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化蛇
这只异兽,似乎知晓了他们的存在,却出奇地平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彷佛在观察,在评估,又或者在享受这场静默的舞会。
许松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这片死寂中愈发地响亮,那异兽的眼睛如同深海中冷光的灯笼鱼,给他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咦,别的异兽不是都畏惧我,为什么对化蛇感到一种野兽般的兴奋,难不成这化蛇有着说人话的能力,会骂我崽种?」
许松兴心里念叨着。
「这是化蛇,我们要小心。」
这么说着,她摘下了腰间的长剑,刃口隐隐发出幽蓝的光芒。
许松兴点头,手中的棍子已经紧握,准备随时迎接可能的战斗。
「化蛇可是脾气暴躁,力大无穷的家伙,我们得一起上。」郑问枫提醒,
许松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许松兴把右手紧紧握住那棍子,棍子上的青铜箍散发着凉凉的光芒,仿佛蕴含着远古的怒气和力量。
他落地的身影轻飘飘的,却又稳如泰山,身旁的郑问枫则是如影随形,她的眼神凝重而锐利。
两人围绕着甲板上的化蛇,缓慢而谨慎地移动,仿佛两只狩猎中的豹子。
化蛇张着血盆大口,可奇怪的是,它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让那黑红的鳞片在荧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这诡异的沉默让许松兴神经绷得更紧了,他把视线从郑问枫身上移开,聚焦于化蛇阴沉的眼神。棍子末端轻轻划过地面,发出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
郑问枫的手势悄然发出信号,她的红发随着头部的动作轻微波动,五尾一角隐约在黑暗中显现无疑,那是她化身的标志,也是她力量的来源。
忽然,她飞快地从一侧突破,将角从额头解体飞出,直指化蛇。那离体的角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化作一道锋利无比的气流划破夜空。
许松兴没有犹豫,紧跟着一个翻身跃向化蛇的另一侧,棍子挥出时带着一阵风声,暗紫色的咒文在夜色中闪耀,每一次挥舞都有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两人的攻击如同事先精心编排的舞蹈,精准而致命,但化蛇的反应却异常迟缓,甚至可以说几乎无反应,
它只是冷冷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让人感到一种不详的预感。
就在郑问枫的角即将击中化蛇时,突然,整个邮轮震动了起来,像是遭遇了海底的巨流。
许松兴和郑问枫不约而同地稳住身形,棍子和角在空中交汇,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这时,化蛇的蛇头缓缓抬起,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然而,它仍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随着一声不屑的哼声,许松兴挥舞着棍子,直击向化蛇。
他的动作迅猛而精准,每一次打击都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气爆声响。
郑问枫紧随其后,长剑带起一片片寒芒,刺向化蛇的要害。在这场生死对决中,两人彼此心意相通,配合得无懈可击。
「许松兴,左边!」郑问枫的喊声让他一个横跳,避开了化蛇突然的攻击,它的动作比想象的要快得多。
「受死吧,丑东西!」
许松兴口中不齿地喝道,他眼中闪着冷酷的光芒,仿佛是战场上蒙尘的刀光,冷漠且锋利。棍子在他手中舞得风生水起,棍影朝着化蛇头部猛砸下去。
只是他们似乎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化蛇的沉默不仅仅是平静,而是暴风前的宁静。
突如其来的海底巨流只是前奏,真正的危机,从这个世界的深处悄无声息地逼近。
许松兴速度再次提高,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如同一颗炮弹般撞击在化蛇的头颅之上。
他的右臂上暗紫色的咒文缠绕,骤然爆发,力量汇聚到极致便成了岩浆一般,汹涌狂暴。
暗黑色的棍子敲击在化蛇的头骨之上,竟发出了如金戈交鸣般的铿锵之声。
巨大的力道下,连化蛇这样的巨兽也被打得歪歪扭扭,原本平稳的甲板上掀起了一场狂乱的飓风。
一时间,海洋的波涛好像都被激怒了,形成巨大的漩涡,企图吞噬这艘不速之艇。
这只是摧残吗?他清楚地知道,面对化蛇这样的巨兽,只有彻底的摧垮,才有最终胜利的可能。
郑问枫冲刺般冲过来,加入战团。她似乎是许松兴的延伸,紧密无比地配合着他的一切动作。
她的每一剑总是能砍在许松兴棍子二次挥舞的空隙之间,却又丝毫不妨碍他的发挥。
似乎她的天赋下,总是能精准判断先机,这便是她的能力了。
许松兴忽然间大喝一声,右手随着爆喝,爆发出了更凶猛的力量,
化蛇盘踞在月光下的甲板上,它的巨躯环绕着整个船舱,如同一座黑色的城堡。
它的表情冷漠,仿佛早已洞悉了许松兴与郑问枫的一切动作。一阵海风吹过,化蛇的鳞片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如同远处的雷鸣。
「看来,要收拾这条老蛇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许松兴嘚瑟地笑着,棍子在手中不断旋转。
「少废话,专心点!」郑问枫冷哼一声,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容易察觉的凝重。
突然,化蛇抬起头,嘴部缓缓裂开,露出它那排如利刃般的尖牙。
一声怪异的吼叫浑厚而嘶哑,仿佛兼具婴儿的啼哭和妇人的叱骂,回响在海洋之间。这声音夹杂着强大的魔力,空气中似乎都被其震荡得水汽凝结。
「不好!这下麻烦了!」许松兴眼神瞬间紧缩,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化蛇的咆哮不仅是一种声音上的攻击,更是一个不祥的先兆。
天地间忽而响起了雷鸣,汹涌的波涛开始肆意咆哮,卷起海面百丈高的巨浪,朝着两人狂奔而来。
「闪!」许松兴一声暴喝,却已经晚了一步。
巨浪如山崩般覆来,将整个甲板包裹。海水的力量狂暴且冷酷,温度骤降至冰点,仿佛连血液都要被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