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总收获

    柴亮女一路打听，很快就找到了王二平家的住处。王二平看到门口进来的婶子都有点奇怪，他只见过柴亮女一两次，有点不大敢认。

    柴亮女很自来熟，“你是二平吧，我是淑女的姐姐，这几年没见就认不得了？”

    王二平赶紧起身，“认得，认得，你快到炕上坐下，我给你倒点水。娃她妈上工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

    不过幸好这会快到中午了，二猫、二狗都回家了，不然的话王二平一个人招待柴亮女还是有点尴尬，不知道说甚。

    有了二猫二狗的叽叽喳喳，还有蛋蛋在旁边添乱，时间过得很快。柴淑女到家的时候看到久不见面的姐姐也很是高兴。

    聊了两句，她就张罗着给柴亮女做点好吃的，不过食材有限，蒸了三合面的窝窝头，这次里头没有掺什么米糠还有红薯之类的，又用红薯泥和软米面搅和在一起，用黄油煎一下，做成了红薯撕糕，菜是白菜切丝过水后用芝麻盐拌了一下。

    有红薯撕糕，这一桌子算是比较用心的，而且白菜丝里不仅加了芝麻盐也加了黄芥油，香得很。柴亮女就吃了差不多十二个撕糕，她体格子大，又经常干活，吃起饭来胃口也大。

    吃饱喝足以后，王二平去了小阁楼，姐妹两个带着三个孩子在炕上聊天，她们聊着各自的孩子，聊着各自的男人，不过这种时候不要顺着姐妹的话真的去说对方口中不好的男人，而是要去赞美对方经过这么多苦难有了一个幸福的大家庭。无论是什么样的年代，这样的定律都适用。

    不然你吐槽一下，姐妹也跟着吐槽，你的生活可能就显得一文不值，这是与人性相悖的。柴淑女心疼姐姐受了那么多苦，不过也算是苦尽甘来，现在两个女儿都大了，三个小子也都能干活了，婆婆现在更不是她的对手。相比过去，她现在的生活舒心了很多。

    姐妹二人彼此体谅，聊的很是贴心。几个孩子刚开始还听着，偶尔插句话，后面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般冬天是不午睡的，不过吃了一顿好吃的，还是需要睡一觉消化一下。

    柴淑女也有点困了，不过柴亮女突然问她药材的事情让她立马清醒过来了。她知道姐姐这次是带着目的来的。想想也是，自从她嫁过来，姐姐就没有来，卖了药材之后就出现了。

    “你们这次卖药材挣了不少钱吧？”

    “我们家的少，基本都是村里的。这一年我们的日子过得也是，只有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婆婆三月多去世，下葬的时候把家里原来的钱都抖搂干净了。娃他爹好像是冲着了，吐血吐了好多次，躺在炕上，实在不行了才问村里借了钱去了县上看的，也花了不少钱。家里就我一个女人家撑着。”柴淑女讲起这些过往也是心酸的很。

    “都过来了，都过来了，我看你们家二平现在气色也很不错，没有一点病模样，活生生个好人，县里的医院这么厉害，能把吐血的人给救回来。”柴亮女确实不知道这一茬，不过看着王二平的样子没啥问题，就是比较懒，村里谁家不是男人上工，妹妹家是男人在家待着，乖乖哟，如果是她的话，肯定整天跟男人干仗，妹妹也实在是好脾气。

    柴亮女想了一下，天下的婆婆一般黑，妹妹也是从进门就和婆婆一起住，妹妹的婆婆还糊涂了十来年，最后是在炕上躺着。妹妹受不受磋磨她不太清楚，不过需要伺候婆婆是一定的。婆婆刚走，男人就躺在炕上，现在好了也不上工，不争气的人都让妹妹给遇到了。

    这样想起来，自己还是比妹妹的日子好过多了。最起码男人听话，让他往东，不敢往西，婆婆现在也斗不过自己。柴亮女的心瞬间得到了治愈。她安慰了一下妹妹，不忘自己的主要目的。

    “淑女，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叫姐姐，姐姐和姐夫一把子力气，肯定能挖不少药材。”

    “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如果不能成，药材放一段时间也放坏了。我也害怕亲戚们怨，那段时间正好是秋收的时间，耽误了上工，又不一定能卖，碰运气的事情不能耽误上工。”柴淑女解释了一下，她是因为孩子上学，光上工不行的，所以她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弄。

    柴亮女村里的地比柳林村多，收秋的时间也相对较长一点，这种时候肯定不能跟着她胡闹。

    柴亮女考虑了一下，也确实是个问题。“那今年就算了，我明年春天开始有空的时候就挖点药材，你们这再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叫上姐姐。姐姐三个小子，以后花起钱来也比较硬整。（扎扎实实花钱的意思）”

    柴淑女点头，自家姐妹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拉拔一下，今年就是太急了。柴亮女做姑娘的时候和妹妹的关系最好，成了亲来往不多也是因为比较穷，从睁眼到闭眼，忙不完的营生，做不完的事情。

    在妹妹这里，她作为一个姐姐，反而不好哭穷，而且妹妹今年遇到难肠事的时候，她也没过来看一下。十里八乡有时候消息也是能传过去的。

    姊妹二人长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天然的亲密关系不因为长久不见而有所隔阂。柴亮女也不能多待，没等下午上工的喇叭响起，柴亮女就要离开。她从衣服里掏出两块钱，让柴淑女给几个娃娃买点吃的。

    柴淑女觉得姐姐不容易，不愿意收这个钱。柴亮女不愿意夺扯，将钱扔下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柴淑女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温暖。她拿了五块钱，快跑到村口的时候才追上柴亮女，大外甥女要出嫁，这钱让女子买衣服穿，漂漂亮亮的出嫁。

    这次姐妹两又夺扯了半天，最后以柴淑女给柴亮女塞到衣兜里为这一场夺扯划下了句号。柴亮女这一次出行，给父母带了东西，分别到两个哥哥家哭穷，吃了两顿好饭，要来七块钱。在妹妹柴淑女这里付出两元钱，收获五元钱。总计收获十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