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赤祼祼的调戏
秦婉雪眉头微皱，道：“你不知道这样看一位女士很没有风度吗？”
不过麻烦很快就上门了，几个小青年围到马六的桌边坐下，一位染着黄毛吊着鼻环的瘦猴对马六嘿嘿笑道：“兄弟，一个人喝酒啊？”
马六看了看瘦猴，笑道：“你自己看呗。”
后来被老瘸子灌输进了许许多多的人生道理，马六内心深处的那一抹野心便像是星星之火迅速燎原，现在的马六自然不会像几年前那样容易满足，虽然他一直说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小刁民，一日三餐能吃饱，四季无病无痛不冻着不饿着就满足了，事实上他的心里却依然是充满了野心，正如他跟老瘸子所说的那样，他不要做英雄，不要做狗熊，要做枭雄，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
五六个小青年凑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快活而又兴奋，这让马六想起了自己在十七胡同那些年来的生活，当年他也是这样，带着小虎、小三、耗子，天天惹事生非，每每打完架便要凑在一起喝酒，也是在这样的路边摊，只是马六那时候一点也不快乐，他一辈子都记得老娘死的时候给他说的话。
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可以犯错，天大的错都可以被原谅，可以不用轰轰烈烈，但一定要踏踏实实的做几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瘦猴一愣，眉头皱起来，声音也就变冷了：“兄弟，不上道啊，老实说，这条街是被我们几个兄弟罩着的，有没有钱借点来花花？”
虽然吃得很饱了，但马六还是将秦婉雪留下来的那点饭菜尝了一些，只是这饭菜的味道差了一些，让他终于没有鼓足勇气坚持到最后。
秦婉雪对马六彻底无语，两人一起上班，马六坐在车子里等秦婉雪先走，后者有些不解，问：“你为什么不先走？”
回到枫林苑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打开客厅的灯，马六看了看二楼，秦婉雪的房门似乎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还透出灯光。
马六回过神来，眼神从秦婉雪的那张完美无睱的俏脸移到挺俏的胸脯，然后很快转移视线，盯着自己的饭碗，挠挠头，嘿嘿笑道：“我不是绅士！”
几个小青年就怒了，他们倒没有说谎，这附近这几条街道都是他们罩着的，只是他们也只不过是某人的小跟班而己，有什么事情也就是在一边摇旗呐喊得多，真正动手的机会却很少，可马六这个举动对他们来说无异是羞辱和挑战。
秦婉雪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又将车倒了回来，打开车窗，淡淡的道：“以后晚上不要太晚回家，那样会打扰我休息。”
说完，一群人便准备开打，一边的老板早就缩到一边，竟然不闻不问，估计是惹不起这些人，也没敢报警。
汗，这是调戏啊，是赤祼祼的调戏啊！
“你不是说要有风度嘛！女士优先啊！”马六抽了根烟点上，笑道。
八爷追杀过马六，这一点马六一直记在心里，他不是个心胸特别宽广的人，或者说他的心胸不会为敌人和对手宽广，不过他是聪明人，秦老太爷说得对，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所以他现在选择屈，不过八爷也得付出代价，比如那sos酒吧就是马六一直垂涎以久了一块肥肉，而他现在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最大的原因还是手下没可用之人，贺朝阳终究是八爷的人，现在让他滚蛋，那sos酒吧就没人看管和经营，不让他滚蛋吧，心里觉得不踏实，这也是马六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在街道边看到一烧烤摊，马六将车停下，叫了些肉串，又要了两瓶啤酒，慢斟慢饮，突然想起小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虎现在怎么样了，有小虎在身边的日子，马六感觉生活很踏实，很安全，而现在，他总觉得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老套的故事，俗套的情节，马六像是看白痴一般的看了看五个青年，一脸的bs，我靠，黑吃？强取豪夺？流氓好像也不是这么当的吧？
几名好汉有些犯蒙，这是咋了？自己五个人，对方单枪匹马就真敢砸？
马六在房间外面盯着秦婉雪的房门看了半晌，心里微微有些温暧，这才回房间看书，两个小时之后，准时睡觉。
“咋整？就这么算了？”那被打得最惨的胖子问。
掏出电话，看了看屏幕上那个蓄着短发的圆脸女孩，马六眼神复杂而又充满了爱怜，拨了小鱼的号码，最终却没有播过去，马六仰头将半瓶酒喝光，然后点上一支烟。
付完钱，几个小青年已经跑到一边打电话叫救兵了，可惜马六却不会傻呆在这里被人揍，钻进车子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还在几个小青年的面前竖起中指，几位好汉没办法，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只能将马六那车牌号记在心里。
马六一啤酒瓶放倒一个，左手已经抓住了一只凳子，趁几个人一愣神的功夫，噼哩叭啦便是一顿狠揍，像是猛虎进了羊群，战况一面倒，三拳两脚便将五人放倒，不过马六屁股上也被人揍了一凳子，亏得他皮糙肉厚，并无大碍。
“老板，算账！”马六朝一边发愣的老板叫道。
这让马六一时无法适应，愣愣的盯着秦婉雪，忘了说话。
马静今天晚上的表现，让马六再一次确信她并不是麻辣烫老板所说的那样，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儿，马六开始寻思明天得找那男人算算帐，多水灵的白菜啊，他都舍不得拱，别人怎么可以随便去拱？
“无耻！”秦婉雪低声的抱怨一句，脸色发烫，不过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眉宇间已经露出了一丁点笑容。
马六最喜欢的是什么，其实像他这样的升斗小民，能怀抱小鱼那样的美人，开着万刚那种跑车，能像黄孟那般一掷千金，那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而开着豪车带着小鱼后面再拖家带口的领着小虎小三几个兄弟耀武扬威嚣张跋扈这就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当然，那是几年前的马六。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秦婉雪难得的笑道，语气居然有些温柔。
几名好汉狼狈爬起来，想要打电话叫人，结果又被马六拳打脚踢，再次倒成一片，抓住刚才抽冷子砸了自己的那名胖青年，马六的巴掌像是不要钱似的朝对方脸上甩了过去，啪啪啪啪啪啪，六巴掌，两边脸已经一样肿了，人也显得更胖，倒也多了几分可爱。
“是吗？”马六似笑非笑。
一边饭厅的餐桌上，还有为马六留下的饭菜，马六一愣，微微一笑，心里顿觉一股暧意。
突然想到一个人，马六的心里一亮，有些豪气的让老板再拿两瓶啤酒，老板答应一声笑呵呵的送上啤酒，又问马六还要不要肉串，马六道不用了，晚上吃得太饱。
飚完车，马六的精神头不错，洗了个澡，然后准备回房间睡觉，结果到二楼的时候，秦婉雪房间的灯突然关掉，再无声响。
马六的嗓门不轻，让一边的四五个小青年都纷纷侧目，看了看一边的奥迪车，几个小青年开始窃窃私语，马六看了他们一眼，没在意。
老板吓得呆住了，万万没想到自己预料中的一面倒竟然是这种的结果，跟他想象中正好相反，瞪大了眼睛盯着马六，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般，眼中还有一抹担忧。
马六这才吐了口唾沫，嘿嘿怪笑道：“跟哥玩狠啊，你们这也叫流氓？太差劲了，简直是玷污了流氓这个高尚的职业！”
“行。”马六大大方方的开始掏出钱包，自然是涨鼓鼓的几千块，从钱包中摸出一枚硬币，一元面值的，扔在桌子上笑道：“就这点零钱，拿去买肉串吧，你们也不容易啊！”
秦婉雪脸色微红，开车走人，马六在后面嘿嘿笑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第二天一大早，马六便起床，有感于秦婉雪昨天晚上留饭给自己，而且等到那么晚才睡觉，马六在晨跑前先做了早点放在桌子上，这才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秦婉雪正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马六凑过去笑道：“古语说，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一点。”
瘦猴愤愤的道：“算你mb，走，回头再收拾他，反正车牌号已经记住了，有的是机会报仇！”
马六是谁，那可是十七胡同的头号流氓，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虽说武力值比不上小虎那么变态，可到底也不是这几个小青年就能摆得平的，早就瞧准了这些人身上没带什么武器，马六没等瘦猴的话说完，便砰的一声，啤酒瓶已经在对方的脑袋上开花，鲜血一下子就冒出来，顺着瘦猴的额头往下淌啊。
马六自然不知道这几个小青年的心思和打算，他也懒得理会，如果连这些小混混都怕了，都摆不平了，他觉得自己还真没资格在上海混，更不用提什么野心壮志了，只是他也不想跟这种小地痞一般见识，这太掉价了。
也活该这几个小青年倒霉，充什么梁山好汉啊，玩劫富济平啊？可马六并不觉得自己是富人，这车还是秦婉雪的，卡里倒是有几百万，那是准备用来买sos的资金，也是他实现庞大野心的第一桶金，说得难听点，那还是卖身钱，所以他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穷人，今天晚上本来心情不错，吃了顿白食，可遇到马静的事之后，这心里头就闷得慌，正想发泄呢，这群好汉爷便凑到马六的枪口上了。
这叫下先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那瘦猴手一挥叫嚣道：“哥儿几个削他！”
揍了人，这心里就痛快多了，马六哼着小曲儿在马路上实实在在的飚了一回车，深更半夜，没有交警，车辆行人也很少，实在是让马六觉得爽快，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车牌号已经被电子眼拍了无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