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把柄
人在势，花在时。
有主子庇护，底下的人就算越过界，坏了规矩也觉得平平安安，万事大吉。
一个有着宫籍在身的奴才，凭什么坐拥三处私宅，还耀武扬威？
“萧公公，不如咱们就在这件事上，做点文章吧。”
萧虞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既然夫人决定了，那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夏小星点一点头：“好，我要知道，颜黎川每一处宅子所在的位置，还要知道他府上有多少收藏。公公你能派人混进去吗？”
萧虞点点头：“这不是什么难事，颜黎川一向喜好奢靡，他府上的下人一直不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要换换人的。”
夏小星又想了想：“想要摸清这些，大概需要多久的时间？”
萧虞听她这么问，便道：“夫人您很着急吗？”
“也不是着急，只是希望越快越好。”
“怎么也要一个月吧。前期计划周密，后期才能顺顺利利。”
夏小星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公公办事，我放心，一个月就一个月。”
临近年关，厉麟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她一定要颜黎川栽一个大跟头才行。
萧虞不多耽搁，当即准备出门办事去了。
苏嬷嬷的茶才端上来，见萧公公急急忙忙地走了，不由问道：“都这个时辰了，萧公公要去哪儿啊？”
夏小星道：“他要去办一些事。”
苏嬷嬷十分敏感：“是和侯爷有关，还是和夫人有关？”
夏小星闻言只问：“有什么分别吗？我和侯爷不是一伙儿的吗”
苏嬷嬷只觉一定有什么事情，便道：“小姐，您最近是不是往宫里去得太勤了？”
“嗯？”夏小星闻言微感诧异：“嬷嬷，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和贵妃娘娘的关系变好吗？我多去走动，岂不是更好？”
苏嬷嬷露出为难的表情：“小姐的性格太过直接，贵妃娘娘又怀有身孕，万一……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反而适得其反。”
夏小星不得不佩服她老人家的先见之明，只道：“嬷嬷，不瞒您说，我今儿就做了一件让贵妃娘娘不高兴的事。”
“什么？”苏嬷嬷顿时紧张起来：“小姐，之前咱们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讨好了贵妃娘娘，您又……”
夏小星在她的面前，才肯低头认错：“都是我不好，不过我必须得做点什么，否则，我会发疯的……”
从前，夏小星从不觉得思念一个人有多么了得，大不了就是心里难受，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可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个挺没出息的人。
苏嬷嬷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小姐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不过萧公公是个稳妥的人，有他在，我也安心些。”
夏小星让她安心：“对，事情都是萧公公办的，我不过是出点馊主意罢了。”
说实话，她还有一肚子的坏水，没地方用呢。
萧虞办事就是快，吩咐下去，不过三五天的光景，很快就来给夏小星回话道：“夫人，已经安排人手过去了。”
“这么快？”夏小星很惊讶，甚至有点不太相信。
萧虞闻言微微一笑：“这点小事，奴才还是办得到的。颜黎川这个人虽然有三处私宅，但他平时多半都在东厂，房子是空置的，只有闲散几个人看管着。”
“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萧虞道：“的确，不用一个月，奴才就能拿到夫人想要知道的一切消息。”他上前半步，道：“夫人，奴才还给您带回来一个有用的好消息。”
“什么？”
“颜黎川私置宅院，还不算最过分的。他还在其中一处院中，豢养了一个女子，而且那是一个自称为“夫人”的女子。”
夏小星怔了怔：“萧公公，您说，颜黎川有妻子？”
萧虞淡淡一笑：“也不能这么说，颜黎川是个阉人，怎么可能娶妻呢？想来是他偷偷养在私宅的，算不上是外室，只能算是个婢女吧。”
夏小星闻言，想起颜黎川那张总是涂着脂粉的脸，后背泛起一层寒意。
他难道真的对女人有兴趣？怎么可能？
萧虞见她脸色起了变化，眼神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只道：“夫人，这种事，其实并不算稀罕，阉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就免不了会有杂念。”
夏小星缓过神来，看向萧虞：“我明白，只是我不明白，这算什么好消息？”
“夫人，您有所不知，内监私纳良家女子，乃是大罪！”
夏小星有点纳闷：“为什么？”
“因为这是宫规不允许的，犯了就是大罪。”
“对主子们而言，我们这些做内监的奴才，净了身，就是净了心。其实不然……很多人心里的念头还没断，甚至还有不少人收了好几个养子，只为老了有人送终……”
突然间，萧虞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夏小星忙道：“原来如此，那颜黎川可是给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颜黎川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喜欢别人的人，也许那个女子是被他囚禁起来的，正等着别人去解救……
“萧公公，这么说，咱们其他事不用提，这一件事就能让颜黎川惹上大麻烦了。”
萧虞点头：“这的确是个麻烦，但颜黎川那个人巧言善辩，想要推个干净，也不是没可能的。所以，还需要提前计划一下……”
夏小星想了想：“那我能做点什么呢？”
萧虞看她一眼：“奴才听说，姑娘在宫里狠狠地嘲笑了颜黎川一番，惹得他怒火中烧？”
“是，我的确把他气得够呛，但到底只是口舌之争，我骂了几句是痛快了，可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半点也伤不到。”
“那倒未必。”萧虞微微沉吟：“颜黎川这个人好面子，夫人让他如此难堪，他心里一定积了怨气，他现在不敢再对娘娘出手报复，恐怕就忍不住要在其他人的身上做点文章了。”
夏小星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么说，我该再激怒他一次？让他乱中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