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世之谜
月瑶虽感困惑，但隐约觉察到将有重要之事揭晓，当即回道：“师父说过修炼追月诀，不但要仙根卓越，还要具备纯阴之体，癸水之根的女子方可修习。”随即抬头看向清月真人，疑惑问道:“难道……还有其他的缘由？”
清月真人看了月瑶片刻，似乎在斟酌言辞，随后缓缓道：“月瑶，你是纯阴之体，癸水之根确是不假。”看了月瑶一会儿又说道:“但这追月诀，也本就不是凡人能修炼的。”
月瑶闻言，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师父，您……您说什么？”
清月真人深吸了一口气，道:“月瑶，你自幼随我修炼，曾问过我，你父母是谁，家人在哪？我回答说你父母是这苍山碧海的山里人家，母亲生你难产而逝，父亲在你未满月时，出海捕鱼，不幸丧生大海。我恰巧途经你家，听到你的哭声，便将你带回水月宫抚养。”
月瑶点头:“正是如此，师父您还带我去祭拜过他们。”
清月真人苦笑道:“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都让你我赶上？我问你，你在宫中多少年了？”
月瑶道:“弟子自幼在宫中长大，至今已有一百零二年。”
清月真人看着月瑶，异常认真的说道:“那一百零二年，只是你记忆中的岁月。实则，你在水月宫已待了整整七千余年！”
“啊？”月瑶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师父，您……您这是在说笑吗？七千年？我自幼便与师傅您在一起，实是一百零二年，每年我的生日，您老人家还送我宝物呢，便是少算了几年，也不会是七千年啊！况且，谁又能活的那么久？”
清月真人面露苦笑，轻声道：“此事的确令人难以置信，但你我师徒百年情深，我岂会欺瞒于你？”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两百年前，我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我们的开宗祖师恒娥仙子从仙界回来了。”
“啊！”月瑶不禁惊呼。
“祖师归来极为隐秘，她单独在我静修之所召见了我。我初见时亦是不敢确认，但祖师将我水月宫开宗立派，功法禁秘，以及守月真人生前之事一一与我道来，我也将宫内传承下来的遗训一一对照，竟都吻合。让我实无不信之理，当即参拜祖师。”清月真人顿了顿，继续道：“祖师与我确认无疑，便让我取来她飞升时遗留下的宝玉‘月弦钩’。当我将其交至祖师手中时，祖师竟潸然泪下，让我惊愕不已，心想这天上仙人，竟也会动情？片刻后，但见祖师手拈法诀，那宝玉灵光一闪，数道阵法自内浮现而出，阵法之中有一粒光珠。祖师似是自语道:‘你说让她在凡间生活便好，可我又怎忍心让她与你我相隔两界？’”
月瑶是“啊！”的一声，却早已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急切问道：“师傅，那后来呢？”
清月真人看着月瑶，缓缓道：“随后祖师手中浮出一朵彩莲，挥手将那光珠招入莲花芯中，那彩莲花瓣便收拢起来，将光珠包裹在内。祖师命我将这彩莲妥善安置，并设了一道阵法。而后告诉我那光珠乃是一道元神，并叮嘱我紧守此秘，不可泄露于外人。又交给我一部法卷，名为追月诀。祖师告诉我，这追月诀是仙界秘法，并非凡人可以修炼，是专为这彩莲中的元神准备的。百年之内，这彩莲将孕育出一个女娃。我询问祖师此女将来如何安置培养，可否定下名字。祖师说这宝玉护她元神几千年，名字里便带一个瑶字吧，让我给她一个凡人的身世，便随水月宫弟子同样对待即可。若她仙资尚好，便让她秘修这追月诀；待她修炼有成亦或是仙资不佳，便将这追月诀毁掉即可。祖师还特别叮嘱，此女在人间界，绝不可与人结为道侣或有婚嫁之事，否则将有大祸。随后又交代我几句水月宫宗门之事，便遁回仙界去了，走时祖师传音于我，她在广寒宫……”
说到此处，清月真人望着月瑶道:“月瑶，说到此处，你该明白了吧？”
月瑶恍然若失，问道：“追月诀……师父是说……我……我就是那玉中元神？彩莲孕育的女娃？……这……这……怎可能？”怔了片刻，又急问道：“那我究竟是谁？从何而来？祖师与我又是什么关系？”
清月真人轻咳一声，道：“你与祖师之间，定有深厚渊源，但祖师未曾明言，我等也不敢妄加猜测，只知此事必是秘辛。我想，若你此次能成功渡劫，可去广寒宫一探究竟。或许在那，你能找到答案。”
月瑶自语:“七千年了，我还能找到她吗？”
清月真人道:“仙人寿元万年起步，若有机缘。定是寻得到的。”
月瑶思绪万千，转念又道:“祖师说我结道侣或婚嫁便会有大祸……，是什么祸端？”
清月真人摇头苦笑道：“祖师并未说明。”
月瑶忽又恍然道：“难怪师父您教导我，欲练追月诀，先修绝尘心，不让我与他……”
清月真人轻叹一声，道：“修仙之人，清心寡欲本是正道，但双修之法亦有其妙处。你本性清净平和，若换做他人，我亦不会过多干涉。但你身世特殊，祖师有言在先，我自然不得不时时警醒于你。”她看了看月瑶，又道：“为师并非迂腐之人，你与碧云宗子云的过往，我也知晓，那子云确当的人中之龙，人品、修为均是极上之选。他若与你结缘，为师本该欣慰，若非祖师之言，多年来我又怎会横加干涉。而今你俩又同时迎来渡劫飞升之举，我想这冥冥之中，或许也有天意安排，此次，只愿你们能同踏仙途，在那仙界找到属于你们的答案和机缘。”
“师父……”月瑶脸上微红，轻声娇唤。因自己的身世之谜，多年来师父强加约束自己的困惑与压抑，忽地清晰明了，她更体会到了师父多年来的良苦用心，月瑶少有的显出一把小女儿家姿态。
“这块月弦钩，便是起初祖师留下滋养你元神六千余年的宝玉，你要收好，或许将来会有用处。”清月真人召出宝玉放在月瑶手中。又道:“至于那彩莲，它已融为你现在之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