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摧毁的人生

    每次接到催债人的指令去接客，陈芯的心都会瞬间沉入无尽的黑暗。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恐惧，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在准备出门的时刻，陈芯会呆呆地坐在镜子前，目光空洞而无神。她的手机械地拿起化妆刷，麻木地为自己梳妆打扮。试图用厚厚的粉底去掩盖脸上的憔悴和泪痕，可那些深深的黑眼圈和苍白的肤色却怎么也遮不住。她的眼神游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她缓缓地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那些性感却令她感到无比羞耻的衣服。每一寸布料都像是在灼烧着她的肌肤，可她却不得不选择穿上它们。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触摸着那些光滑的面料，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陈芯穿上一件黑色的紧身短裙，领口低得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她又套上一双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泪水忍不住再次盈满眼眶。但她知道，哭泣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强忍着悲伤，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是她唯一能给自己的勇气。

    出门前，她会在门口停顿片刻，回头望一眼那曾经充满温馨和梦想的出租屋。如今，这里只是她痛苦的牢笼。她紧紧地握住门把手，咬了咬嘴唇，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走进酒店的房间，陈芯的脚步如同灌了铅。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和烟酒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她的心跳急速加快，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恐惧的鼓点。

    客人或是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挺着大大的啤酒肚，满脸横肉，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或是满脸油腻的纨绔子弟，穿着浮夸，举止轻浮。他们的目光肆意地在陈芯身上游走，毫不掩饰那令人作呕的欲望，仿佛她只是一件商品。

    有的客人会粗暴地将她拉过去，紧紧地抱住她，用力地亲吻她的脸颊和脖颈。他们的呼吸急促而沉重，喷在陈芯的皮肤上，让她感到一阵恶心。陈芯的身体僵硬着，想要挣脱却又不敢，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还有的客人会提出各种变态的要求，让陈芯摆出羞耻的姿势。他们会用粗俗的语言指挥她，对她进行言语上的侮辱和嘲讽。“给爷笑一个，笑得甜一点！”“把腿再抬高一点，你这没用的东西！”陈芯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只能默默地忍受，按照客人的要求去做。

    有一次，陈芯遇到了一个特别凶狠的客人。他一进门就狠狠地扇了陈芯一巴掌，骂道：“你这贱货，动作快点！”陈芯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流出了鲜血。但她不敢反抗，只能低声下气地道歉：“对不起，我会听话的。”整个过程中，客人不断地打骂她，把她当成了出气筒。

    还有一个客人，在完事之后，不仅没有按照约定付钱，还威胁陈芯说：“敢跟老子要钱，小心我把你的事情抖出去！”陈芯无奈又绝望，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陈芯无数次地在深夜里独自哭泣，她问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尊严、希望、爱情，甚至是活下去的勇气。

    每一次从那些陌生男人的房间走出，陈芯都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她的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力气。

    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自我厌恶和深深的耻辱感。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肮脏不堪，灵魂也被玷污得无法恢复如初。她无法直视镜子中的自己，因为那里面的人是如此的陌生和令她感到羞愧。

    每一个细微的触碰都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堪的经历，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破碎的玩偶，被人随意摆弄和丢弃。

    孤独地走在街头，陈芯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周围人的欢声笑语和幸福模样，对她来说就像是一种残酷的讽刺，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悲惨境地。

    回到那简陋的出租屋，陈芯瘫倒在床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她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利刃切割着，痛苦得无法呼吸。她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