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一束马尾
“哇，大哥哥，你还能让我的头发长出来么？”小菜牙看向祁怀毅，这个大哥哥在她心目中，再一次坐实了无所不能这个形容词。
这个时候，小菜牙和她母亲也闻声过来了，正好听到这话，小菜牙脆声应道：“就是就是，师姐可是我们止水派最漂亮的人了……呀，师姐，你的头发……怎么长这么快啊？这发髻伯母给你扎的么，真是太漂亮了！”
“南宫大哥，修真洞天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去处理，我打算带若男过去一趟，顺便去见一见我娘亲。”知道南宫若男也会跟她目前说起这事，祁怀毅自然就直接知会一下南宫鸿了。
事实上证明，祁怀毅是对了，在祁怀毅强大的元力支持下，南宫若男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郁郁葱葱犹若春季柳芽。
对于祁怀毅在鬼界找到了生身之母的事，南宫鸿也是知道的，当下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这种事总不能瞒着你娘，什么时候动身？”
祁怀毅自然没有吝啬，就当着南宫鸿夫妇和小菜牙她母亲的面，用凝元珠将小菜牙的头发催生了出来，然后在小菜牙欢呼雀跃中，她娘亲为她扎起了一个漂亮的马尾。
想到要跟祁怀毅暂时离家，她也要跟母亲说上一些体己话，南宫若男自然是乖巧地跟着南宫夫人离去。
“这么急？”南宫鸿错愕，这南宫若男才回来一日呢，转眼就要离开了？
“谁会笑话？谁又敢笑话？”南宫鸿猛然虎躯一震：“有本事她们也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真是的……”
祁怀毅点了点头：“放心吧，用不了几日，我又会带她回来的。”
祁怀毅也是连连点头，丝毫不吝啬他的赞美：“谁能想到，昔日跑马扬鞭的野丫头会出落得如此美丽脱俗呢？”
见梅林嫂有些欲言又止，见多识广的南宫鸿自然看出梅林嫂是有些自卑而不敢贸然说话，当下温笑道：“梅林嫂，你有话尽管说，是不是下人服侍不周？”
如果说南宫若男身上依然不淡的佛门气息让她依旧显得那样的出尘脱俗，那么现在她这种嫁作他人妇的发型，却让她多了几分亲近世俗的贵气，脱俗和亲俗在她身上毫不矛盾地结合在了一起。
“马上就动身了！”祁怀毅已经收到了沧沉木骰子所传递来的消息，也就是说，次日将会是以他为总盟主发起的太平会盟的召开之日。
一个女人，一个当过尼姑的女人对于长发的眷恋，没有设身处地，是很难理解的。但是从南宫若男长出头发后的表情来看，祁怀毅还是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
看着那条因为小菜牙摇头晃脑而甩来甩去的马尾，在场的五人都痴了。目光最痴的就要属南宫若男了，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至于祁怀毅和南宫鸿夫妇，自然是思绪飘回到了十多年前，不由感慨时光易逝。
朝小菜牙微微一笑，南宫若男看向祁怀毅：“帮师妹的头发也变回来吧，我想师妹要是扎着马尾或许比我当初还要漂亮。”
南宫鸿却当祁怀毅是谦虚，他也挺喜欢这种谦虚，因为能够谦虚的人都是有本钱的人。要是没有本事，能谦虚到哪去？
“好了，你们这姑丈二人就别在这自夸自家了，让人看见了笑话。”南宫夫人口中虽这样说，可看向南宫若男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欣慰和自豪。
“嗯！”南宫若男点了点头，想到现在重新挂在她闺房的那一束长发：“你有办法让我的头发长出来？”
盘发，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代表着已为人妇，南宫若男这个发型是南宫夫人给她盘的，这样去见未来的婆婆也是表明心志的一种方式。
祁怀毅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说不定等下能吓你爹娘她们一跳呢。”
“若男，到娘房里来！”南宫夫人轻抹了把眼角，不知为何，看到女儿摆脱了那宿命般的光头，她心中的欣慰并不比南宫若男回归时差多少。
南宫鸿微微一愣，看向小菜牙的母亲，这个自称为梅林嫂的女子。她如果不说话，南宫鸿几乎都将她忽略了，因为从昨日的到现在，她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不过有一点南宫鸿还是有印象，那就是这女人非常勤快，给她们母女安排了住处后，她都不用佣人帮忙打扫，三下五除二就自己搞定了。
“真的么？”南宫若男惊异地看着祁怀毅，没有怀疑，只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讶罢了。
“嗯，只要不是一去不回就行！”经历了长达十多年的守候，南宫鸿对南宫若男的珍爱程度只会加重，只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件事打底，这种小离别还真就显得是毛毛雨了。
抚摸着那柔顺亮泽的齐腰长发，脸上挂着惊喜的南宫若男，眼泪却是絮絮掉落。十几年前，在南宫若男还是个少女的时候，那一头秀发就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她的发质很直很顺，比马鬃还要摇摆。在止水派，她可不止一次手抚珠下秀发，黯然神伤。
取出一颗珠子，祁怀毅自信地笑道：“当然，你想要多长，我就可以给你长多长！”
“有很多！”祁怀毅重重地点头，不是谦虚，而是事实确是如此，最起码以点，他想让时光倒流也就不可能。
留下南宫鸿大笑着看向祁怀毅：“怀毅，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么？”
“娘，不哭，我们不是要开始过好日子了么？”小菜牙虽然年龄不大，心还有童真，但是心思还是很细腻的：“你刚说要跟南宫伯伯商量事，现在可以说了！”
“漂亮吧，哈哈……”南宫鸿重重地拍了下祁怀毅，一副你小子走大运的样子。
被心爱之人夸赞，总是让人高兴的事，南宫若男娇羞一笑：“你要是喜欢，要不然就这样？”
“也不看是谁的女儿！”南宫鸿心中高兴，乐呵应道。
当南宫鸿夫妇见到南宫若男的满头乌发时，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的，毕竟前一刻都还只有发渣子，下一刻就有垂腰长发，岂不要大呼有妖？
而小菜牙的母亲，眼角却是湿了，在她的记忆中，也只有在她病愈的那段时日，才有好好地给她梳过几次头，在那以前，她的女儿永远都只能蓬头垢面的，而在那以后……
祁怀毅手中拿着的自然是凝元珠，也只有凝元珠才有这种让物质加速成长变化的功效。出于对凝元珠功效的信心，祁怀毅自然不认为它会被一头头发给难倒。
看了眼小菜牙，说实在话，小菜牙其实长得也不错，虽然不是那种会让人惊艳的美，却也是眉清目秀，属于非常耐看的那种，加上她身型稍显娇小，倒是蛮适合南宫若男当初的装扮，她现在身上穿着的也就是南宫若男当初穿过的衣裳，虽然有些陈旧，却是很合体，也很漂亮。
不过二人转而一想，祁怀毅和南宫若男如今都算是神仙中人了，当年祁念善连断臂都能重生，这头发一刻变长也就不算是什么了。
祁怀毅摇了摇头：“不了，既然你回来了，就让你的头发也跟着一起回来吧，其实我还挺怀念你的马尾辫的！”
南宫若男最终还是没有将头发梳成马尾，而是将头发盘在脑后成蝴蝶状，露出了她饱满的额头和漂亮的美人尖，而两侧却又分别蓄着一缕顺直的鬓发，依然穿着她那套荷色束腰水袖裙，明眸红唇，肤若脂玉，整个人宛若画中走出的玉女，让祁怀毅和南宫鸿同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