳家堡人制得只有防御之力而无还手之功,信心顿时大增,不等他退得太远,身子一欺,已经贴了上去,按着自己的灵感,将三家武功轮流用上。
此刻,刚才那发声指挥的矮壮男子又叫了起来:“快上,快上,那小子受了伤,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再拖,就会被消灭在这城楼上面,谁都回不了堡。”
这样躺在地上是很难闪避别人的进攻的。李江南正要跃起,但他仍还是缺少经验,在跃起的那一刻,身子已经暴露在了曾家堡人的刀锋之后,立刻就有三柄刀与一柄剑劈刺而至。匆忙之中,李江南奋力挥刀一格,听到几声“铮铮”地脆响,就有三柄刀被他震得脱手而出,其中一柄还被撞击成了两截,但是,后面那一柄长剑他已经无法躲过了,身子只来得及向左一侧,就感到胸肋处一处剧痛,却是被那长剑从背后刺了一个对穿,还好刚才那一侧避过了心脏,这一剑没能要他的命。
如今的情形就变成了,曾家堡地圆形阵不再扩张。但李江南却被隔在了里面,从下面船头上爬上来的曾家堡人一上城楼,就在那壮实汉子的指挥下参与在对李江南的厮杀之中。
那人倒也识得厉害,赶紧将手一缩,避过了李江南的这一掌。
李江南见他反应还算敏捷,忽然将拳一缩,跟着抬起一脚就向着他的小腹踹去,这一招其实是柳家腿法中的路数,但他的腿踢不了那么直,动作自然也不大标准,只是力量甚大,算是弥补了一些不足之处。
不过此时所幸的是,敌人只能通过六个船头架着六个云梯登城,否则的话,登城点再多一些,整个城楼立刻就要失控。
随着他的声音,那些曾家堡地人又呐喊着举着兵器向李江南攻来。
那管事见到这样的场面也骇住了,答应了一声,就拨通了内线电话,大声的要求城楼下的预备队立刻上城楼来增援。
李江南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曾经见到里面说过一种武功叫做“地趟刀法”,专门在战场上的混战中削断人或者马的腿,估计与自己这一招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只是别人是一套,他就只会结合曾家腿法创出这一招。
说实话,李江南刚开始面临这样场面,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地,但这一真正参与了血战,更杀死了一人,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深处一种原始的兽|性,大吼一声,就向旁边的一名敌人冲去,此时,他大脑里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能够尽快的将这些敌人全部杀光。
随着他这一刀,身后向他攻来的人又逼近了,只听着风声响起,却不知有几个人,几柄兵器。
柳直高眼睁睁的看着李江南被围,心中虽然万分焦急,却已经无可奈何了,深深知道。如果再不杀退敌人,曾家堡人爬上城楼的将越来越多,过不了几个时辰,北城楼就要失守了。
随着他的声音,曾家堡人都向前大步而出,这个半圆形阵形就忽然变大,竟然将李江南卷裹了进去,跟着在那壮实汉子的指挥之下,那阵形又急速的缩小,然后有十余名的曾家堡人撤出阵形,持着刀剑向李江南攻去。
匆忙之间,李江南的身子忽然向前斜跨了一步。避过了这些刀剑之击,跟着嘴一张。含着的一大口鲜血就喷在了前面一人地脸上,那人的眼睛顿时睁不开了,李江南一刀刺出,顿时将这人地胸捅出了一个血窟窿。
于是他大声地呼喊着:“将敌人的队形冲散,快将敌人地队形冲散,把他们分散包围起来。”
李江南刚从那人身体里抽出刀,根本已经来不及转身,危急之中,忽然见着他身子一蹲,以左腿为中心,右腿猛的横扫出一圈,只感到腿脚部有遇到物撞击的感觉,却有四个曾家堡人被他这一招“扫蹚腿”扫翻在地。李江南拿着刀连砍,便有两人的头与身子分了家。
此时他从脸到身子,都是浸满了鲜血,变得如同血人一般,甚是骇人。
其余的曾家堡人的武功都及不上刚才死在李江南拳下的那人,在他的拳、掌、腿急攻之下,立刻就被击毙了三人。
李江南大喝了一声,就向着那人扑去。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柳家堡在人数上虽然占了绝对的优劣,但竟然没有立刻将曾家堡这些穿着石棉衣的人杀死,这些上来的曾家堡人凶勇异常,刀劈剑刺之下,靠上前去的柳家堡人纷纷倒地,而他们也很快稳住了阵脚,掩护着后面的曾家堡人源源不断的从城楼下爬上来,形势变得危急无比。
李江南这一刻也明白了徒手搏斗与使用兵器地优劣之处,如果他与三四人搏斗,徒手相搏拳掌间的变化是要快捷些的。但是,这么多人围着进攻,他的耳力虽然灵敏,但还没有达到听风辩位的地步,手臂更是血肉之躯,被人砍上一刀还是一样要成残废,那是无法硬生生与众多的刀剑相碰地。
李江南知道这些最先上来的人必然就是曾家堡的敢死队,也是曾家堡中的精英,如果再任由他们发展城头阵地,这北城楼就算完了。
李江南忍着剧痛,不等那人的长剑拔出,咬紧牙关,反手就是一刀斜劈,竟将那个由颈至肩下劈为两截。
而这时李江南做了一件事,他忽然向后退了几步,一跃身就跳在了那架着云梯的墙垛之上,挥手一刀,将一名嘴里衔着刀,正在爬梯准备登城地曾家堡人的头颅砍飞了出去,等到下面再有人上来,然后又是一刀,这一次,却是将那人扶着云梯的右手砍断了。
那人颅腔里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李江南一脸。而他地嘴还没有闭上,鲜血立刻钻了他满满一大口。
柳家堡的堡丁此时也呐喊着挥动的兵器向曾家堡地这个半圆阵形冲去。然而,这北城楼由于看起来是最不容易受到攻击的地方,柳如龙并没有派出堡中精英防守,这些堡丁都是些不谙武功,只简单地学了一点儿搏杀术的壮汉,而曾家堡此时派出的敢死队皆是亡命善武之人,尽管被柳家堡的人团团围住冲击。但一边拼死抵抗,一边继续向后收缩阵形,使防御更加紧密,一时之间,柳家堡的人竟然冲不进去。
这时他的心也焦急起来,无暇细想,立刻冲了上前,只觉脚下还是一片烫热。
无论是柳家堡的人还是曾家堡的人,在这场战争之前都没有过厮杀的经验,这样血腥的场面,只能在影视里可以看到,当自己亲身经历,平时勇敢的人,也许会忽然变得懦弱,而平时老实懦弱的人,也有可能变得残暴凶狂,李江南并不是一个毫不畏惧的人,在这样的现实残酷的大场面下,面临着无数的刀光,他其实是很害怕的,但这种害怕却在不停的激发着他的潜力。
这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后面的墙垛之上,曾家堡的人还在陆陆续续的爬上来,但由于柳家堡的人此时不停地在冲击着半圆阵形,杀死了不少曾家堡人,再加上死在自己手上的,城楼上这一处登城点的敌人数量和刚才基本差不多,但这样下去,北城楼终将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