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岔路
睡到半夜,外面风声、雷声接踵而至,宿舍窗户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再加上我心里本就有些不安宁,两点钟左右,我便醒了过来。
就在我抬头准备拿起手机的时候,突然间发现了粘在窗户外面的地府通行证!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这张地府通行证不是被林山拿走了?怎么又出现在我的玻璃上?
来不及多想,我打开窗将其拿了进来。
白天,因为太过惊慌,我并没有仔细看这张地府通行证,但内心中仍有着一丝好奇,可当时林山直接将它拿了过去,我也没有机会留下研究。
如今,既然这张地府通行证又送上门来,那我也应该好好研究一番,毕竟这张通行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打开寝室的灯,我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张通行证上除了名字之外,再没有我其他的身份信息,联想到那天碰到刘叔的时候,除了我的名字之外,他也没再问我其他信息。
既然是地府通行证,要不我直接烧了?毕竟不是人间的东西,烧了会不会歪打正着,化解这个诡异情况?
可刚要拿起打火机的时候,我却又犹豫了。
如果下次再去景区里碰到刘叔,我该怎么说?如果不烧,把这个通行证留下来,没准还能有个东西可以对质。
就这样,我放弃了将其烧掉的想法,揣在了衣服内兜,打算等下次再见到刘叔时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我重新回到床上,现在才刚过四点,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五个小时。
可翻来覆去,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地府通行证几个字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想到此处,我突然间想要重新到哀牢山景区内走上一遭,毕竟内心的好奇无人解答,只有再见到刘叔,才能让我重新安下心来。
想到这里,我起身将衣服鞋子穿好,下楼骑上了小电驴。
四点多钟,天刚放亮,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我骑着小电驴,也算得上是畅行无阻。
可就在往哀牢山走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以往,从宿舍到旅行社,再从旅行社到景区,路线都是固定的一条大路,中间并没有岔路口,可我骑着骑着却发现,每隔五十米左右,就会出现一条岔路,这显然与平常的情况大不相同。
在路过前面几条岔路的时候,旁边岔路上都是雾气弥漫,看起来十分恐怖。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走到岔路上。
于是,我沿着以往的那条大路一直向前,可就在快要到哀牢山景区的时候,一个新的岔路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与刚才那些雾气弥漫的岔路不同,这条路看起来干净、整洁,不仅如此,我仿佛看到前方好像有早市的影子,耳边也隐约传来了叫卖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肚子突然叫了一声。
饿了!
想到这里,我打算调转车头,往岔路方向开过去,既然有早市的话,我也可以吃上两口再到景区里去一探究竟。
人是铁、饭是钢,哪怕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不能不吃饭不是?
可就在我即将骑到岔路口上的时候,却感到车尾猛地被人拽住,突然的停滞让我几乎从车上甩了下来,愤怒之下,我转身便想破口大骂。
可还没等我回头,眼前的岔路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还热闹的集市和叫卖声音也随之消失!
我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坐在车上发愣的时候,身后也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早上出门要看清楚路,不要什么路都走!”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眼前会突然出现一条岔路,又为什么这条岔路会突然消失,要是我刚刚没被拉住,而是直接走上了那条路,我会不会也凭空消失?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要好好感谢一下身后之人,如果没有他的话,如今我身在何处也说不准。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我内心对于哀牢山越发恐惧,原本,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牛鬼蛇神一说。
可自从来到这家旅行社,成了负责哀牢山景区的导游后,我身边便怪事不断,许多事情甚至很难用科学来解释!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不应该接受这份工作吗?可相比于其他同学找的工作,这份工作钱多事少,又包吃包住。
更何况,为了成为导游,我已经花费了半年时间考证,如果说放弃就放弃,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可现在的情况容不下我多想,我只想尽快找到刘叔,问清楚地府通行证的情况,再赶回去上班,如果迟到的话,说不准林山又要怎么骂我。
回头看去,那个抓住我车的人仿佛比我大上几岁,身材魁梧,目光坚毅,有一股军人的气息。
我问到:“请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拉住?那条岔路到底有什么问题?”虽然一连问陌生人三个问题不是很礼貌,可我却顾不了这么多了,毕竟刚刚的惊心动魄还历历在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记住,以后早上出来,遇到岔路,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能走上去!”
说完,这个男人转身而去,没再理会我。一眨眼的功夫,他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想到白天我还要去旅行社上班,时间不等人,来不及多想,我便重新启动了小电驴,朝着哀牢山景区开去。
没过几分钟,我就到了景区门口,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原本平静的景区门口却停了几辆警车,不仅如此,一辆救护车也横在门口,上面的医生、护士则上上下下,十分忙碌的样子。
走到门口,我还想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可门口的陈大爷却并没出现,就这样,我只能走进景区内部。
离老远,我便看到了警方拉起来的警戒线,越走近,我的内心越不安。
不会是刘叔出了事吧?
呸呸呸!我怎么能随便咒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