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板鸭
她注意力全在门外，都没注意屋内鼾声什么时候停的。
“你怎么醒了？”佛飒飒下意识问都随缘，想想，不对，诧异问都随缘，“你能听到？”
“这么吵，我想不醒也很难啊……”都随缘叹气，“能听到啊，声音那么大，谁听不到啊？”
“没事……”佛飒飒猜测都随缘能听到，大概是跟自己待久了，也没多解释，只交代都随缘，“别理她，厉鬼一条罢了，还不成气候，你不开门，她不敢强行进来的，睡觉。”
“哦……”都随缘见佛飒飒不说，也不多问，只安心准备接着睡。
屋里有人声发出时，那哀嚎尚且消停一阵。
一旦人声停，痛苦声又起。
“我好……好痛苦……好痛苦啊……谁来救我……救救我……痛……啊……”
都随缘听了好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就想找佛飒飒讲话。
“闭嘴！”佛飒飒猜到他又要拖着她不睡，完全不想理他。
“我……”都随缘难受。
佛飒飒叹气，想着多少是自家人，自己不疼就算了，也不能那么凶巴巴，于是破天荒地，难得说句软话，佛飒飒说：“别怕，你不作死出去找她，她也拿你没办法，我知道人类在接受这些事情方面，都会难一点，你也别往心里去，该吃吃该睡睡，目前死不了……”
“我不是怕！”都随缘是真的很难受。
“你不怕吗？”佛飒飒倒是很奇怪，“不是说人都怕鬼？你不是人？”
都随缘打了个比方解释并不是自己心大，他问佛飒飒：“你觉得一条会说话的藏狐，和一条只会说好痛苦的鬼，我最应该怕哪个？”
佛飒飒沉默了。
按正常人来说，活物当然要比死物更吓人。
佛飒飒突然想起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真容的场景。
这个男人，似乎……心脏不是一般的强大来着。
这是……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呢？
“那你不害怕，又不睡觉，你想干嘛？”佛飒飒也没搞懂都随缘到底怎么了。
“我……我想唱歌……”都随缘很难为情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佛飒飒又沉默了。
这时候要拒绝都随缘的请求，那也太不近人情了。
但都随缘的这个请求……是不是有点过于奇怪？
音乐对人类来说，比命还重要吗？
“你唱吧。”佛飒飒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看在板鸭和烤肉的份上。
得了佛飒飒同意，都随缘开始屏气凝神。
等屋外那个鬼再度夜嚎。
这一次，都随缘等得比较久。
一直等了足足有十分钟。
十分钟后，痛苦哀嚎此起彼伏响起：
“我好……好痛苦……好痛苦啊……谁来救我……救救我……痛……啊……”
“痛……痛……痛苦啊……”
“痛啊……啊……”
好家伙！
这鬼生前怕不是中华田园犬！
一干架就去摇人！
这门外得多少鬼在？
都随缘也不怕。
他们嚎起来，都随缘也嚎起来！
“嗨呀好痛苦啊——”都随缘于凌晨两点半放声高歌。
就这么一下，屋外边全安静了。
估计全吓懵了。
佛飒飒也是。
差点给都随缘这一嗓子吼得从上铺跳起来。
还好天花板近在眼前，阻止了佛飒飒的条件反射。
“怎么……”都随缘想问外边怎么没声了，话还没完，楼上住户开窗户了。
一动作，声控灯都亮了。
“痛苦尼玛！你痛苦睡不着要别人也睡不着是不是？”
出口就直接问候都随缘双亲。
都随缘这才察觉自己嗓门确实有点大了。
“你嚎那么大声音干嘛？”等万籁重归寂静，佛飒飒没好气抱怨。
“他们声音太大了……”都随缘用气声说话，“我怕我声音小了，盖不过他们……”
“你闹去吧，我不管你了……”佛飒飒翻身，把耳朵折里头去堵上，“记住，千万别开门，死了我不会帮你收尸的！”
都随缘就在夜里，等鬼来，盼鬼来，鬼来了就一起唱歌，把鬼吓跑又继续等。
一个在屋外鬼哭狼嚎，一个在屋内小声唱。
一直搞到天亮。
等佛飒飒醒来，都随缘还意犹未尽，黑眼圈重到不忍直视，跟佛飒飒讲：“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听过我唱歌，我太激动了……他们今晚还来吗？”
佛飒飒原本不想多管闲事。
原本也不想多说。
但都随缘的表现太反常了。
不是说那个反常。
是太反常人了。
佛飒飒不能理解。
她问都随缘：“你知道门外那些，都是什么吗？”
“知道啊……”都随缘点头，“你不是说过了吗，是鬼啊？”
“那你……那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佛飒飒略微能体会到昨晚都随缘屎拉一半被夹断的感受了。
“不是你让我别问的吗？”都随缘觉得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女的，就麻烦要死。
她说不让问，你问了她得生气，你要真不问她还得生气！
不知道植物是不是这样。
要植物脾气性格好，都随缘希望能再多个妾。
飒飒当妻有点小脾气调情不错。
植物当妾低眉顺眼善解人意……
“我让你别问的意思是你问了我也不会说，不是让你真的不问！”佛飒飒说出了绝大部分女孩子的心声，也顺便打破了都随缘这种绝大多数男人都会做的美梦。
作女配作男。
官方cp锁死！
“那我问了你也不说，我何必要问呢？”都随缘还没回过味儿来，发出了正常男人都会发出的疑惑。
“你可以求我说啊！”佛飒飒手把手教他谈恋爱，“你可以哄着我，缠着我，让我告诉你啊，你都不开始，我们俩能有什么结果和后果？你的脑子所有事情都只分有用和没用吗？那你找什么女朋友谈什么恋爱？你找个狗过一生不比什么都强？”
都随缘被佛飒飒的毒舌震得一愣一愣。
好半天才缓过来，摇头，说：“狗不行，体型大的按不住，体型小的费狗……”
“你满脑子就只有这点事情是吧？”佛飒飒发现自己跟都随缘讲话还不如对牛弹琴。
牛虽然听不懂但最起码牛不会顶嘴啊！
“哪点事情？”都随缘没明白佛飒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