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试试
陆司衍从浴室洗了个澡出来，赫连烬已经趴桌子手拿着笔睡着了。
他轻轻拍着小姑娘的肩膀，低低地说，“去床上睡？”
赫连烬半睁开眼，“哦。”
陆司衍就坐在床旁，等小姑娘睡熟，又将被子掖好，才坐在书桌前，拿起她未算完的反应式。
……
傍晚，赫连烬是被一连串的手机电话震醒的。
她半睡半醒地按了接通键——
“卧槽小东西！这他妈才一个星期，你就成陆司衍未婚妻了？！”
秦霜这一嗓子直接把她吼醒了。
将手机拿的离远了点，“什么未婚妻，没呢。”
“睁大你的眼睛给老娘好好看看热搜！陆少官宣神秘女子！快告诉老娘你们干柴烈火一个星期就在一起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你们才见几次面啊！就在一起了？嗯？在一起？快点给老娘说话！！！”
“……我也感觉，我可能被下蛊了。”
秦霜忍住要冲过去揍她一顿的想法，咬牙切齿道：“少给老娘打马虎眼！你不是说你只是喜欢那家伙的脸蛋吗？！你还真一见钟情了？！不是说只是接近他谈交易的吗？！你们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进展到哪一步了！老娘竟然还是从热搜知道的？二十几年都没一条新闻的陆司衍还能上热搜？！！！你们这是冲着公开来的呢？！”
“……感情交易啊。”
“靠，别废话，到底咋回事给老娘快说！”
赫连烬慢吞吞地道：“把他谈到手，不就相当于把暗堂拿到手了？”
“……妈的，他是暗堂堂主？！”
“前几天才知道。我觉得我可以进暗堂混一混。”
“……牛逼！你给老娘坦白说，认真的？”
赫连烬难得的嗓音郁闷，“我倒想认真。但我摸不透陆司衍，更多时候我感受不到他喜欢我，只是一种……占有欲。”
那种单纯想把一个感兴趣的人占为己有的欲望。
这个人即使不是她都行。
“……渣男？！就这你还跟他认真？！我看你是想被他玩死！指不定哪天陆司衍又看上哪个长得好看又有点个性的，你就被踹一边了好吗！老娘见过多少男人？这纯纯钓鱼啊老妹！老娘三天在一起的那男的，一星期就分了好嘛！”
“……不认真不认真。我只是说，跟陆司衍谈个恋爱，也不亏啊，要颜值有颜值要钱有钱，还花不完，最主要，这家伙可以帮我报仇诶，那我就可以躺平了。”
秦霜只觉得无语凝噎。
“你也别紧张，我们私人医生的协议还有三年，我应该还不会这么快下线。”
“你只要到时候别哭就行！”
赫连烬轻笑出声，“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哭过？”
“呵，你那是没受过情伤，这年头搞纯爱的，哪个最后不哭的老惨了？”
“纯爱战神才有意思啊。”赫连烬起身，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书桌，“恋爱嘛，我还蛮想认真谈一个的，我倒想看看有没有好男人。”
“……说不动你个恋爱脑，这消息我先压下了，还是别让赫连轶知道。”
“嗯，谢谢霜姐～”
“… 得了，撒娇就给陆司衍吧，我这还有单，就先挂了。”
挂断电话，赫连烬急忙走到书桌前，只见自己算了一半的反应式，已经被人很完美的解了出来，字体很大气飘逸，步骤列得都很清晰，让人一目了然。
陆司衍，对药学很精通啊。
手机一直震个不停。
无常：卧槽，妄姐，你真闪婚了？
无宁：无妄 快点出来！
无涯：什么什么什么？什么闪婚？妄姐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无魅：别喊了，老娘问过了，那家伙跟陆司衍在一块了。
无涯：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他俩结婚了？！
无魅：结屁啊，才认识一个星期，才谈恋爱！
无常：我勒个去的，那群媒体报道的跟结婚了似的。
无宁：尊重，理解，祝福。
无涯：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那家伙怎么办？傅狗怎么办？
……没人回他。
无妄：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无涯：好啊！等我干完这批货！
无魅：……希望下个月你们还没分！
……
张妈已经做好了晚饭，看见下楼的赫连烬，忙喊了一声，“小姐，要不您也喊一下陆少来吃饭吧。”
“哦，好。”她又折返去三楼书房。
轻叩了两下门，“喂，吃饭了。”
陆司衍开门出来，顺势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走下楼。
“你的体温正常多少？”
“34左右。”
“多拉拉手会升高吗？”
“……”这似乎是个废话。
陆司衍照例替她拉开椅子，又给她端了杯酸奶，才坐下吃饭。
“陆少精通药学？”
“世代流传。”
赫连烬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加入我的团队吧！”
陆司衍挑眉，“什么团队？”
“忘忧组。”
小姑娘黑眸亮晶晶的。
“我要能研究出来，奶奶就不会一直这样了。”
赫连烬扬唇一笑，自信又张狂，“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我。”
“是么？”陆司衍给她夹了块排骨，上扬的语调满是笑意，“那我期待你。”
“你卡在哪里了？”
“有两种忘忧的成分，怎么都分析不出来。”
赫连烬咬着排骨的动作顿了顿，“咱俩好像都卡在这了？”
陆司衍略有些惊诧，“你进度这么快？”
“脑子太好，没办法。”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陆司衍轻笑出声，“是比我聪明。”
“就因为这样，解药的成分也有两种不知道。”
陆司衍眯了眯眼睛，“有解药？”
“一年一管续命。研究不出剩下的成分，也就制作不了真正的解药。”赫连烬沉吟片刻，“不过也许不存在根治的解药。”
“有需要的话随时找我。”
“麻烦陆少先给我们研究院打点经费吧。”赫连烬星眸微转，目光如炬。
感情在这等着呢。
陆司衍斜瞥她一眼，把手机递给她，“要多少自己转，密码516830。”
她勾了勾唇，接过手机，给自己转了一亿。
“你生日多少？”赫连烬思索了这六个数字。
“密码跟生日无关。”陆司衍抿唇，清淡的眸底沉得发黑，“我不过生日。”
赫连烬抬眸，短暂地凝视他一会，没说话。
……
“我吃饱了，先去睡觉了。”赫连烬起身。
“不是才睡醒？”陆司衍拉住她的手腕。
“那陆少想干啥？”
陆司衍不紧不慢地起身，拖着人往门外走，“体检。”
“……我学医的。”
“你还不是医生。”
“我都已经在研究院当副院长了！”
“那你也没有资格证。”
“……”
赫连烬真想把这家伙脑袋开瓢看看里面什么成分！
说是体检，陆司衍却并没有带她去医院，而且去了郊区很偏远的一个很高大上又很像科学实验室的地方，入口都用上了虹膜识别，里面也全是机器人服务。
“这是什么研究所？”
“我曾经的实验室。现在已经废弃了。”
陆司衍牵着赫连烬一路用虹膜识别走到最里面一间办公室。
“姜淮，给她检查一下。”
正拿着显微镜的男人转过身，上下扫视了赫连狱几眼。
姜淮洗了把手，在白大褂上擦了擦，戴上手套，“吃过饭来的？”
“嗯，要空腹？”
姜淮戴好口罩，“不影响。”
接下来的项目又都和医院里的体检一模一样，抽血，ct，x线等等。
赫连烬垂眸看着自己被抽血的手臂，不太理解未空腹的抽血化验是要查什么。
“有结果我发你。”
陆司衍点了点头，牵着赫连烬的手走了出去。
“你是想查什么？”赫连烬蹙眉问。
陆司衍停住脚步，语气平静，“希望你好好活着。”
闻言，赫连烬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陷入了沉默。
许久，她的嗓音低哑，“不可能的。就像癌症一样。”
陆司衍牵着她的手紧了几分，转身，漆黑的眸比夜色还要寒凉，嗓音低沉而坚定，“试试。”
她垂眸，抿紧了唇。
终究没告诉他，就算找到当初制作出这种药剂的人也未必有解决方法。
415实验室也因为她这个失败的实验体，早就终结了这一项实验，销毁了所有数据，甚至连当初参与实验的人也都被残忍灭口，无一人幸存。
而那个制作出药剂又注射进她血液里的人更是销声匿迹，根本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她也恨不得把这个人找出来报仇。
如果有办法，她也不至于已经接受自己还剩下十年寿命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