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人有什么特别的?
狭小的房间里,暑气蒸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夏天独有的味道,燥热,暧昧,馨香。
少年望着眼前的女孩,一双凌厉的眉眼间全是痴迷。
他轻轻朝她靠近,吻上女孩的嘴唇,动作温柔至极,仿佛生怕惊扰亵渎了她。
察觉到女孩的回应,少年骤然加大了攻势,紧紧按住她的后脑,吸吮她唇齿间的津液。
气喘吁吁间,两人分开,少年扬起一个痞气的笑,嗓音低哑:“甜的。”
女孩有些害羞,“阿时,别瞎说。”
被叫做阿时的少年眼角微弯,凑到她耳边,用气音说了句:“我没瞎说,真的是甜的。”
“阿时”女孩抬头看着他,原本清冷的眉眼染上一层绯红。
触到这眼神,少年低低地骂了句脏话,表情忍耐:“望姝,你别这么看我”
女孩被他说得耳尖一热。
她看着少年精致痞气的眉眼,伸手覆上他劲瘦紧实的腹部。
隔着夏季t恤的薄薄一层布料,那里排列分明的腹肌轮廓清晰无比,手感极佳。
突然,她的手腕被少年筋骨分明的手紧紧箍住。
“望姝”少年轻喘着抵住女孩的额头,“你再乱动,我就忍不住了。”
他额角都是细密的汗,青筋凸起,看得出忍得十分辛苦。
女孩盈盈一笑,像一个蛊人的巫妖,“阿时,那就不忍了。”
她柔软的手指一路向下。
少年身体一僵,所有理智随着她的动作全线崩盘,身体的火焰被她手指点燃,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大手掌住女孩的后脑,倾下身子,发狠似地亲她,仿佛她口中的津液才是灭火的水源。
不,不止口中。
他再也不忍下去,任凭自己心中的野兽肆虐。
而怀中的人,是他的盘中餐,亦是他心甘情愿被套牢的锁链。
钟御是被陈深的电话铃声惊醒的。
他又做梦了,梦里,全是曾经和林望姝的种种。
那时他还叫林时。
他深呼了一口气,拼命压制住情绪里的暴戾,对着不停响铃的手机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他声音里的不悦和冷冽太过明显,电话对面的陈深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回答道:“钟总,虞老板来电话,说他同意转让那块地皮了,今晚约您见面。”
钟御点点头,“在哪?几点?”
“晚上八点,虞林茶会。”
钟御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表,沉声道:“好。”
挂断了电话,钟御起身,走到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目光触及到额角的那道疤时,他定了定。
那疤长约两公分,攀附在他的额头上,给精致的五官平添了一份邪气。
又想到刚才那个梦,钟御眼中忽然染上几分戾气,半晌,他忽地轻轻哂笑了一声。
然后轻梳了一下额角的头发,盖住了那道疤。
陈深从他在美国的时候就跟着他,工作能力完全没话说,钟御下楼的时候,他早已坐在漆黑迈巴赫的驾驶位安静等候。
钟御不喜欢别人给他开车门,没有那么多少爷习性,很多时候,甚至还有些粗糙作派,讨厌那些雅致的东西。
只是有时为了谈生意,又不得不附庸风雅。
比如那种菜量又少又难吃、光看菜单名字都不知道在吃什么的餐厅,比如完全不知道意义在哪只会污染环境的高尔夫球场,还比如现在正要去的地方。
虞林茶会。
钟御微不可见地轻哂了一声,什么狗屁名字,一听就是个装有文化的半吊子。
陈深了解他这老板的习性,专业得好似蛔虫,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您回国没多久,可能还不懂这边大老板的作派,他们一个两个都喜欢标榜自己喜欢传统文化,为了装点门面,家里都得收藏那么几件名家的瓷器字画,没事儿练练毛笔字,品品茶什么的,所以像茶楼这种地方,您以后可能会总去,我先给您提个醒。”
果不其然,陈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听到后座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
陈深直接无视,继续说道:“这虞林茶会是虞老板的产业,也是整个溧北大老板最热衷的地方之一,跟其他的茶楼是有区别的,与其说是茶楼,更像是一个溧江的商业社交中心。毕竟那里的会员,都非富即贵,卖的东西,与其说是茶,不如说是人脉。”
钟御闻言一哂:“就虞淮安那个把自己老子产业快要经营破产的废物,能把一个茶楼开成这样?”
他语气染上一丝讽意,“陈特助,你确定你这情报准确么?”
陈深早已习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千真万确。”
他又说:“虞老板经商头脑不灵光,但不意味着他身边没有高人帮衬。”
“高人?”钟御一挑眉,语气不屑,“那这高人眼光可真够差的。”
竟然选了虞淮安那么一个废物。
要在以往,陈深肯定得认同他这话,这虞老板在溧北所有二代和三代里,确实不怎么样,何况是跟钟御比。
跟他比,谁都是废物。
毕竟这是位前脚差点被暗杀,后脚就能在布满弹孔的汽车上气定神闲看财务报表的主。
陈深想起之前在美国的遭遇,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但他罕见地反驳道:“老板,您这话说错了。”
“嗯?”
“那位经理,眼力是出了名的好。”陈深笑着说,语气中带上些佩服,“多少老板的古董字画,都从她那掌过眼,从没走眼过。”
钟御有些讶异,“这么懂眼?你不会是从哪道听途说的吧。”
陈深严肃道:“请您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准。”
钟御呵呵冷笑。
“而且,如果您一会见到那位经理,保管会大吃一惊。”陈深卖了个关子,“因为很特殊。”
钟御不屑地冷哼一声,八成就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他最不耐烦和那些迂腐啰嗦的老朽木打交道。
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难不成那人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