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心机
若不是突然间天降凶祸，若不是上官金虹的儿子突然发生了惨祸，像郭定这种人，上官金虹都懒得理，可今天不同。
他的话还没说完，漆黑的剑已经划破了他的喉咙。
上官金虹眼里射出一道精光，道：“为什么？”
上官金虹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手里托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排排的银元宝，至少有二十枚。
阿飞没有抬头，他想起了萧雨的话。
郭定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尸体，但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郭定道：“你们，谁是荆无命？”
阿飞不解的问：“这是为什么？”
熊忤作闻言，拿出了一把小刀，唰的一下，在上官飞的尸体上划了一刀。之后拿出了一张油纸，浸了浸水，覆盖在伤口上。
一掌杀了郭定，上官金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上官金虹摇摇头，道：“可惜，他不是凶手。”
金钱帮，上官金虹的脸阴沉得可怕，即使是雨雪的天气，也没有他的脸色黑，黑如锅底。
荆无命道：“可是，他已经承认了。”
阿飞冷冷道：“是。”
这个人见他不回答，又是一剑，风中的血腥气已传到院子，传到了上官金虹的鼻子里。
郭定的铁剑要比郭嵩阳还要强，如果百晓生活着，郭嵩阳就要在兵器谱上退一步了，但百晓生已经死了。
上官金虹道：“哪五人？”
说完，不等荆无命说话，他转身走了，他走得很慢，很慢。
阿飞道：“不为什么，杀了就是杀了。”
说完，上官金虹起身，离去。
经验之丰富，让现代的法医看到，都不得不佩服。上官飞的身上的几十处伤口，用不同的方法，一一验过。
荆无命道：“天机老人，李寻欢，阿飞，你和我，也许，门外死的那个人，也算一个。”
上官金虹还是带着那顶宽大的斗笠，穿着那宽大的黄袍，整个人看起来无悲无喜。
是上官金虹的怒吼：“找死。”
上官金虹道：“多谢熊先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过了很长时间，熊仵作站起身，道：“上官帮主，令郎只有一击是致命的，是在颈后，据现在，至少已过了十二个时辰。”
说完，身形向前一跃，一掌挥出，正中郭定的胸口，郭定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院子，已然无救了。
熊仵作道：“上官帮主，若要真的查明真相，难免要损伤令郎的尸体。”
上官金虹点点头，淡淡的道：“请便。”
帮忙的立刻点上蜡烛，在纸上烤，烤得很细心，生怕一不小心，点燃了那张油纸。
说完，一剑攻了过来。
上官金虹沉着脸，道：“龙啸云呢？”
阿飞问道：“我们杀了上官飞，上官金虹定会来找麻烦的。”
绸缎庄，阿飞暂时在这里坐镇，这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上官金虹。影子荆无命紧随其后。
熊忤作点点头，立刻有个学徒上前，接过了托盘。
月亮暗淡无光，天空已有星升起，风已住，四下听不到一丝声音，虫虫们也已经休息了。
今天，上官金虹找来了，找上门来了。
上官金虹缓缓道：“我有时真不明白，你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郭定一笑，道：“好，那你就去死吧。”
上官金虹死死的盯着荆无命，沉声道：“你小看他了。”
荆无命淡淡的道：“不会超过五人。”
上官金虹道：“这么说，其余的伤口都是后来补上的？”
仵作姓熊，长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在外表看来，他就是一个刽子手，哪里像个验尸官？杀人官还差不多。
郭定冷笑道：“也不过如此。”
上官金虹一笑，道：“阿飞还是阿飞，永远不会改变。”
荆无命问道：“他已承认，为何不杀了他。”
上官金虹又道：“去龙府。”
院子里摆着一具尸体，一个仵作模样的人，正蹲在尸体前。他是官府的人，官府的验尸官。
上官金虹眉头一皱，连天边的云朵也为之变色，你知道天地之间最悲惨、最可怕的声音是什么吗？
上官金虹盯着阿飞，盯着他那握剑的手，缓缓地道：“是你杀了上官飞？”
鲜血在郭定的口鼻喉中渗出来，血腥气浓得令人作呕。
上官金虹走在前面，荆无命的脚步声，仿佛正和上宫金虹的脚步配合，一声接着一声，配合成一种奇特的节奏，这是为什么？这脚步声里带着杀气。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自街上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剑，漆黑如墨，金钱帮的门外站着两个人，大喝道：“站住，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上官金虹，昂起头，看着这盏天灯，道：“江湖上，能杀飞儿的有几人？”
熊忤作道：“多谢上官帮主，老夫告退了。”
门外的人正是郭定，也就是那个誓与金钱帮作对的黑衣人，此人的另一个身份，是嵩阳铁剑郭嵩阳的弟弟郭定。
熊忤作道：“可以这么说。”
百晓生的死，更是让郭定目中无人，他认为，他才是武林的第一高手，这一次出山，本是挑战李寻欢的，但荆无命打伤了他的哥哥，他准备先拿荆无命开刀。
郭定的剑很快，很沉，也很稳，荆无命抬手的一击，竟然被震退了三步。
这个人冷冷的道：“荆无命在哪里？叫他滚出来。”
一个十米高的旗杆，上面挂着一盏天灯，雪白的灯笼上，三个鲜红的大字：“金钱帮。”
随意的找了一个椅子，上官金虹坐在了上面，荆无命站在了他的身后。
荆无命听得莫名其妙。
江湖的仇杀，官府基本上是不过问的，只要不是闹得太大，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但这次不同，这次死的是上官金虹的儿子，金钱帮的大少爷。
“火烛。”
熊仵作检验尸体极其仔细，从毛发到指甲，决不放过任何细节，一具尸体翻来复去地检查，根据颜色来判断中的是何种毒药，何处经络受伤，危及了哪处脏腑。
荆无命道：“他不行。”
院子里的树竟然在这一掌下，颤抖，抖落了树上残留的一片积雪。
站在上官金虹身后的荆无命，缓缓地走了出来，冷冷的道：“你是谁？”
“哈哈哈哈，”一声大笑传来，上官金虹道：“你有狂的资本。”
萧雨道：“上官金虹的武功深不可测，我们现在不是对手，只能和他玩心机，照我说的做，没错。”
上官金虹阴沉着脸，看了一眼上官飞的尸体，哪里还有个人样，杀个猪，也比他好看。
萧雨道：“无妨，不论上官金虹说什么，你都不要否认。”
上官金虹道：“熊先生，请。”
另一人已吓呆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人敢来金钱帮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