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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不想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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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轩看看凤毅,又看看凤歌,最后低头继续吃冰凉粉。凤毅轻轻摸了下凤歌的头,重重叹了口气。

    而凤歌也是低头不语,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所谓的阴谋阳谋随时都在,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仲秋的夜晚来得特别快,黑幕吞啮了夕阳最后一抹光线,一轮圆月悬嵌在浩瀚的天际,夜复一夜地俯瞰着苍茫的大地,漠然地看着俗世间的悲欢离合。

    凤毅和凤轩走后,凤歌吃了两个蛋挞,喝了一小碗粥,便再也没胃口。走到院子里,看着夜空发呆。

    也不知凤潇现如今怎样了?也不知那如意糕里究竟放了什么?看凤潇的样子应该中毒还不深,林旭尧不也说还来得及吗?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讨厌算计,逃避算计,只想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可算计却无处不在。看着好像跟她关系不大,可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占了凤九娘子的身体,占了她的父亲兄长的疼爱,只想着过自己的小日子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呢!

    凤歌轻叹一口气,继而失笑,自从穿越,她叹气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了,怎么越来越向林妹妹靠拢了呢?这实在不是她的格调啊!是不是应该说句:“都是这月亮惹的祸?”

    摇摇头,把一切困扰抛于脑后。这么月朗星稀的夜晚,古人都喜欢对月当歌,弹琴吟诗,做些文艺范的事情吧,自己既然也已经是古人一名,是否应该应景一下呢?

    想起弹琴,凤歌忽然有点怀念慕容祈的琴声,那么飘渺悠远,每每听来都会让人安详静心,最近都不见那厮出现,也不知月玲珑是否逆袭成功?

    凤歌一时来了兴致,吩咐红绡泡茶,自己跑回屋里拿了一根紫竹箫。这箫是那天逛街时买的,当时看它做工精巧,从色泽上看都有些岁月了,静静地躺在一堆竹箫里,散发出一种深沉而厚重的味道,音色醇厚宏亮,让她爱不释手。回来后还一直未曾吹过,今天刚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院子里有个小亭,红绡已经泡好热茶,凤歌让她自己下去休息,此刻她想自己独自一人。

    倒了杯茶,闭上眼睛,轻轻闻了一下,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是她教红绡做的桂花茶,慢慢喝了一口,齿颊留香,心胸廓然开朗。顿时看天上的月亮都觉得特别的可爱,忍不住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此情此景,倒有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感觉了。

    拿起紫竹箫,轻轻地吹了起来。优美伤感的箫音在寂静的闲云阁悠扬响起,婉转回荡。

    谁会相信雨滴会变成一杯咖啡

    种子会开成鲜丽的玫瑰

    孤寂的旅途是单程的约会

    相近 相识后各自而飞

    完美 完美完美的干脆

    细雨纷飞打湿阴霾的心醉

    路儿长长伴随着我的疲惫

    心中一直在探询自己人生完美

    曲终,一滴泪在眼角滑落,凤歌眨眨眼睛,还是有点多愁善感了呢!刚才自然而然的就吹了这么伤感的曲子。身上忽然一暖,一件披风落在背后。凤歌以为是红绡,轻声说:“不是叫你先休息吗?我想一个人静坐一会。”

    没听到回答,凤歌回头,却看见林旭尧站在身后,很显然,披风也是他给她披上的。更明显的是,这披风还是林旭尧这厮的。这厮压根就没有一点夜闯女子闺阁的尴尬,敢情这闲云阁成了他家后院了。

    凤歌吸气,再吸气,才压住了想要一掌拍死他的念头,她的花拳绣腿在人家面前根本就连小儿科都比不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她的风格。

    弯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说:“林公子,可曾学过礼貌二字?又或者林公子有夜闯女子闺阁的习惯?”

    林旭尧眼眸幽深,凝睇她一眼,对她的嘲讽充耳不闻,慢慢走到她面前,坐下来,才吐出两个字:“旭尧。”

    凤歌扶额,代沟啊,代沟!她与他相差了多少代沟啊?根本没法沟通,真不知凤潇他们是如何与这厮相处的,怎么受得了?

    林旭尧拿起杯子自斟自饮,悠然自得,丝毫不理会凤歌的咬牙切齿:“嗯,放了桂花。冰凉粉加了菊花,茶加桂花,好巧的心。”

    这人自说自话,凤歌也懒得理他。

    亭子里没点灯,只在桌子上放着慕容祈给她的夜明珠,柔和的珠光照在他硬朗的脸上,泛着一种清润的微光,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朦胧的柔情。

    他又喝了一口茶,这才看着凤歌,说:“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跟谁学的?”

    凤歌微微一笑,说:“瞎吹的,不必跟谁学,我是天才,无师自通。”

    林旭尧也弯嘴一笑,凝眸看着凤歌,说:“甚好,我喜欢!”

    凤歌晕倒,不想跟他纠结于这些没营养的对话,说:“我二哥怎样了?”

    林旭尧皱了下眉头,慢慢转动杯子,沉吟着说:“身体没大碍,毒性不深,唯独是……心魔难解!”

    凤歌了然,吸毒的人最难戒除的往往是心瘾。想了下,问道:“可知是什么毒?”

    林旭尧眸光幽深,说:“这是最头痛的事情,悦心斋的人都已被控制,可到现在都查不到那如意糕里究竟下了什么毒。没证据就不能定罪,每天吃如意糕的人都不是普通百姓,若是那些人吵起来,后果堪虞。”

    凤歌对毒药根本不了解,何况是这古代的毒药更是没接触过,不过她在前世倒是见过罂粟的,看凤潇的反应跟吃了传说中的鸦片膏倒是有几分相像,如果真的是罂粟,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可是会毁灭一个国家的祸害啊!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条线索。自己既然生活在这沧澜皇朝,总不想有一天会成为亡国奴,况且现在还牵扯到凤潇,她的二哥,凤歌说:“可否带我去悦心斋或者那掌柜的家里看看?”

    林旭尧眉头舒展,然后又摇摇头,说:“你不是想要过简单安静的生活吗?这事牵扯甚大,你不怕吗?”

    凤歌站起来,说:“废话,那是我二哥!”

    “甚好!”林旭尧站起来,把凤歌身上的披风拿过去披到自己身上,然后扬起披风,把凤歌小小的身子裹在里面,双手一抱,让凤歌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双脚一点,带着凤歌向凤府激射而去。

    他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迅疾非常,等凤歌反应过来,已被他裹得严严密密,然后就是一阵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凤歌向天……哦,不,应该是向着某人的脖子连翻白眼,看来礼貌二字对某人来说都是浮云。幸好她的小心脏够坚强,对突发事件的接受能力够强大,也没有遇事惊叫的习惯,不然不难想象,如果来个夜半尖叫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

    凤歌被包在披风里,耳边能听到呼呼的风声,真实感受到这传说中快如闪电的轻功。她的眼睛正对着他的脖子,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颈动脉的搏动,她忍不住想,如果一口咬下去,结果会如何呢?可马上她就掐灭了这幼稚的想法,这就是没武功的杯具啊!认命地伸出两只小手抓紧林旭尧的衣襟,小脑袋乖乖地伏在他的胸前。

    可一静下来,她就悲催地发现,现在这境况是有多么的暧昧啊啊啊啊啊!她虽然是十岁的小身子,但灵魂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这样与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前世今生都是头一回。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很特殊的淡淡的香味,如兰似麝,沁入鼻端,萦绕不息,让人莫名的心旷神怡。

    一种陌生的情愫在心底滋生蔓延,凤歌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狠狠地不受控制地蹦了两下,俏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由地按住心脏的位置,不就被抱一下吗?瞎折腾个屁?

    披风里的凤歌很纠结,抱着她的林旭尧也不好过。他一向感觉敏锐,虽然全力施展轻功,但怀里的凤歌一丝丝的情绪变化他都能察觉到。下午抱她时她那一拳一掌,尤其是最后的奋力一踢,可是让他想起都心有余悸啊!所以刚才一直在留神着,防备她又给他来个断子绝孙的一击。当感觉到那小小的身子放松下来后,他心里可是很愉悦的。可紧接着就感到她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自己的脖子,竟让他喉咙一紧,浑身都燥热起来。

    他竟然对一个小丫头有反应?苍天!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了?

    林旭尧猛然觉得怀里的凤九娘子很烫手,深吸一口气,把轻功提升到极致,极度期盼这路能尽量的缩短。

    悦心斋在锦绣街,很快就到了。林旭尧松了口气,终身一跃,就进了悦心斋里面,这才把凤歌轻轻放下来。

    凤歌双脚一沾地,就背对着林旭尧,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却忘了现在是夜晚,月光再亮,也不可能照得见她的脸是红还是绿的。抬头四顾,知道正处身于悦心斋里的小院中,院子不是很大,四周没灯,月光映照下,隐约可见院里种着花草树木。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吓了凤歌一跳,下意识地靠近林旭尧。却见他不为所动地看着黑衣人,心想以他的武功不可能不会察觉有人靠近,来的应该是他的人。

    果然见黑衣人向林旭尧行礼,恭敬地说:“主子。”然后抬起头,脸上蒙着黑布,彷佛与黑夜融为一体,只留一双精光炯炯的眼睛,此刻正好奇地看向凤歌。

    林旭尧把凤歌揽到身边,黑衣人一挑眉,好奇更甚,林旭尧冷冷的眼神看过去,他才打个激灵,立正站好,目不斜视地看向林旭尧。

    凤歌眨眨眼,两人的互动她看得清楚,心里暗暗称奇,这林旭尧一脸酷样,可跟属下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嘛。

    林旭尧轻声说:“可有发现?”

    黑衣人一下胯下肩膀,说:“暗夜无能,这里都翻了个底朝天了,什么都没发现!”

    林旭尧沉吟着不出声,凤歌说:“厨房在哪?”

    暗夜一下子转过头看着她,眼中光芒四射,说:“姑娘是来帮忙的吗?可有头绪?”

    呃?看着他热切的眼光,凤歌无语,她可以说自己只是来打酱油的么?

    林旭尧低头看了她一眼,牵起她的小手,向着厨房走去。

    暗夜挠挠头,被无视了呢!可是主子牵人家小姑娘的手啊!这么百年不得一见的奇景他可不想错过,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悦心斋的厨房跟太傅府的点心房相差无异,只不过各种用料更为齐全而已。暗夜把四周的灯都点亮了。凤歌细细地察看,每一种粉,每一种馅料,她都一一地认真观察。

    林旭尧在旁边看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时而蹙眉,时而嘟嘴,时而歪头思考,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都在跟着她的表情在跳动,这让他感觉很神奇,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而他不但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很是欣悦的接受。脸上的线条也越来越柔和,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都不自知。

    一直看着两人的暗夜擦眼,再擦眼,幻象了,肯定是幻象了!主子竟然含情脉脉,嘴角含春?他从来见到的主子都是皮笑肉不笑,奸笑,冷笑,笑里藏刀……什么时候会笑得如此……风情万种的?

    暗夜打个寒颤,果断的闪了,不然等主子反应过来,自己的下场堪虞啊!

    凤歌看了一遍,有点泄气,她本身对药理就一窍不通,只是想着碰下运气,看看是否有罂粟,可人家专业的都说没发现了,自己这不是瞎折腾,鲁班面前耍斧头--假充内行?

    一时觉得有点尴尬,又不知如何开口,忍不住懊恼地踢了一脚,纯粹是发自己的脾气。不料踢中了旁边的一个小水缸,痛得她“哎呦”一声叫出来,低下头来看自己的脚,却又看见小水缸旁边有几个黑色的东西。刚想弯腰捡起来,却被人拦腰抱起来,听见林旭尧有点紧张的声音:“怎么啦?”

    凤歌愣了下,这怪物是在关心自己吗?莫名的有点开心,说:“没事,你……先放我下来,我看见这里有些东西。”

    林旭尧把她放下来,确定她没事,然后顺着她的手指,把那黑色的东西捡起来,细细看了一下,脸色凝重了起来,这东西他没见过,然后递给凤歌。

    凤歌拿过来,就着光仔细看。才发现它并不是黑色,而是棕褐色,像是某种果壳,上面有些纵纹,隐约还有一股香味。凤歌慢慢把两个一半的果壳合在一起,形状大小都跟鸡蛋差不多,还能看见上面有花瓣状的盖子,下面有茎,宛然就是一个小酒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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