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再探乱舞
李卫东把张松年拉到一旁,掏出一张银联卡递给他,说:“密码就是卡号的后六位,用多少你随便支,如果不够再跟我说。反正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黄老大的命保住,费用我包了。”
旁边的包厢里突然响起一阵怪叫,李卫东回头看去,因为这包厢的隔断都不是很高,刚好看到一个mm裙子都撩到了腰上,撅着白花花的屁股,正埋头在一个男人的胯|下努力耸动,周围n个男女大声叫好助威。虽说早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可是像这样赤|裸裸的一幕公然在眼前上眼,还是让李卫东很不习惯,向来皮糙肉厚的老脸也有些发烧。旁边的mm吃吃的笑着说:“帅哥,想不想像他们一样啊?我都还没这么给人做过呢!”
听他说话,应该是于海龙并没有告诉他去乱舞迪吧的真实目的,李卫东心说这个于海龙,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有时候心思也蛮细的,不然也混不上老大的交椅。因为像大象这种人,属于跟谁都交、圈子很广的那种,这种人消息固然灵通,但是嘴巴一般都不会很牢靠,他能把别人的秘密说给你听,同样就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当然要小心为妙。
虽说这小家伙跟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人非草木,这几天相处下来,就是小猫小狗也有些感情了,何况是可爱的一塌糊涂的小甜甜?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小家伙可是李卫东亲手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又亲眼看着她破壳出生,这种感觉就更不一样了。
大象嘿嘿一笑,说:“师父看到了吧?她男朋友都不管,你管什么!再说这种事,说不准那女的还觉得爽呢,不信你等在这,看她被人玩完了会不会报警。”
走出医院,坐进于海龙的那辆维拉克斯,李卫东脸色阴沉的像要下雨。于海龙知道这事是压不住了,索性也不再劝,说:“师父,你就说怎么办吧,如果要动手,我现在就给弟兄们打电话,让他们马上抄家伙赶到中海,最迟不会超过三个小时,正好赶上乱舞的夜场。妈的,要干咱就干把大的,乱舞牛逼,我于海龙也他妈不是吃素的!”
李卫东回过头,缓缓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你说我今天来,是想干嘛?”
“成,那师父您就跟着我走得了,包在我身上!”大象跟烧烤摊小老板喊了声记账,带着李卫东和于海龙往迪吧走,一边唠唠叨叨的说:“这jb地方要说玩的是不错,就是太乱,一天到晚的总他妈出事。上个周六这里面还挂了一个,被人用猎枪直接把天灵盖揭了。不过师父放心,我大象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谁他妈的要是不给我面子……”
李卫东皱了下眉头,随手就想把他推开,没想到大象却一下子抱住了他胳膊,说:“师父,你相信我,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
李卫东不禁汗了一下,因为听着这厮的外号很是威猛,还以为肯定长的是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那种,没想到这厮又瘦又小,长的也极其猥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大象扯不上半点关系。于海龙大概是看出他的心思,哈哈大笑着说:“你不知道,这小子因为搞女人搞的太多,那玩意总是半软不硬的,活像个象鼻子,所以就管他叫……叫……”
“切,谁信啊!”mm飞快的在他胯|下摸了一把,不满的说:“骗人,都痿了还会这么大,这么硬?”
看到李卫东,小家伙马上把早教机丢到了一边,乍着两只小手扑过来喊抱,接着又奶声奶气的说:“洗洗~”看来对洗澡还是念念不忘。李卫东只好把她抱到浴室,很是郁闷的又当了一回奶爸。
于是让于海龙联系那个叫大象的小弟,可是手机却打不通。于海龙说:“奶奶个熊,这小子没别的爱好,就爱吊马子,不用说,又在哪个女人床上鬼混呢。tmd这么早就去跑骚,迟早死在女人裤裆里!不过没事,现在才四点多,离迪吧开场还早的很,这小子有几个窝我差不多都知道,我有办法肯定能把这小子揪出来。”
两个人约好时间地点见面,于海龙急着开车去找他小弟,看了下时间,才五点不到,李卫东先回到新租的房子,去看一眼小甜甜。小家伙已经醒了,照例把他留下的东西都吃光光,正兴致勃勃的玩早教机,看起来对这个会说话的东西很感兴趣。她本来就天资聪颖,什么东西学一遍就会,已经能够说出一些简单的词语了。
“你知道什么?”李卫东不禁一怔。那边的女孩子已经挣扎不过,被两个小混混连拖带拽的弄进了卫生间,李卫东紧盯着大象的眼睛,说:“给你半分钟,要是说不清楚,你他妈知道后果!”
烧烤摊就是露天的那种路边摊,男男女女的有不少人,于海龙平时混惯了,说起话来毫无顾忌,嗓门又大,李卫东脸可就沉下来了,吓得他讪讪的住了口。那个叫大象的家伙似乎有点喝高了,用眼角瞟了李卫东一眼,打着酒嗝说:“呃,这位小兄弟不像是道上跑的吧?瞅着眼生的很,怎么称呼?”
“陪练?什么陪练,是打黑拳的那种,去给人当沙包吗?”于海龙也有些莫名其妙,挠了挠头,说:“没听说乱舞迪吧做这种营生啊,打黑拳能赚几个钱,又容易出事。再说就算是去当沙包,陪练也不是深仇大恨的,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
舞池四周,是一些高脚茶座,再外面是一圈包厢。大象领着两人轻车熟路的挤到里面一座包厢坐下,一个吧妹过来点单。大象拽着吧妹出去了一会,又回来眉飞色舞的说:“师父,龙哥,今天运气不错有新鲜货,尽管玩我安排!”
于海龙和大象那边都在上下其手,旁边的mm很快也不甘寂寞了,尤其是面对魅力加二的李卫东,不停的撒娇撒痴,看他好半天也没反应,忍不住拉着他的手从领口塞了进去,放在饱满的咪|咪上。李卫东不想搞得很特殊,那样就太扎眼了,只好随便应付一下。没想到这mm还挺敏感,才捏了没两下,已经忍不住低低的喘息上了,让李卫东很是汗颜。
李卫东心说靠,是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吧,当老子白痴啊?摆摆手说:“别了,晚上刚做完,现在不是帅哥是痿哥了。”
李卫东一直都很喜欢美女,对这种却不怎么感冒,不过今天既然是“玩”来的,就不能显得太格格不入。总算是大象挺有眼色,给他选的这个mm长的倒是很养眼。于海龙旁边也坐了一个,这厮其实是最好这一口的,只是今天师父在场,心里难免忐忑,正襟危坐,不敢下手。李卫东看他竟难得的装起了良民,就憋不住想笑,说:“阿龙,随便玩吧。”谁知道话音还没落,这贱人眉开眼笑,立刻把手伸到mm的裙子里面去了,李卫东一阵头疼,心说tmd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个包厢里,一群十六七的小混混正围着一个女孩子,数不清多少只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女孩的手却被牢牢按住,正不停的挣扎哭叫。下面茶座那里,一个身高马大的家伙捉住一个年轻女孩,把手里的酒瓶塞在她嘴里没头没脑的灌下去,女孩子身子都已经软的像泥一样了。这两个女孩还有刚才的被拖进卫生间的那个,从衣着打扮上看都绝对不是小姐,但是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暴行,根本就没有人去制止,似乎对此早已经熟视无睹到了麻木。
想丢下她又于心不忍,只好又耽搁一会,哄她吃了些东西,总算是睡着了。李卫东匆匆下楼,开车来到乱舞迪吧附近的一个烧烤摊,于海龙已经等在那了,拖过旁边一个小个子猥琐男,说:“他就是大象。”
所以李卫东笑了笑,随口说:“头一次来,听说这里还不错,见识见识,看看什么好玩再说。”
李卫东现在混的有车有房,这张松年是听说了的,可是却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存款,而且始终觉得他一个学生,花的也不过是家里的钱罢了,顶多能拿出个三两万来,对于黄育滔的病情简直是杯水车薪。所以苦笑着想把银行卡递还给他,李卫东却是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边关庆河还在打电话联系副校长,建议学校财务要是暂时拿不出钱来,就全体教师捐款算了,不管怎样也要先把难关渡过去。刚好不远处就有atm机,张松年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走了过去,插卡输入密码。屏幕上马上跳出的长长一串零,把张松年吓了一跳,刚开始还以为看花了眼,拼命的揉着眼睛,好一会才突然大叫起来:“老关,老关!有钱了,五、五十万!……”
李卫东摇了摇头,说:“你错了,他没有跟人打架,而是给别人当陪练,被打伤的。”
他声音并不高,说的也很慢,但是每一个字说出来,都像是透出种无形的戾气,狠厉的眼神,就连于海龙这种刀头舔血的人都觉得心通的一跳。想了想,于海龙说:“师父的意思,是先去探探底细?要是这样,我这边倒有个熟人,或许用得上。”
小甜甜一钻进浴缸就说死不肯出来,光着屁屁撒欢的扑腾。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跟于海龙约好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李卫东强迫的把她捞了出来,准备好食物,把她放进床里。大概是又长大了的缘故,小甜甜今天就不像昨天那么好糊弄了,猜出李卫东要走,连东西都不吃了,搂着他胳膊不肯松开,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吧嗒吧嗒掉眼泪。
用屁股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李卫东一捏拳头就想上前,却被人从后面飞快的拉了一把。回头一看,却是大象,低声说:“师父,这事别管!”
“师父消消火,你先听我说!”大象此刻已经醉意全无,把李卫东拽到旁边角落,低声说:“师父,像刚才这种事,在这种场子里哪天不在发生,就算要救,你能救得了几个?说句难听话,到这里来的根本就他妈没有好人,好人谁来这种地方?这些小姑娘你看当时哭的稀里哗啦,多可怜似的,不出三天,自己还他妈上赶子要来,说到底就是一个字:贱!活该!这种事,我见的多了去了。师父你看那儿,还有那儿,你就算是想管,管得过来么?”
于海龙抬手一巴掌,不耐烦的说:“操你妈,是玩来了还是听你吹牛逼来了?叨逼叨的,你他妈什么底细老子不知道啊?”大象捂着后脑勺讪笑两声,不敢还嘴。
大象狡黠的眨了眨眼,说:“师父,你今天应该不是玩来了吧?看你又不像是雷子,如果我没猜错,是不是你哪个朋友在这里吃了亏,所以……嘿嘿,你想来找回这个梁子?”
陆陆续续的上了点啤酒和果盘,李卫东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若无其事的四下打量。包厢的位置很高,基本可以扫视全场,应该说这里看上去跟一个普通的迪吧没什么两样,起码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特别。
李卫东脸色当即就是一变,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单手提的他两脚离地,低声一字一顿的说:“你倒是挺会猜的啊!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李卫东点了根烟,沉思了一会才说:“是啊,我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蹊跷。阿龙,我记得你说过,乱舞迪吧玩的是三级跳,面上是迪吧,暗中黄赌毒,而背后真正的大生意谁都不知道,对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肯定不是普通的打黑拳那么简单了。其实这些王八蛋到底在做些什么勾当,我可以不去理会,但是有一点,打伤我朋友的那个人,必须找出来!他把我朋友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李卫东发誓,一定十倍奉还!”
人的欲望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些事情明明在心理很排斥,但是生理上的刺|激却不受控制,而越是邪恶的画面,往往带来的刺|激也就越发强烈。就比如刚才看到那一幕,有几个男人看了会没反应的?更不用说李卫东还是一货真价实的初哥了。看来有人说柳下惠当年是“做完不乱”,还是有道理的。
“不,先等一等,就算要动手,也不急在一时。”李卫东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阿龙,你知道我朋友是因为什么受伤的吗?”
于海龙想都没想就说:“还能是因为什么?打架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原因呗,要么是为了钱,要么就是为了女人。”
李卫东正琢磨是什么新鲜货,却看三个衣着暴露的mm鱼贯走进包厢。大象把其中一个推到李卫东身边说:“昨天刚上班的,去,陪我师父!”那mm马上腻了过来,搂着他胳膊用咪|咪蹭啊蹭的。
大象给这一吓,酒也清醒了不少,连忙点头哈腰的说:“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想不到您是龙哥的师父!龙哥刚才也没说,你看这事闹的!得,今天我做东,是嗑药溜冰搞女人,还是去赌两手,师父您想怎么玩尽管说,就算给您接风了!”
很快导员张松年和教导主任关庆河也赶到了,黄育滔作为中大学生,在校期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校方也觉得责任重大,尤其黄育滔平时跟老师们关系处的都不错,得知他现在生命垂危无法脱离危险,都是焦急万分。
推开门,就能听见喧嚣的音乐了,大象也不买票,带着两人从走廊进去,里面是个拐角,蓝色荧光灯下面,站着的却是白天在售票口见到的那个背心纹身的家伙,带着两三个保安,阴鹜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大象陪着笑说:“坤哥,我朋友,进去玩玩给个面子。”
黄育滔现在伤势过重,尤其是脏器受损导致的大量内出血,需要不间断输血才能够保住性命,所以先不算手术方面所需要的费用,单是用血就要一笔巨额数字,医院方面已经催促几遍必须马上交钱。而作为校方,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一下子为某个学生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就算是有这个意思也不可能一下子支出现金,因为这毕竟这种事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做主的。关庆河急得一遍遍的给校长打电话,可是不巧校长又去外地开会了,始终无法接通。
那个叫坤哥的不耐烦的向后摆了摆手,大象点头哈腰的道了谢。于海龙脸就阴了阴,低低的骂了句:“操!”估计对大象低三下四的样子很是看不惯。
于海龙啪的一巴掌煽在他后脑勺上,怒道:“你个狗日的喊谁兄弟呢,这是我师父,你他妈还想当我师叔啊?”
转过拐角,震耳欲聋的音乐混合着污浊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呼吸都为之一窒。这个场子从里面看还不算小,足可容纳上千人,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光闪过,照着舞池中间黑压压的人群,正在疯狂扭动。dj是个女的,声音却又粗又哑,很有些春哥的感觉,还时不时的爆出几句粗口,声嘶力竭。
这边正跟mm纠缠,忽然在不远处卫生间过道那边传来一阵骚动。李卫东不动声色的说去卫生间,出了包厢从人群中挤过去,却看两个年纪不大的小混混,正拽着一个年轻女孩的头发往卫生间里拖,旁边还有两个人,正把一个男孩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女孩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们!阿文快救我呀!”周围的人非但视若无睹,有的竟然还在打口哨!
于海龙说的这个人,是以前跟着他混的一个小弟,绰号叫大象,现在在货运站这一片单练。用于海龙的话说,这人混的不怎么着,但是挺会来事的,哪路的神仙都拜,什么人都结交,所以认识的朋友倒是不少。李卫东心想这倒巧了,毕竟混这个地盘的算得上是半个地头蛇,想去乱舞迪吧探底,有这样一个人应该会方便不少。
扭头往卫生间那边看了一眼,两个打人的似乎累了,也住了手,那个叫阿文的男孩挣扎着爬起来,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捂着脑袋跌跌撞撞的走了。李卫东忍不住咬牙骂了句:“操他妈,孬种!”
迪吧前面的空地,白天还好,一到了晚上就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好多的人,男男女女,从衣着上就能看得出,还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尤其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头发染的红红黄黄的,叼着小烟眉飞色舞,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