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2 逃脱
“任何事?是么?”何蔓一心把鄙夷宋科的心进行到底了,为了钱财,这个人什么嘴脸都做得出来。
“真的!”似乎很激动,宋科倏地站起来。
何蔓眯起眼角已经有细细皱纹的眼睛,撇撇嘴,头也难得抬起来看。宋科暗觉自己有点唐突了,尴尬地缓缓坐下来。
比起稳重有礼的白夜凛,这个宋科完全上不了台面。
为了不再让这个人缠着蓝蓝,也达到羞辱白夜凛的目的,何蔓想到了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于是她表情略一放松,开了口。“那就要看你愿意为蓝蓝做到什么程度了。”
听完何蔓一番交待,他觉得自己已经怀抱佳人,坐拥万千财产了。
皱眉不愿再多看这副贪婪的嘴脸,何蔓示意宋科可以离开了。
想着自己即将如愿,宋科便大着胆子请示何蔓,“何总,请问我可以去探视蓝蓝吗?”
他这几天去了医院多次,但是何蔓把舒蓝保护得很好,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没有探视权。
何蔓略一思忖,“后天,蓝蓝出院,你去接她吧。”
得到了回复,宋科没有多作纠缠,意得志满地走出何蔓的办公室。
按压着急欲跳出嘴里的心,苏柔看着两个警察如临大敌。她紧紧跟随外公一同去了书房。
“等一等,沈小姐,按照我国相关法律规定,你作为案件的有关人员,你不能进入比对现场。”她被关在沈思聂的书房之外。
拼命咬着下嘴唇,她在走道上感受地狱之门缓缓为她而开,目不转睛死死瞪着那道紧紧关闭的书房门,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惊觉身体已经慢慢僵硬,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渐渐渗透进身体。
过了无数个世纪,在她快要停止,那道门轰然打开,吓得她差点就此倒下去。
两个警察微微对着她敷衍的笑了笑,苏柔仿佛听到自己全身的皮肤都在尖叫。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那个警察已经转身向楼下走去。
紧接着,她惊魂未定地扑到尚未合拢的门上,看到沈思聂正缓缓关上书桌的抽屉。她拼命捂住嘴巴,精神已经到了要炸裂的地步,原来,原来,原来那个催命符压根就不在保险柜里,而是在那个死老头的书桌里。
她压抑着焦燥和不安,故作镇定的慢慢走下楼,却控制不住不停颤抖的牙齿。她飞快地望了一眼等在大门口的两名警察,对方似乎在低声交谈,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斜眼观注到沈思聂已经离开书房,即将下楼,苏柔一个闪身,迈进厨房里,李嫂居然也在,苏柔阴狠地盯了她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冰箱里取出一杯手,李嫂惊诧地看见那杯里的水像沸腾一样剧烈的抖动。她微张着嘴慢慢看向小姐的脸时,无意被苏柔满脸的杀意吓住了,转回身装着继续做自己的事,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真是麻烦沈老太爷了,这都怪我们办事不周到。目前看来,我们局里的电子档有误,原来的纸档又遗失了,只有以老太爷您的这一份为主了。”胖警察临走跟沈老太爷连声陪罪。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苏柔赶走了李嫂,竖起耳朵在墙角偷听。
她简直是地狱掉进天堂啊,她没有听错吧。
原来那具女尸dna鉴定对比,第一次是与警方的电脑电子档相稳合,只因系统进了病毒,部分数据出了错,通过纸档的比对,大部分都归档,唯独失了四份,包括沈依依的那一份,所以今天才来沈家比对。
比对的结果是,浓家的数据和警方的数据不一样。那就是说警方的数据出了问题。于是这个案件目前就与沈家无关。
得到这个消息,苏柔简直要欣喜若狂了。
“老天都帮我,老天都帮我。沈依依你就安静地去死吧。”也不知是谁这么无聊,居然把沈依依的尸体都偷出来了。
尸体经警方初步鉴定与沈家无关,不仅dna对不上,虽然作了保尸处理,但因死了数月,面部已经变形,很难根据画像来寻找她的家人了。所以这个案子又将悬挂起来。
得知此事的舒蓝与苏柔死里逃生的心情截然相反。
“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会是这样,苍天无眼啊,你让我活着是为什么啊……”伏在枕上,舒蓝失声痛哭。自己孤身无援一个人布置安排这么久,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到底是为什么啊……
然而她知道眼泪于事无补,她要么放弃,要么继续,放弃是做不到的。
“我要怎么办……”泪眼朦胧地舒蓝无措地盯着天花板。
看完最后一份专案书,累了一整天,白夜凛神情疲惫地靠向身后椅背,闭目养神。
只是随之窜进脑海的素净白颜,却教他无法静心休息。轻按眉心,他无力。整片脑海全是她。
近一个月来,她消失在他的世界,而活在他的脑海。
他懊悔自己竟然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就连开会时,看着眼前清一色的男高管,她清冷娇俏的小脸就这么猝不及防跳进来。
看一眼窗外夜色,白夜凛扫了一眼腕表时间,九点了,真快。缓步走到玻璃帏幕旁,看着灯火星光,他不再知道她的近况,自那天离开后,他已经撤消了对苏苒的监视。
“宋科……”白夜凛嘴里喃喃这个名字。
喀喀。
白夜凛微转身,盯着门口处,虽然他关上了灯,借着窗外的光线,他依然能清楚地看到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躬着腰走进来,光线的对比,她似乎看不太清晰地四处打量。
柳思慢慢适应了房里的黑暗,心里疑惑的嘀咕,明明打探好了,白夜凛还没走的呀。难道又是在洗手间里,才回过头,她意外对上一双深邃冷眸。吓得她捂住嘴巴,他幽沉阴冷的眸子,就像是北极寒冰似的,不断散发出阵阵冰冷气息。
一如那天在山顶的情景,历历在心的恐怖刻在内心深处,全都被挖了出来,柳思害怕地大叫着,“不是我,是白夜泽,”尔后转身就跑。
一把攫住柳思的手。又是白夜泽,真是贼心不死。
另一只手硬硬的托着柳思的下巴,毫不怜惜的硬扭过来。
“你表哥,这次又出什么损招了?”看着柳思疼得咧嘴,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再也不会有人让他有灼伤的感觉,他只是嫌恶地甩开柳思的脸。