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 过年
三厂所在的镇子叫清水镇,元棠开车到了杭州，时间已经很晚。她干脆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一夜，第二天才开车去往镇上。p> 三厂的厂长吴阳被元棠调去了津市处理四厂的问题,现在四厂重建完成，吴阳也就顺势留在了津市。p> 代理厂长是公司培养的管培生中的一名，叫朱朗。p> 朱朗把元棠请进办公室，先把昨天的情况说了一遍。p> “那些人是这地方要拆迁，要您去镇上跟他们谈。”p> 元棠：“知道了,先不忙,你把最近厂子里的账和会计叫过来，顺带最近有什么事推进不下去的，也给我汇报下。”p> 朱朗愣了一下,赶紧答应：“好,我马上去办。”p> 元棠往办公室一坐,会计就立马带着账目进来了。p> 整个上午,元棠就在那儿处理各种厂子里的问题。p> 账目看一遍，再去仓库看一遍，顺带找来几个小领导问问最近厂子里有什么事，有没有好的建议。临近过年了,要做好春节期间工人们的排班问题，注意防火防盗……p> 元棠气定神闲，仿佛这次来清水镇,就是来视察三厂的生产工作一样。她是不着急了,倒是把朱朗弄得很急。p> 厂子要拆迁,虽然对元棠来说是个好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p> 四厂刚刚恢复了生产，这边三厂就要拆，这么大的一个厂子，前前后后多少事呢？p> 怎么元棠就这么不着急。p> 元棠确实不着急，她不着急，是因为她一听朱朗说来的是镇上的领导，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谈妥。p> 她在厂里忙活到中午，还有心思去食堂吃了一顿饭。p> 吃完饭后，朱朗问要不要给她在镇上的小旅馆定个房间午休。p> 元棠摆摆手：“不用，我就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就行。”p> 算算时间，那些人也该坐不住了。p> 果然到了下午三四点，朱朗就又跑过来说来人了。p> 人还是昨天那批人，就是少了头头。p> 元棠笑脸相迎，对方队伍里里一个仰着脸的男人一脸倨傲。p> “元厂长是吧？咱们清水镇要做开发，镇上下发了通知，让你们尽快把厂子腾出来，你有时间去办公室签一下合同。”p> 元棠给人让进屋，一副小生意人的圆滑讨好。p> “这位领导，我刚来，事情还不是很清楚，咱们这次拆迁给补多少钱啊？”p> 男人嗤笑一声，今天上午镇长还说让他注意一下，说这个厂长应该不好对付，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人呢，结果一来就看见一个小姑娘。p> 这么年轻的女人，又长得好看，上来就叫他轻视三分。p> 现在元棠张口就是钱，这男人更加觉得她不上台面。p> “反正亏不了你就是了。”p> 元棠还是小心翼翼的说好话：“不瞒您说，我们这厂子才开了不到三年，现在就让走，实在是有点太……我这边的投入也不小，咱们拆迁的数额总得p> 让我心里有个数。”p> 男人把元棠的退让看做是对自己的尊敬()()，p> 一脸的不屑：“你这个厂子()()，p> 占地面积有两千多平对吧？镇上给你一平补二百！”p> 朱朗在边上几乎要按捺不住心里的吐槽。p> 一平二百！p> 这人不如去抢呢！而且厂长说过()()，p> 她买下这个厂子的时候()_[(．)]╬╬()()，p> 不光是厂区，连带附近的一大片空地也是她的。p> 朱朗攒着一股劲等着元棠反驳，但元棠愣是没说什么，还是点头哈腰的看着对方大放厥词。p> 男人自我感觉良好，满口都是镇上多么的体谅她，给她的补助已经是最高了。p> “你拿的，是跟我们镇上人一样的待遇，你出去打听打听，别的地方拆迁，本地和外地人能是一个赔偿方案吗？这也是看在你把厂子开在这里，给我们的镇民提供了工作岗位的情况下才给到的。”p> 元棠敏锐抓到里面的信息。p> “您是说现在镇上要拆迁的除了我们，其他地方也都要拆迁是吧？”p> 男人眼皮子一翻：“对啊，镇上要搞开发，特意申请的拨款。”p> “镇上所有民居都要拆？”p> “沿河肯定都要拆……我跟你说得着吗？”p> 男人站起身来，喊着身后的人一块走。p> “我们还要去下一家呢，你记住，最晚明天，赶紧去办公室签合同。”p> 人走了，元棠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然后让朱朗去干一件事。p> “你去统计下，问问厂子里都谁家的房子划在拆迁范围内了，偷偷一下。”p> 朱朗点点头，很快就给元棠找来几个人。p> 这几个工人被元棠叫过拆迁，这几个人就一五一十倒了出来。p> “镇上说一平给我补二百呢！”p> “说是给我家的院子也算上。”p> “听说是要统一规划安排，让我们搬迁回村里，或者拿着钱再去买房子。就算是不走也没什么，回头镇上会在靠东边开发楼房，我们都能去买。”p> 元棠观察了一下，这些人是真的高兴。p> 要知道大家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的老房子居然还能换钱。p> 沿河的房子多是带着二层和三层，算下来面积至少在二百平以上，光是拿钱，一家就能拿到四五万呢！p> 这笔钱，别说是回村里去盖房子绰绰有余，就算是拿着钱去杭州都能买个小的房子住了。不过大家都在镇上住习惯了，去杭州的并不多，多数人都等着镇上盖楼房，到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小楼房，可美。p> “厂长，咱们厂子也要搬走吗？”p> 元棠：“也接到通知了，但是具体还要再看。”p> 有个女工很是羡慕：“咱们厂子这么大，肯定能赔不少。”p> 一平二百，这么大的厂子，不得赔个好几十万？p> 元棠听着她们羡慕，心里总算是知道这些人是真的对拆迁没有任何认识。p> 她没说什么，只让这几人回去工作。p> 关了门，朱朗有点心急的p> 问她：“元总()()()，p> 现在要怎么办？”p> 这哪儿是拆迁应该有的流程()()，p> 分明就是来通知。p> 给的条件还这样的差()()，p> 完全是把他们这些外地人当成傻子来糊弄了。p> 元棠：“该怎么办怎么办()()，p> 照常生产。把这个年过去再说。”p> 她现在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内情，她只知道这地方以后成了一个著名的景区，中间这些弯弯绕她还真不晓得。
“先拖着，再外地的厂子有事，我紧急赶过去了。反正问就是没功夫，态度要好，但是要一问三不知。”p> 元棠收拾了东西开车走，她现在留在这里才没用，她得回去沪市找人打听打听，这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p> 元棠回了沪市就开始找人问，她认识的经销商也有当地的，因此还真让她打听出一点头绪。p> 说是清水镇去年的是共同开发。p> 元棠觉得事情有蹊跷：“共同开发也不至于把边上的房子全拆了吧？”p> 如果是做景区，那本来看的就是水乡风情。难道要把老房子拆了，再盖起两排崭新的做旧房子？p> 那个经销商很诧异：“您怎么就知道是做景区？”p> 他还觉得是做房地产呢。p> 现在沪市已经有了这种苗头，好多地方都在拼命的收地拆迁，房子不一定是现在盖，但是地一定要现在拿下来。p> 谁都看出来房子在逐年涨价，嗅觉敏锐又有门路的早就开始多买房子了。p> 元棠：“……沪市都没发展完呢，哪个开发商要去开发镇上的房子。”p> 现在你要说一线城市也不过只有个苗头，连杭州的价格都没涨太多呢，哪儿就轮得上一个小镇开始大规模拆迁了？p> 元棠觉得不对劲。p> 她想到的是，该不会是这个镇上在低价收了大家的房子之后，按照股份制度跟景区开发商分润？p> 可是这也说不通，要是公家的事，完全可以摊开之后说明面上的话。哪儿像是现在这样，就几个小领导到处蹦跶，一副心里藏着事，巴不得所有人都赶快签了算完的样子。p> 元棠思考片刻，决定找到一个突破口。p> 那就是那个开发商。p> 她把事情托付给史毅拓，史毅拓拍着胸脯保证给她打听出来。p> “不过就是要过年后了，现在这个点就算是打听出来，年前也事多。”p> 元棠：“成，年后也可以，最好是问清楚这人什么来历，我想跟对方沟通下。”p> 史毅拓应了差事。p> 元棠这边却接到了朱朗的电话。p> 电话里，朱朗气的哼哧大喘气。p> “元总！咱们厂里的电被人掐了！”p> 元棠站起身清楚点。”p> 朱朗：“就那天，你走之后，他们就又你不在。推了几次之后，那几个人就不查什么消防。我都不知道是p> 不是的ㄨ()ㄨ[(．)]ㄨ&&ㄨ()()，p> 也没穿制服。反正都是进来就翻()()，p> 说这里不合格()()，p> 那里不符合规定的。总之就是要整改。”p> “我说没问题()()，p> 配合整改。然后今天下午突然就断电了，打电话给镇上，镇上说是电线问题，问什么时候能修好，就一个劲的推。”p> 朱朗心里着急，厂子的生产都是安排好的，这样突然来一下子，货要是不能及时交怎么办？p> 元棠不防这些人居然连过完这个年都等不到。p> 她让朱朗把仓库的东西看好：“我尽快找人去调货。你找几个男工人，住在厂子里，确保晚上别被人砸了机器。三厂从现在开始就放假，这几天的工资照常算……”p> “不管有什么事，都等到过完这个年。”p> 她到底是要会会这些人，看是什么样的利益，会驱动这些人铤而走险。p> 今天都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距离过年一周不到，连这样的时间都不想等，实在是太过心急。p> 三厂的问题悬而未决，元棠每天都跟朱朗通话。p> 厂里的员工都回家过年，元棠给朱朗许了五倍奖金，让他盯着过年这段时间。p> 朱朗：“您放心，厂子里问题不大，我找的这几个人都可靠。还从工人家里借来了几条狗，白天晚上都盯着。昨天晚上有点动静，狗一叫就没了。”p> 朱朗猜测：“元总，我感觉他们也不像是要弄多大的麻烦，纯粹就是想让我们赶快走。”p> 要是真的跟他们过不去，那也不至于狗叫一下就退缩了。p> “我觉得他们就是进来，估计也不敢砸机器，就是弄点小麻烦。”p> 那种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却很让人困扰的小麻烦。p> 元棠：“我知道，要是真的危险，我也不能让你们住在里面看场。”p> “消息也快打听到了，等我处理清楚了就去。”p> 挂了电话，元棠颇觉得疲惫。p> 胡燕从厨房端出来一盘子排骨，问她：“事情有眉目了吗？”p> 元棠摇摇头：“还没。”p> 胡燕听着就替元棠觉得生气：“你花了小二百万买的厂子，他们花几十万就想要走，真是太过分了。”p> 三厂当时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八十万，胡燕知道元棠是看中了那块地皮的，可是现在对方却想着靠一点小钱就把地皮骗走。p> 用元棠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没觉得太生气，只有被傻子骗的无语”。p> 太看不起人了吧。p> 元棠：“你能指望他们多高瞻远瞩呢，本来就封闭，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外地人。”p> 她当初把厂子弄在那里也是考虑过的，毕竟在较为封闭的地方开厂就是会有风险。p> 最大的风险就是本地抱团的居民和当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管事的。p> 两辈子里，元棠见过太多在农村开厂然后赔的血本无归的人了。p> 其中最倒霉的当属种植和养殖的，如果没有本地的关系，那在陌生的地方包地，简直是考验当地的村民素质。好一点的也就是沾点小便宜，让你在这儿头年挣点钱。差一p> 点的，连种子带机器，一个都别想再拿走。p> 元棠买鸭厂的时候，就听那老板说过他的一个兄弟。p> 说是包了个鱼塘养鱼的，养了好几年，头一年捞鱼时候还算是平和。村民帮着过来扯网，大的鱼拿去卖，小的鱼就当送给村民了，拿回家里煎个鱼吃，也算是他在当地惠及本地群众了。p> 结果他卖完鱼刚挣到钱，第一笔钱回来，还没给包鱼塘的成本还完呢，第二年就出了事。p> 村民不知道从谁那儿听说他卖鱼挣了钱，非要也参一股。p> 说是参一股，其实就是白拿一股，说是鱼塘是村集体的，凭啥他挣了钱，钱全揣进自己腰包了？p> 就该是大家一块分！p> 那包鱼塘的老板气的要梗过去，跟村民吵。光看见他挣钱，怎么不说他风险？挣钱了分，那他之前包鱼塘给的钱怎么说？p> 村民还是那句话，给村委会的钱他们没见着，没见着就是没有，所以他不给，鱼就不让他捞了。
这人气的要死，村民愣是拦在鱼塘前，不让他捞鱼。p> 后来他请来的工人跟村民起了冲突，村民干脆各自拿着抄网把鱼塘里的鱼捞的一干二净。p> 养鱼老板当场就气的晕过去了，醒过来之后找村委会，找人告，但没用。p> 村民太多了，证据难拿到不说，就算是打赢了，他能要回多少赔偿？p> 最后那养鱼老板背了一身的债离开了村子，那鱼塘承包了七十年，但也只干了五年不到。p> 这样的境况时有发生，元棠买下的三厂还好，因为是在镇子上，再加上能够提供一些工作岗位，所以镇上一直表现的很客气。p> 就连着这次没露面的镇长，元棠也是见过几次的，依稀记得是个白面胖子。p> 可现在不过是有点利益，对方就毫不犹豫开始断她电，一副她这个外地人就活该被撵走的样子。p> 胡燕：“那你打算怎么办？”p> 就算是找到投资商，元棠又要怎么说服他？又具体说服些什么呢？p> 元棠揉了揉眉心：“看看再说。”p> 她又不能确定是沆瀣一气，还是那些人私底下自己的主意，自然是要弄明白吧。p> “反正他们想要我的地皮，没那么容易。”p> ……p> 又是一年的春节，只不过这次的春节，元棠家多了几个人。p> 胡燕把陈珠三姐妹叫来了：“被服厂过年时候连水闸都关了，你们留那儿也是什么都不方便，还不如过来过年。”p> 被服厂从腊月二十九放假到正月初四，这中间厂子里没工人，食堂也不开火，胡燕觉得索性前面都走下了九十九步了，还不如把人叫来算了。p> 陈珠带着穿着新衣服的妹妹，走进了元棠家里。p> 元棠和和气气的问她现在生意怎么样。p> 陈珠表示生意十分稳定。p> “等到明天我还要起早呢！”p> 过年时候的沪市比平时人要少一些，城市的人过年时候能找的乐子不多，陈珠干脆直接在公园买了一个临时摊位。p> “我明天还去摆摊。”p> 这才多久()囍()()，p> 她光是凭着摆摊的钱就给两个妹妹买了新衣服()()，p> 三个人今年都穿着从胡燕那里买的羽绒服()()，p> 陈珠舍不得买外套()()，p> 穿的是马甲。p> 生意好了，她也觉得对比起生病的花费，还是买件厚衣服更划算。p> 陈珠穿着羽绒服四处打量元棠家的装饰，掩不住的羡慕。p> 陈枸更是拉着陈洋，一步都不敢多走。p> 元棠也是从小看着隔壁这两个小妹妹长起来的，她开了电视给两人看。p> 两个妹妹在客厅看电视，桌子上是胡燕买来应景的糖块和巧克力。p> 元棠和胡燕钻进厨房做饭，陈珠不好意思待在客厅，也跟过去了。p> 年夜饭今年多了几个人，元棠难得下厨，炒了几个菜，烧了一条大鱼。p> 端菜上桌的时候，陈洋还眼巴巴的盯着桌上没吃完的巧克力。p> 陈枸拉了她一下，想让妹妹别那么丢脸。p> 陈洋有点不服气，小声道：“你也吃了！”p> 陈枸脸一红，她不想吃的，本来来到元棠家她就拘束的很。p> 她小时候就见过元棠姐姐打她姐，后来元棠姐姐还跟家里闹掰，还有她考上大学……p> 桩桩件件，再加上元棠姐姐救过自己，现在还是自家的债主。p> 她连进门都是摒着呼吸的！p> 但是……谁让桌上的糖太诱人了呢。p> 还有那巧克力，她都没吃过。p> 于是陈洋一诱惑，她就吃了。p> 连着吃了好几块，连牙齿都沾的黑黑的。p> 她赶紧舔了舔牙齿，警告陈洋：“别闹，小心一会儿元棠姐姐揍你。”p> 陈洋哆嗦了一下：“她……她打人吗？”p> 陈枸点点头：“打的，打过咱们大姐。”p> 陈洋更害怕了，攥着大姐的袖子：“她她她、她打大姐？”p> 为的什么呀，该不会是为了……p> 元棠恰好听到这么一句，她满脑袋问号。p> “我打过你？”她问陈珠。p> 她怎么不记得？就连上辈子陈珠那个样子，她都没打过陈珠，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还打过人。p> 陈珠有点尴尬：“你忘了？小时候，石榴树。”p> 陈珠这么一提，元棠还真想起来了。p> 小时候他们两家中间长着一棵石榴树，石榴树前几年都没结果，到了那一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结了三个青皮石榴出来。p> 三个石榴，两家肯定分不匀。p> 陈珠那时候就带着妹妹们去偷石榴，被元栋看见了，两边就打起来了。p> 刚开始还只是陈枸和元栋打，后来就是元棠和陈珠打。p> 一个为弟弟，一个为妹妹，元棠略胜一筹。p> 陈珠：“你打赢了，最后你家分了一个半，我家也分一个半。”p> 元棠打完就说她是因为陈珠欺负她家里人所以才打的，石榴一家一个半，还是那样分。p> 陈珠现在想起那时候的元棠也觉得不可思议。p> 那么看重家人的人，后来居然离开了家人，反而那时候打架的两个人，现在还能在一个桌上吃年夜饭。p> 元棠恍惚了一下，她已经很少很少想起那些过去的事情。p> 每天一睁眼，她就有太多的事情要想。p> 她过的真的挺好的。p> 有朋友，有事业。p> 陈洋还在偷偷摸摸吃巧克力。p> 元棠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吓得差点呛到。p> 元棠指指桌上的笔和本子：“我有那么可怕么……你刚才吃的巧克力，一会儿把口感记录一下。”p> 那是设计部出来的新品，代可可脂，她今年给几个中层领导都分了点，让回去写反馈。p> 陈洋慌张点头。p> 五个人围着桌子吃饭，元棠住的楼层高，能看到夜空中偶尔绽放出一朵烟花。p> 众人举杯庆祝新的一年到来。p> “新年发大财！”p> p> 年后初三，史毅拓把消息送过来，说查清楚到底是谁跟清水镇谈开发了。p>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老熟人。p> 元棠：“谁？”p> 史毅拓：“你还记得收购二厂之前，那个倒霉被二厂原来的厂长绑了的那港岛老板吗？”p> 作者有话要说p> 这两天特殊时期，加更先暂停下，过去之后就恢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