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倒是想操你……的心,你同意吗?
徐兴夏哈哈一笑,转身离开,同时留下一句话:“朱蘅芷,说真的,你还是快点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朱蘅芷明眸善睐,善解人意,自然听出了他语调里面的不对,却没有生气,微笑着说道:“威镇堡的大老板大动干戈的,我当然要来亲自看看。看这个架势,似乎真的有鞑子要到来啊!”
徐兴夏回过神来,摇摇头,慢慢的说道:“我不会去躲的,我也没有必要去想。”
朱蘅芷好奇的说道:“你不怕死吗?”
徐兴夏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说道:“我?躲?你叫我去躲?”
如果是在平时,这种口花花的语言,徐兴夏多半不会说。他觉得这些言语其实很无聊的。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他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就顺理成章的脱口而出。估计是,他还真的是不将对方当外人了。又或者是,朱蘅芷不听他的话,让他生气了,就忍不住要在她的身上发泄一下,哪怕是口头上的发泄。
被对方骂做白痴,居然没有生气,连朱蘅芷自己都觉得,自己今天的涵养功夫真到家,看来自己的修行,的确是高深了不少。威镇堡真是一个古怪的地方,倒是可以大大的提升自己的修为。这个徐兴夏,也是个怪人,对自己的修行,似乎有帮助。
徐兴夏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直接抛到朱蘅芷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去?那好吧,这个送给你!”
王启年的杂货铺,最畅销的,当然是粮食等物资了。在战乱的时候,粮食被黄金白银都要珍贵。威镇堡的各个军户家庭,只要是有能力的,都在尽量的囤积粮食。王启年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不少的粮食,敞开出售,倒也满足了威镇堡军户的需要。
朱蘅芷将心头的不快压下去,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思绪,神情有点冷漠的说道:“怎么?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匠作坊的匠户,夜以继日的干活,不断的制造装备。一套套的装备,流水线的从匠作坊出来,再交到白衣军士卒的手上。白衣军士卒,这些天,也在拼命的训练。他们都很清楚,在鞑子到来的时候,他们将是抵抗鞑子的主力。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场恶仗。想要活下来,就得拼命的训练。
徐兴夏心里头还是有些窝火的,语调就有些不痛快,没好气的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徐百户!”
徐兴夏也没有多想,就随口说道:“我的家人,我的亲戚,我的朋友,都全部在威镇堡,我能躲到哪里去?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乡亲,我不能抛下他们不管,除非是全部人都躲到宁夏城去。不过,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
徐兴夏故意拖长了声调,懒洋洋的说道:“我倒是想操你……的心,只怕姑娘不同意。”
徐兴夏斜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是觉得,你这样一个美女,要是落在鞑子的手里,肯定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才叫你去平虏城躲一躲!你要是长得稍微丑一点,我都懒得管你!”
忽然间,徐兴夏听到有人喊自己。
徐兴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口问道:“范文正公是谁?”
徐兴夏哦了一下,想起来了。哥的语文成绩虽然麻麻地,老范还是知道的。哼,在我的面前显摆历史知识,好嚣张啊你。他大声说道:“范仲淹很伟大吗?我觉得他比雷锋差远了!”
朱蘅芷下意识的问道:“雷锋是谁?”
朱蘅芷愠怒的说道:“谅你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就是范仲淹。”
他还真是敢说,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感受。果然,朱蘅芷听了以后,顿时就有反应了。她的薄薄的嫣红的嘴唇,轻轻的咬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徐兴夏,好像要将他拆开来一样。隐约间,不太丰|满的胸脯,好像还被气得发抖了。
朱蘅芷蹙眉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躲?”
朱蘅芷脸颊微微泛红,愠怒的说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哼,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你之前的话,都是故意说出来的吧。我就知道,你不是范文正公那样的君子!”
朱蘅芷的身手,倒也敏捷,似乎受过一些训练,没有被徐兴夏的突然动作弄得手忙脚乱。不过,她还是被徐兴夏的动作给吓到了。她将短刀接过来,蹙眉说道:“混蛋!你要做什么?”
朱蘅芷其实是不想生气的。如果生气的话,会破坏她的修行。可是,面对徐兴夏的言语,她还是忍不住要生气。她有点愠怒的说道:“你!你!我自有分寸,不需要你来操心!”
朱蘅芷的眼神好像繁星一样的明亮,落在徐兴夏的身上,颇有些奇怪的说道:“你只知道叫我去躲一躲,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也要去躲一躲吗?”
好吧,也不是说真的不丰|满。主要是某些人看多了日本的爱情动作片,对童颜巨|乳有太深刻的印象,所以,在看到美女的时候,内心就会不经意的比较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的确不够丰|满。为什么?不到36f啊!最多也就是35左右……
当然,朱蘅芷和他非亲非故的,双方又没有什么大的冤仇,徐兴夏调笑了她两句,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她又不是自己的仇人,取笑她有什么意思?倒是这样美貌的女子,不能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否则,就是白白的便宜了鞑子,还是让她趁早滚到宁夏城避难去。
徐兴夏苦笑一声,神情有些颓废,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目光落在朱蘅芷的俏脸上,立刻改变了主意,精神一振,笑嘿嘿的说道:“谁愿意思想高尚,谁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我现在恨不得立刻远走高飞,过醇酒美人,醉生梦死的日子!要不,等干掉鞑子以后,我带你退隐江湖,过神仙日子?”
当然,徐兴夏内心的不痛快,朱蘅芷还是能够感受得到的,她轻轻的抿嘴笑着说道:“有军户偷懒,你自己生气做什么?你这是生气惩罚自己吗?别人做的不好,你生气惩罚自己,似乎没好处哦!”
他心情不好,说话自然是口无遮拦,将后世的很多口头禅,都蹦了出来。幸好,朱蘅芷对他的话,理解不能,倒是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神色间没有丝毫的变化。
徐兴夏忍不住又抬头瞪着她,没好气的说道:“你真是白痴啊!白痴问题!谁不怕死?说不怕死的,要么是白痴,要么是疯子。我又不是白痴,又不是疯子,哪里会不怕死?不过,我是不会躲的,也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徐兴夏哈哈一笑,大声说道:“你连雷锋都不知道,还敢说范仲淹?真是可悲,可叹,可笑!”
其实,徐兴夏也不是故意这么刺|激朱蘅芷的,只是他的内心,的确不痛快。在鞑子的巨大压力下,他必须承认,他的心态,出现了一点点的变化,感觉有点像是醉酒以后,什么样的话都敢说。调笑美女几句算什么?他甚至敢说黄色笑话!
他回头一看,发现赫然是朱蘅芷来了。她居然是男儿身的打扮。一身白色的书生服,倒也像模像样的,就是俊俏得有些过分。男人如果长得她这么俊俏,那就不是人,是妖孽了。当然,如果不仔细看,乍一眼看过去,倒是发现不了什么破绽。但是,只要靠近了,就能闻到她身上自然散发的清香。这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朱蘅芷顿时就臊红了脸,有点生气了。
朱蘅芷蹙眉说道:“为什么呢?”
徐兴夏和她调笑一阵,心情好了不少,不痛快的感觉也逐渐的消失了。他叹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蘅芷姑娘,我说的是认真的,威镇堡能不能守住,我自己都没有信心。你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最好是到宁夏城去躲一躲吧。”
徐兴夏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万一鞑子破城,你最好是用这把刀自裁,保存清白。”
片刻之后,朱蘅芷才咬着牙齿,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叫我去,我偏不去!我长得美与丑,和你有什么相干?”
那个军户被揍了几鞭以后,才知道害怕,再也不敢磨洋工了,急忙规规矩矩的快速搬运红砖。这让徐兴夏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对于整个工程进度,他还是不太满意。只是,短时间,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现在的他,最盼望就是有个政委来帮助自己了。只可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徐兴夏再次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美女,你没事能不能走远一点?没看到我正在忙吗?我可没有时间被你勾引啊!有什么情话,等下次我去喝茶的时候再说。”
三天后,来自宁夏城的五百石粮食,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威镇堡,徐兴夏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下来。他算是充分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了。威镇堡的军户,发现有这么多的粮食到来,有些惊恐不安的内心,也基本上平定了。
“战场上,说什么都是假的,干掉敌人才是真的。你要是不干掉敌人,敌人就干掉你,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这是徐兴夏的原话。很简单的道理,简单到有点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朱蘅芷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薄薄的嘴唇,又悄悄的咬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本来是想走的,但是现在,我反而不想走了。我要亲眼看看,你到底有哪些本事。你要是没有十斤八两,就敢对我口花花,你死定了。”
“该死的,这个雷锋,到底是谁?是《楞严经》里面的?还是《杂阿含经》里面的?又或者是《洞玄灵宝定观经》里面的?还是《巍巍不动泰上深根结果卷》里面的?该死,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之这真是羞死人了,居然被一个军户难住了……”
徐兴夏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有鞑子要来,要不然,我闲得蛋疼,没事干啊?”
朱蘅芷完全愣住。她的脑海里,的确没有雷锋这个名字。可是,她的思维被带入了歧路,根本没想到,徐兴夏是在捉弄她。她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雷锋肯定是个人物,要么是四书五经里面的,要么是经史子集里面的,要么是佛道释的各类经书里面的。可是,她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印象啊!
这个徐兴夏,简直是个二货,说话这么粗鲁这么直接?谁要勾引他了?真是的!朱蘅芷心头一怒,忍不住就要走开。但是还没走开两步,她又转了回来,因为,她听到徐兴夏在后面说道:“对了,阿朱姑娘,你也到平虏城去躲一躲吧!那里安全!”
朱蘅芷自然没有听出其中有什么猫腻。她寸步不让的盯着徐兴夏,冷着脸,言辞坚决的说道:“我就不相信了,威镇堡这么多的男人,就没有一个男儿,能够保护一个弱小女子的安全。四十万人齐卸甲,竟无一个是男儿。要是我遇上了,那也是我倒霉,和你无关。”
朱蘅芷仿佛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语调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慢悠悠的说道:“看不出来,徐百户的思想,还是挺高尚的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的外表看起来,还真是不像是能说出这番话的人。”
不过,威镇堡里面的店铺,却是全部关门了。那些店铺的主人,都全部携带钱财细软,逃跑到平虏城或者宁夏城去了。唯一还在营业的店铺,只有两家。一个是王启年的杂货铺,一个是唐尘老道的茶馆。唐尘老道的茶馆,肯定是没有生意的。那么贵的茶,谁能喝得起啊?倒是王启年的杂货铺,生意火爆了不少。颇为奇怪的是,在鞑子即将到来的时候,威镇堡军户的购买欲,反而更加强烈,很有种临死前疯狂一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